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硫柳汞？这是一种含汞的有机化合物，自20世纪30年代起被用作疫苗的防腐剂。最近，由美国卫生部长罗伯特·F·肯尼迪（Robert F. Kennedy Jr.）重新调整的一个联邦疫苗小组投票决定，不鼓励使用含有硫柳汞的流感疫苗。这一决定标志着疫苗政策的重大转变，因为全球卫生机构长期以来认为硫柳汞是安全的，其使用已经局限于少数几种多剂量流感疫苗。
罗伯特·F·肯尼迪（RFK Jr.）长期将硫柳汞与自闭症联系在一起——这种关联已经被广泛科学研究彻底驳斥。
硫柳汞是一种含汞的有机化学物质，通过破坏微生物如细菌和真菌中酶的功能来防止疫苗在储存过程中受到污染。然而，汞也因其对脑细胞的强效毒性而闻名。
汞对脑细胞的毒性很大程度上源于使其成为有效防腐剂的特性。它通过改变蛋白质和酶的结构来干扰细胞的基本生物功能。在大脑中，这可能导致神经元过度活跃，影响它们使用能量的方式，增加炎症并导致神经元死亡。虽然汞中毒会损害成年人的大脑功能，但婴儿更为脆弱。
人们早就知道汞是有毒的。但在20世纪下半叶，科学家们发现工业汞进入河流和海洋，积累在鱼类和贝类的组织中。食用过多受污染的海鲜可能带来严重的神经后果。这促使环境科学家确定了汞暴露的安全水平。
当有人注意到一些接受多种疫苗的儿童可能超过既定的汞暴露安全限值时，对疫苗中汞的焦虑加剧了。这些限值基于环境毒性研究。然而，汞如何影响大脑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摄入的化学形态。
甲基汞与乙基汞
工业过程污染环境的汞形式是甲基汞。而作为硫柳汞一部分的汞形式是乙基汞。
这些分子的结构存在细微但重要的差异。甲基汞比乙基汞多一个碳原子和两个氢原子。这些小差异显著影响每种化合物在体内的行为，特别是在它们溶解于脂肪的能力上。
脂肪溶解性是药物动力学的关键考虑因素——即药物和其他分子如何在体内传输的科学。简而言之，由于细胞膜由脂肪物质组成，一种分子溶解于脂肪的能力强烈影响其如何穿过这些膜并在体内移动。
这影响了分子如何被吸收到血液中、如何分布到不同组织、如何被身体分解成其他化学物质以及如何被排出体外。
来自环境污染物的甲基汞比来自硫柳汞的乙基汞更易溶于脂肪。这意味着它更容易在组织中积累，并且从体内排出得更慢。
这也意味着它更容易进入大脑并在其中长时间积累至更高浓度。因此，为甲基汞建立的安全指南不太可能准确预测乙基汞的安全性。
公众恐惧引发的全球政策转变
尽管如此，对疫苗犹豫、自闭症诊断上升以及与儿童疫苗潜在联系的担忧，导致美国在2001年几乎完全从儿童疫苗中去除了硫柳汞，英国则在2003年至2005年间去除。
除了生物学上的考虑，政策制定者还回应了关于疫苗恐惧如何削弱免疫工作并助长传染病扩散的担忧。
丹麦在1992年从儿童疫苗中去除了硫柳汞，提供了一个早期研究此问题的机会。研究人员比较了去除硫柳汞前后自闭症的比率，并与其他仍在使用该物质的类似国家进行了对比。几项大型研究明确表明，硫柳汞不会导致自闭症或神经发育伤害。
尽管有压倒性的证据表明硫柳汞是安全的，但它已不再广泛用于高收入国家的儿童疫苗中，取而代之的是必须以单剂量储存的无防腐剂疫苗。
然而，在资源有限的环境中、大流行期间以及需要快速大规模接种疫苗的疾病（如流感）情况下，将多剂量疫苗储存在同一瓶中仍然是一种非常有用的方法。
包括世界卫生组织在内的国际卫生机构继续支持使用硫柳汞。他们强调，免疫的好处远远超过低剂量乙基汞暴露的理论风险。
Edward Beamer 是谢菲尔德哈勒姆大学药理学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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