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Mariana Volkova的儿子Alex出生后不久，显然有什么不对劲。医护人员立即将Alex送往新生儿重症监护室（NICU），Volkova和她的丈夫Alexander Volkov在近12个小时内完全不知道儿子的情况如何。当他们得知儿子的病情时，这对夫妇更加困惑了。
“他们告诉我们，我们的儿子很可能患有先天性多囊肾病（ARPKD），”来自新泽西州的27岁母亲Volkova告诉TODAY.com，“我们不知道这是什么……这危险吗？”
Mariana Volkova和Alexander Volkov原本兴奋地迎接宝宝Alex的到来，但得知他患有一种罕见的致命肾脏疾病后感到震惊。Courtesy Mariana Volkova
这对夫妇很快了解到，Alex的生存机会几乎为零。“他们告诉我们，他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她说。纽约市西奈山医院的新生儿科医生Felix Richter博士询问这对夫妇是否愿意参与研究，以调查Alex死亡的原因。
这项研究的目标是预防未来的NICU死亡。目前，医生只能确定约四分之一在NICU死亡婴儿的死因，Richter告诉TODAY.com。但Richter和他的团队找到了Alex为何如此严重的答案：他的母亲携带了一种未知的DNA变异，这种变异可能导致先天性多囊肾病。
由于这一发现，Volkovs现在通过体外受精（IVF）有了一个健康的宝宝，而许多其他人也可能因此受益。“我实际上是在寻找答案，责怪自己，”Volkova说，“我想知道原因。”
完美的怀孕
Volkova回忆说，她认为自己的怀孕是完美的。在所有的检查中，医生告诉她一切都很健康，包括她在20周时的超声波检查。但在怀孕的最后两个月，她经历了背痛，并向医生提到了这一点。“他有点忽略了它。他说这是正常的，”她回忆道，“但背痛真的很严重，非常糟糕。”
大约在怀孕33周时，她去看产科医生，医生检查了胎儿的心跳。“他说，一切都很完美，心跳也很正常，”她说。一周后，她在凌晨2点醒来时感到疼痛。Volkova打电话给她的姐姐，她的姐姐是一名医生，建议她去急诊室。Volkova的医生也同意了。
“他说，好的，你可以去医院，但你还不应该分娩，”她说。Volkova当时只有34周又5天，但她已经进入产程，需要分娩。Alex是臀位，医生于2022年7月14日为她进行了剖腹产。
不久之后，他们发现宝宝没有羊水。“他们把我的儿子带进了重症监护室，”Volkova回忆道。
几个小时后，这对新父母仍然没有听到关于儿子的消息。最终，他们得知Alex患有常染色体隐性多囊肾病（ARPKD），这可能是导致早产的原因。这对夫妇感到震惊。他们两人都没有该疾病的家族史，这种疾病会导致肾脏上形成充满液体的囊肿，从而导致肾脏功能不良，根据国家糖尿病、消化系统和肾脏疾病研究所的说法。Alex的这种类型的ARPKD可以在子宫内或出生后不久被诊断出来。大约30%的ARPKD患儿会在出生后的第一周内死亡，通常是因为呼吸问题。Alex没有羊水，因为他无法排尿，导致肾脏功能下降。胎儿的尿液构成了大部分羊水，他们还会吸入羊水来在子宫内呼吸。
“每个人都告诉我他病得很重，我简直不敢相信，因为一周前我去医生那里检查时他还很好，”她说，“我打电话给我姐姐，问她，‘那是什么？什么是多囊肾病？’她告诉我，‘哦，那很严重。’”
在大约50-60%的ARPKD病例中，20周的超声波检查未能发现异常，Richter说，可能是因为它在怀孕后期才发展。
支持患有多囊肾病的婴儿
当Richter见到Alex时，这个婴儿呼吸困难，非常虚弱。“他的肚子很大……两个肾脏都有巨大的囊肿，”他回忆道。
尽管Volkovs再次怀孕时感到非常高兴，但他们也经历了许多担忧。Mariana Volkova在2024年9月初顺利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儿Daria。Courtesy Mariana Volkova
根据Alex的症状，医生们知道他患有常染色体隐性多囊肾病。“非常严重，”Richter说，“他的肺发育不良，需要最大的重症监护支持才能存活。”
医生们尝试了不同的呼吸机策略来帮助Alex获得氧气，但都没有达到足够的效果。患有这种疾病的婴儿通常需要进行肾脏移植，并且会在NICU待到足够大以接受移植。但Alex太虚弱了。虽然医生可以将婴儿置于ECMO机器上，这种机器可以替代心脏和肺的功能，但依赖这种机器的婴儿不会生长。
当医生与Volkova讨论下一步的治疗方案时，Alex的健康状况恶化了。“我打电话到Alex的床边，他们说，‘他变得更糟了。请马上过来，’”Richter回忆道，“Alex的心率在下降。”工作人员开始进行胸外按压，并准备进行更侵入性的干预，但Alex的父母让他们停止了。“我们决定让他离开，因为他正在承受痛苦，”Volkova说。Alex在两天半大的时候去世了。
理解婴儿死亡
Alex去世后，Richter向这对夫妇提出了加入他和他的团队正在进行的研究，以调查NICU婴儿死亡的原因。他们同意了。他们也想找到答案。“我的家人和我丈夫的家人都没有这种病，”Volkova说，“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Richter和他的同事一直在研究为什么一些婴儿在出生后不久会不明原因地死亡，这种情况约占NICU死亡的75%。“家长在NICU经历的最艰难的事情之一就是当一个婴儿死亡时，……最困难的部分是没有答案，”他说，“这通常发生在婴儿在出生后的一周内死亡时。”
当Alex出生时，医生注意到一些不寻常的迹象。由于他的肾脏增大，他没有羊水，并且呼吸困难。Courtesy Mariana Volkova
Richter和他的团队一直在尝试使用新技术来为家长提供答案。为了了解Alex的死亡原因，Richter首先测试了他的父母是否有导致常染色体隐性多囊肾病的基因突变。这是一种隐性条件，意味着父母双方都必须携带导致该疾病的基因并将其传给婴儿。虽然Volkov有一个与之相关的基因，但Volkova没有。“你需要两个坏的基因副本，”Richter说，“这就是临床故事的终点……基本上是一个未解之谜。”
但Volkova想知道为什么Alex会有这种致命的疾病。她发邮件问Richter，是否走过放射科办公室会导致Alex的肾脏疾病，或者怀孕期间感冒是否伤害了她的宝宝。“就像她在问，‘我在怀孕期间做了什么导致了这个问题？我们选错了产科医生吗？漏掉了什么吗？’”他回忆道。Richter和他的团队决定使用人工智能来搜索Volkova的基因测试结果，寻找可能有害的DNA变异。人工智能发现了一个从未与ARPKD相关联的基因变异。但研究人员需要证明这个DNA变异可能导致Alex的疾病。“你需要其他证据，”Richter解释道。
于是，研究团队在实验室中培养了Volkova的肾细胞，并将其与没有该DNA变异的对照样本进行比较。通过对比两组细胞，他们发现Volkova细胞中的DNA变异影响了其功能。
Volkovs利用这些信息进行了体外受精，并创建了没有父母DNA变异的胚胎，这意味着从这些胚胎出生的婴儿不会患有常染色体隐性多囊肾病。如果没有了解他们的DNA变异，每次后续怀孕都有25%的几率发展成ARPKD，Richter说。未来筛查多囊肾病的工具可能会包括Volkova的变异，Richter补充道。虽然ARPKD较为罕见，每2万名儿童中约有1例，但它对家庭来说是毁灭性的，而且由于它是隐性的，很难知道孩子何时会患上这种病。
失去后的怀孕
这些发现给了Volkova一些安慰。“我实际上是在寻找答案，责怪自己的一切，比如吃了什么东西，甚至喝了咖啡，”她说，“如果我做了什么，会不会导致他变成这样？”六个月来，她一直确信自己无意中伤害了宝宝。虽然她想要答案，但也希望研究能帮助她拥有一个健康的宝宝。“失去孩子的痛苦是不可能的。真的，真的很糟糕，”她说，“我希望防止这种情况在未来发生，因为它太痛苦了。”
即使在进行体外受精之前对胚胎进行了基因检测，Volkova在怀孕期间仍然感到担忧。“考虑到我的历史和经历，知道我之前的怀孕是完美的，每当医生告诉我这次怀孕也很健康时，我都会想起上次的经历，”她说，“我还是害怕，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Volkova在怀孕期间经历了恐慌发作。即使在2024年9月9日生下女儿Daria后，焦虑仍在继续。“我会看着我们的女儿，因为我们害怕像失去儿子一样失去她，”她说，“我们没有让她一个人待过。”
Alex只活了两天，但他帮助研究人员更好地理解了导致他死亡的罕见肾脏疾病。Courtesy Mariana Volkova
Daria最近接受了洗礼，Volkovs正逐渐适应为人父母的生活。他们感激儿子启发的研究将帮助其他人。“这不仅会帮助我，还会帮助其他人，”Volkova说，“他带来了某些东西，因为我们从他身上发现了某些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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