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与病人一起在生死线上作战,陈敦金面对死亡、离别早已淡定。同样淡定的还有他对人生的态度。早年曾奔波于5个城市学习、工作,最终在广州安居乐业,非比寻常的人生经历让陈敦金早已学会乐观面对人生:“你把挫折当做必修课就行了。”
他的手机除非是在飞机上必须关机,否则都会24小时开机,以便患者可以在需要他的时候,随时找到他。无论工作有多辛苦,医生这个职业对陈敦金而言都是快乐而满足的。用他自己的话说:“能挽救别人无法挽救的生命,让其得以延续,我就心满意足了。”
陈敦金: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共党员,现任广州医学院第三附属医院、广州市妇产科研究所所长、妇产科教研室主任、广州市重症孕产妇救治中心副主任,作为学科带头人率领科室成功争创产科国家临床重点专科建设项目(2010年)、广东省产科重大疾病重点实验室(2011年)、广东省高校生殖与遗传重点实验室(2011年)。
陈敦金教授从事妇产科工作27年,妇产科业务熟练,现主要从事重症孕产妇急救、重症管理及相关技术研发和推广。1998年创建国内第一家重症孕产妇救治中心,为降低广州地区乃至全省的孕产妇及新生儿死亡率作出了突出的贡献。陈敦金教授首次提出“产内科”、及严重产后出血患者“控制性复苏”概念,在国内首次开展“ABCDE”产科危急重症患者救治模式并已应用于临床,在国内首次开展产科重症孕产妇评分系统研制并应用与临床与申报专利。
工作——
人生的烦心事有千千万万,你把挫折当做必修课就行了
陈敦金在接受家庭医生在线采访时,正着手准备《中华产科急救电子杂志》的编辑出版。这是今年刚刚通过审批的一本新刊物。陈敦金是忙碌的,也是奔波的。今年48岁的陈敦金前半生主要是在5个城市中度过的:出生于湖南,在武汉读大学;毕业后工作在新疆,同时取得硕士学位;接着返回武汉读博士,南下广州工作少许年份之后又攻读博士后于北大。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为了追寻自己的理想,陈敦金把家安在了任何一个有助于理想实现的地方。
1983年,是陈敦金大学毕业的第一年,当时他只有18岁。而就是这个当时还很稚嫩的小伙子一毕业后便做了一个至今仍让很多人难以理解的决定——投身新疆,支援边疆建设。这一去就是十年。这十年,幸运的是他能在条件不错的新疆医学院中学习和工作;但痛苦的是,小小年纪只身来到新疆的他,必须独自承受自然环境和生活习惯上的不适应所带来的煎熬,没有朋友可以倾诉,没有亲人可以依赖。所幸,陈敦金咬着牙熬过来了,他至今仍然认为独自一人漂泊他乡是痛苦的。在他看来,到外地玩耍几天是快乐,但抛夫弃子到遥远的他乡,哪怕是半年也令人感到痛苦。
陈敦金认为自己的“淡定”,是他早年丰富人生阅历的影响,也是他的本性使然。陈敦金对自己早年的事情不愿多谈,但他通过自己的亲身经历总结了一个关于人生、关于挫折的道理:“人生的烦心事有千千万万,你把挫折当做必修课就行了。”
陈敦金也把这个人生的感悟应用到工作中。他说,工作中总会遭遇不开心的事,你要把它当做工作的一部分,用心享受工作,那么你就能开心了。“假如今时今日你不开心,来年今日你再回首,你会发现当初的自己是幼稚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是他的对生活的态度,也成了他每天开心工作的源头。他说:“我一直都干得很开心。”当然,这也是因为医生是他自己想干的工作。
仁心——
我拿起手术刀,是要割去病人身上的痛苦,而不能割掉病人的感情。只要病人由衷的感到我们医院好,我就足够了
1998年,广州市政府成立了全国首个市级重症孕产妇救治中心,旨在减少广州重症孕产妇的死亡率。陈敦金应邀担任救治中心创始人,至今一直干了十余年。在这样一个救治中心,陈敦金和他的团队就像一台机器,必须随时启动随时运转。
2009年元旦的晚上,睡梦中的陈敦金在深夜三点接到紧急通知,需要即刻赶往花都救治一个诊断为子痫并心衰、呼衰、肾衰的重症产妇。陈敦金立即带领抢救组火速前往抢救。吸痰、擦身、输氧,控制抽搐、积极抗心衰,纠正呼衰肾衰,纠正电解质紊乱,进行剖宫产手术......经过一夜奋战,凭借其精湛的医术,母子获救了!到目前为止,中心共收治危重孕产妇近6000例,救治成功率达到98%。陈敦金作为团队的带领人,功不可没。
“拯救重症孕产妇”被陈敦金视为己任,代价就是很苦、很累!可这陈敦金来说不算什么。他说,只要能够看到病人重拾生命与欢笑,看到病人能与亲人重逢,再苦再累都值得。
从医30年,陈敦金的病人不计其数,但是他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每每看到患者与亲人之间流露出的点滴感动。陈敦金每天亲眼见证生死,这比我们想象中的要真实得多,也无比沉重得多,但这也让他比其他人更能明白生命的价值。
曾经,有一位病危患者被众多医生宣告“死刑”,卫生厅的领导找到陈敦金说:“你过来瞧一瞧,假若你也认为没得救,我们就放弃。”“我一看这病人仍然有救。”陈敦金没有过多的想“万一”,就立刻投入到抢救中去。在抢救过程中,病人相继出现昏迷、心衰、呼吸功能衰退、肾功能衰竭等一系列问题。经过陈敦金的坚持,病人的早期病情有所缓解,但眼睛又出现了失明的状况。丈夫看到自己的妻子经受了如此多的煎熬,最终不再奢求妻子的眼睛能够恢复正常。他说:“能抢回一条命,能每天看到她,我就心满意足了。”然而,奇迹却每每都会垂青于有信仰的人,最后患者不但挽救了生命,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一位曾接受陈敦金治疗的患者这样评价他:“作为一个病人,经历过不少被医生敷衍了事、几句话就被打发的例子。可是陈教授却总是耐心地解释和分析病情,消除我们心中的疑惑和不安。”陈敦金自己也常说:“我拿起手术刀,是要割去病人身上的痛苦,而不能割掉病人的感情。只要病人由衷的感到我们医院好,我就足够了。”
科研——
我现今传授与你们的知识,十年之后你会发现有50%是错的。而我现在害怕的是我不知道那50%错在哪里
在广州医学院第三附属医院的广州重症孕产妇救治中心,有着一群特殊的母亲群体:她们都是重病缠身,有接受肾移植手术后,冒死迎接孩子的出生的;也有患上先天性生殖、泌尿系统畸形,挂着尿袋仍躺在产床等待小生命降临的;还有在怀孕后患上严重免疫系统疾病,下肢肌肉萎缩,却坐在轮椅上孕育小生命......陈敦金深知作为一个母亲的那颗心,于是用他的坚持和努力,跨越一个又一个医学难题,帮助重症母亲孕育小生命。
随着自己的团队逐渐茁壮成长,陈敦金的忙碌状态缓和了不少。相比三、四年前,陈敦金的出诊量减少了很多。他的重心转向了研究。但是在众多的研究成果中,陈敦金没有一个满意的。他沿用国外大学教授说过的一句话,大意是:“我现今传授与你们的知识,十年之后你会发现有50%是错的。而我现在害怕的是我不知道那50%错在哪里。”医学知识也在不断更新,在他看来,这也是医疗纠纷日益严重的原因所在。如今的陈敦金仍然每天凌晨一点才就寝。他说,他虽然每天晚上12点就回到家并洗漱完毕,但他睡前必须看一个小时的《羊城晚报》,不然他睡不着觉。真是一位“怪癖”医生。
妇产医生这个职业承载着生命的风险,但也孕育着生命的希望。为此,陈敦金没有停止脚步,继续着重症妇产救治的新领域研究,攀登另一个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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