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皮龟头炎是什么？本文由拥有31年临床经验的泌尿科医生纳迪尔·米尼萨利莫维奇·阿赫梅罗夫撰写，详细解析包皮龟头炎的成因、诊断方法及治疗手段。
疾病定义及病因
包皮龟头炎是指包皮和阴茎龟头的炎症，多为感染性。表现为患处发红、肿胀、瘙痒和灼热感。
龟头与包皮：正常状态与炎症表现
该疾病较为常见，可发生于任何年龄段。在阴茎皮肤所有病变中占比47%，占泌尿科和性病科就诊病例的11%[1]。
病因是侵入龟头和包皮皮肤的病原微生物。感染源既可能是普通细菌（如葡萄球菌、链球菌等），也可能与性传播疾病相关。
包皮龟头炎常作为基础疾病的并发症出现（如尿道炎或前列腺炎）。它也可能是严重内分泌疾病（如糖尿病）或获得性免疫缺陷（包括与HIV感染相关的疾病、药物滥用和病毒性肝炎等）的警示信号。
以下解剖和生理特点有利于病原体侵入并加速炎症发展：
- 相对较薄的表皮（皮肤表层）；
- 丰富的血液供应；
- 疏松的结缔组织层；
- 包皮腔的存在，其中含有包皮腺分泌物（包皮垢），用于保持龟头弹性。
包皮腔示意图
此外，个人卫生不当（过度或不足）、频繁无保护性行为、合并疾病（如动脉粥样硬化或皮炎）以及在高温污染环境中工作等因素也与发病相关[2]。
发现类似症状请咨询医生。切勿自行用药——这可能危害您的健康！
包皮龟头炎的症状
包皮龟头炎的症状与其他部位炎症表现基本相同。疾病通常表现为炎症三联征：肿胀、疼痛和发红。但包皮龟头炎通常以患处瘙痒和灼热感代替疼痛症状。炎症部位常形成表浅溃疡，表面覆盖白色或黄绿色分泌物及假膜[3]。
包皮龟头炎的典型表现
重要诊断特征之一是性行为期间及之后症状加重。机械刺激导致炎症皮肤发红、出现假膜或瘙痒。排尿期间及之后症状也可能加剧。
严重炎症反应的重要表现是龟头暴露困难且疼痛。这不仅与炎症本身有关，还可能由炎症粘连和包茎（包皮狭窄）等并发症引起。粘连在儿童中较为常见，通常在发病数天后形成，若未及时就医会持续进展。
炎症和水肿导致的包皮粘连与狭窄
包皮龟头炎的发病机制
龟头、包皮内板及其形成的包皮腔构成一个解剖整体。在静息状态下，未行包皮环切术男性的龟头位于包皮腔内，这使其免受外部创伤和温度变化影响[4]。包皮内板含有大量皮脂腺，其分泌物润滑龟头，确保需要时能顺利暴露。勃起时，阴茎增大使包皮展开，龟头外露，包皮腔消失。
这些解剖特点易导致未行包皮环切术男性发生包皮龟头炎[5]。其他易感因素包括包皮腔开口狭窄和包皮过长（即使在充分勃起时仍完全或部分覆盖龟头）。尽管不存在上述因素，但行包皮环切术男性也可能发生包皮龟头炎，只是发病率较低。
卫生条件差是另一发病因素。包皮腔内会积聚所谓包皮垢，它是皮脂腺分泌物、白细胞和脱落上皮的混合物。正常情况下，包皮垢通过个人卫生或规律性生活不断更新。若更新过程受阻，包皮垢积聚将为微生物繁殖和周围组织炎症提供理想环境。
包皮下包皮垢积聚
炎症过程最终导致阴茎功能障碍。疾病初期出现发红，伴瘙痒或灼热感，有时伴有假膜。随后出现水肿和疼痛。最终可能导致无法进行性生活，最严重情况下甚至引发急性尿潴留。
包皮龟头炎的分类与分期
包皮龟头炎分类体系众多，因该疾病由泌尿科、男科、皮肤性病科、外科和儿科等多学科医生研究。英国性健康与HIV协会（BASHH）提出的分类法最全面地反映了疾病病因学和临床特征，推荐在欧洲国家临床实践中应用[6]。
根据BASHH分类，包皮龟头炎分为感染性和非感染性两类。感染性包皮龟头炎按致病因素分为八个亚型：
- 白色念珠菌。该类真菌是包皮龟头炎常见病因，因其在女性中广泛存在、抗生素不合理使用以及继发性免疫缺陷增加。通常通过性传播，但也可在糖尿病或抗生素治疗后发生10。
- 阴道毛滴虫。滴虫是寄生于男女生殖器官的原生动物，通过性传播[13]。
- 链球菌（A、B型）。链球菌可能在生殖系统无症状存在，但发病时浓度显著升高[15]。
- 厌氧菌（类杆菌、梭杆菌、放线菌、梭菌）。在龟头皮肤检测到厌氧菌常与慢性非特异性尿道炎和包皮龟头炎相关。这些疾病通常由多种病原体混合感染引起。
- 阴道加德纳菌。加德纳菌病常引发生殖器官炎症反应。泌尿科患者中G. vaginalis检出率为8%，在非念珠菌性包皮龟头炎中可达31%[14]。
- 金黄色葡萄球菌。金黄色葡萄球菌存在常无症状，但有时可致病[16]。
- 梅毒螺旋体。当感染原发灶位于龟头或包皮时，苍白螺旋体引起特异性包皮龟头炎——与梅毒相关。
- 单纯疱疹病毒。1型和2型单纯疱疹病毒也可引发炎症[18]。
非感染性包皮龟头炎分为两个亚型：
- 由皮肤病引起——硬化性苔藓、Zoon包皮龟头炎、红色扁平苔藓、接触性过敏性皮炎、银屑病等；
- 由其他原因引起——创伤、刺激、卫生不良等。
包皮龟头炎的并发症
包皮龟头炎的并发症包括：
- 包茎；
- 嵌顿包茎；
- 尿道狭窄；
- 阴茎龟头坏死；
- 腹股沟淋巴管炎和淋巴结炎。
包茎——包皮环形狭窄阻碍龟头外露。其发生与包皮瘢痕组织形成和弹性丧失有关。在包皮龟头炎反复发作、病程迁延或合并全身性疾病（特别是糖尿病）时更易发生。严重包皮狭窄罕见情况下可导致慢性尿潴留，需紧急治疗。
嵌顿包茎——包皮展开过程中被狭窄环嵌顿，无法复位[7]。此情况需立即就医，因龟头血管受压可能导致阴茎龟头坏死（坏疽）。
包茎与嵌顿包茎示意图
阴茎龟头坏死——罕见但严重的并发症。通常与厌氧菌感染（特别是梭杆菌）相关[17]。这种称为福尼埃坏疽的急进型并发症可能致命。初期表现为普通包皮龟头炎，特征为炎症快速扩散（皮肤发红、水肿、组织捻发音），以及生殖器大面积坏死。多发生于严重免疫缺陷状态（如慢性酒精中毒、HIV感染），并伴严重中毒症状。
阴茎龟头坏死示意图
尿道狭窄——尿道管腔变窄。可由长期包皮龟头炎或特异性病原体引发细胞活跃增生导致。表现为排尿困难和膀胱排空不全，易引发尿路慢性感染（膀胱炎、肾盂肾炎、肾积水）甚至慢性肾功能衰竭。
腹股沟淋巴结炎和淋巴管炎——腹股沟淋巴结及淋巴管炎症。此并发症表明感染已扩散至受累器官外，通常需要调整治疗方案。
腹股沟淋巴结与淋巴管示意图
包皮龟头炎的诊断
基于症状、病史和视诊的初步诊断通常不困难。包皮龟头炎最常见症状包括：龟头和包皮发红肿胀、患处瘙痒灼痛。有时伴疼痛、龟头假膜或分泌物、排尿疼痛、龟头暴露或复位困难。可能出现溃疡缺损、腹股沟淋巴结区域压痛和发红。少数情况下伴全身不适、体温37.0-37.9℃以上并寒战。
为确定致病因素及诱发疾病发展的条件，需进行额外检查[16]。
主要检查：
- 龟头或包皮分泌物细菌培养（需氧菌和白色念珠菌）；
- 性传播感染PCR（聚合酶链反应）筛查；
- 血尿葡萄糖检测以排除或确认糖尿病；
- 血常规；
- 梅毒血清学诊断——检测苍白螺旋体抗体。
附加检查：
- 皮肤科会诊以排除导致龟头皮疹的皮炎或过敏性疾病；
- 发现血糖升高时进行内分泌科会诊；
- 怀疑恶性病变或病程迁延时进行龟头或包皮皮肤活检。
包皮龟头炎的治疗
治疗策略取决于疾病发展阶段、并发症及合并症情况。
对于初次发作的非复杂性包皮龟头炎，建议采用局部治疗，即在患处涂抹溶液或药膏。药物选择取决于疑似或确诊的病原体9，可能为抗菌、抗真菌或抗病毒制剂。
若疾病复发或炎症反应严重（尤其伴发热），需口服、胶囊或注射给药。此时应参考病原体检测结果。确诊糖尿病时必须使用降糖药物。
部分包皮龟头炎并发症需手术治疗。包茎发生时建议行包皮环切术（割礼）。该手术切除瘢痕化包皮后缝合，使龟头完全外露。对反复发作患者也推荐此手术。多项研究证实包皮环切术的有效性1921。
包皮环切术示意图
嵌顿包茎需行狭窄环切开术并复位龟头。
尿道狭窄的治疗策略取决于狭窄位置和范围。需行尿道外口切开术（切开尿道外口并缝合）以扩张尿道。若狭窄范围较大则需尿道成形术。
然而，及时就医和规范药物治疗可避免大多数并发症和复发。
预后与预防
预后通常良好。明确病因并及时治疗可完全康复。但若未治疗或存在合并症（如糖尿病），可能出现需矫正的并发症，包括手术干预。福尼埃坏疽等并发症的死亡率据不同研究在4%至54%之间[23]。
包皮龟头炎的预防始于婴幼儿期，关键在于外生殖器卫生。婴幼儿期由父母负责，之后需培养儿童遵守基本卫生规则。
还需关注龟头暴露问题。婴儿期包皮皮肤延展性不足，5-6岁前并非所有男孩都能暴露龟头[8]。此生理性包茎并非疾病。但若此后龟头仍无法暴露，应就医咨询。
性生活开始后，生殖器微生物群可能改变。无保护性行为中侵入男性体内的新细菌、真菌和病毒会削弱防御能力并引发感染。因此，使用安全套是预防包皮龟头炎及性传播感染的重要手段。
成人遵守卫生规则同样重要。"脏手疾病"可发生于任何年龄。除排尿前洗手（尤其在卫生条件差的环境中工作时），还需定期淋浴或泡澡，彻底清洗龟头和包皮。
由于包皮龟头炎可能是某些躯体疾病的首发表现，建议每年至少检测一次总胆固醇和血糖，以排除潜在微血管病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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