“艾”的偏见

　　都市早茶

　　Agnes Lee

　　我目睹这疾病的发现到肆虐，已有三十多年；这几日见了报纸上的报道，才知道已是“世界艾滋病日”的第二十四个年头了。然仍须十分小心，不论是在疾病的防治还有歧视的消除上。不然，那街上的志愿者和感染者何以一直在征集微笑反对歧视呢？

　　我小心得有理。

　　晚上看完新闻报道之后，睡不着。觉得凡事须得研究，才会明白。

　　政府的报告也有提及防艾形势严峻，务必加大投入云云的。媒体上也在大力做着知识普及，全没有了旧时的遮掩和害怕。这看起来是可喜的进步。可我心中始终不踏实，老惦记着街上那些艾滋感染者的眼神。

　　他们必定是受了歧视的目光，才会走上街头的吧。必定是遇了嘲笑，才需要征集微笑的吧。必定是在上学、就业、生活上遭遇了不公平，才有那样的诉求。

　　他们会遭遇歧视，就未必不会轮到我。

　　照我自己想，虽然不是艾滋病人，可也难说。有些人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歧视别人，借机抬高自己。因无知产生的偏见，因偏见产生的歧视，往往是最难消除的。

　　我小心得有理。

　　政府报告、报纸以及社会公众也时常说“消除歧视”；我也还记得，可是不甚清楚。翻开过往的报告、报道一查，这资料没有一点隐藏，明明白白的每页上写着“消除歧视”几个字。可我心中始终不踏实，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隐喻来，竟都是“歧视”两个字！

　　打开电脑，对着屏幕，我沉思良久。这种“歧视现象”的由来，除了无知、偏见外，应该还有什么源头。恐惧抑或愚昧？误解还有制度性的不公平？艾滋病人在生活中遭遇的不公平，除了软性的，还有刚性的。

　　软性的比如：家人的不解和冷漠的语言，朋友的疏远，公众歧视的眼神。刚性的则有：就医歧视、就业歧视以及政策上的偏见，这确实可算得上是歧视的一种形式吧。我静坐了一会，再次翻开过往的报告，这次我不单看到了“歧视”二字，还晓得了他们的方法。

　　在暗夜中沉思的我，突然发现：人因疾病而遭到贬低，在历史上是有过的。谚云：上帝对匍匐在地上的麻风病人发号施令，布施仁慈。艾滋病也曾被看成类似的疾病，说是上帝对人间的考验。

　　我从前单听表面冠冕堂皇的道理，也糊涂过；现在晓得听完道理之后，还须得研究一番，还需得看看其实际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