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语音技术在健康领域的应用：护理实践的关键考量

目前，环境语音技术（AVT）在多个行业的应用正引发广泛讨论，而医疗健康领域逐渐成为焦点。在护理实践中，AVT被定位为支持临床文档记录、优化工作流程并减轻行政负担的潜在解决方案——这些问题仍是护理行业长期面临的挑战。

例如，研究表明护士高达25%-50%的工作时间用于文档记录，而非直接患者护理（史蒂文森等，2020；曼卡，2015）。AVT（如语音识别系统和对话代理）有望通过实时、免提的临床笔记记录与沟通，缓解这一工作负荷。

然而，尽管AVT产品的商业推广迅速，其在护理实践中的有效性、安全性和可接受性的证据基础仍然有限。医疗环境中的早期试点研究表明其在效率提升和工作流程整合方面具有潜力（科卡巴利等，2020），但准确性、隐私保护、数据安全以及可能增加的认知负荷等问题仍令人担忧。此外，将此类技术整合到复杂的护理环境中，需审慎考量伦理、专业和组织层面的 implications。

本文旨在提出并批判性探讨AVT在护理实践（特别是临床文档记录、护患沟通及患者数据保护）中可能引发的问题。

历史发展

语音识别技术自1950年代起开始发展，始于贝尔实验室的Audrey系统（可识别口语数字）。20世纪90年代，Dragon Dictate和IBM ViaVoice等产品首次应用于医疗场景（斯皮策，2021；科普罗夫斯基，1997），这些系统需结构化语音指令且易出错，但为当前AI赋能的AVT奠定了基础——后者整合了自然语言处理和大型语言模型。

近期试点展示了技术的显著进步：斯坦福大学的DAX Copilot系统已用于生成近乎实时的咨询摘要；英国大奥蒙德街医院（GOSH）则试点了TORTUS系统，该AVT与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NHS）电子病历相连（艾哈迈德和雷，2025；索洛夫，2024）。这些试点表明，AVT可减少文档时间、提升临床通信时效性，并支持更高效的患者及家属沟通。

经济主张与批判性评估

部分AVT试点报告了显著效率收益。例如，GOSH的TORTUS试点预计为NHS节省数百万英镑，主要归因于行政负担减轻和临床信件周转加速（克洛弗，2025）。

然而，解读这些数据需谨慎：专科或短期试点的结果可能无法推广至多元医疗环境（如超负荷的急诊科或社区护理服务）。培训需求、用户适应性及霍桑效应（因被观察而表现提升）等因素极少被纳入经济模型，却对结果影响重大。规模化前需开展严格的多中心评估。

治理与监管模糊性

英国对AVT的治理仍显复杂。NHS England声明仅限药品和医疗产品监管局（MHRA）批准的产品方可部署（NHS England，2025）。但目前公开列表中尚无MHRA批准的AVT系统。部分产品可能依据MHRA框架归类为"软件作为医疗设备"（SaMD）或"平台作为医疗设备"（PaMD）（Gov.uk，2023），许多仅获I类认证（因市场历史有限）。这为采购或规模化AVT的机构带来不确定性，尤其当需要安全性与有效性保证时。

符合NHS数字临床风险管理标准是另一重监管层。DCB0129要求制造商评估产品设计风险，DCB0160则要求医疗机构确保本地实施安全（NHS Digital，2018；2013）。两者均需临床安全官（CSO）——注册医疗专业人员——负责维护危害日志、主导风险评估及落实缓解措施。对AVT而言，风险包括转录错误、AI"幻觉"以及对方言口音识别的偏见或不公平。

实践中存在不一致性：部分供应商主张其产品不适用DCB0129，而临床安全专业人员通常要求遵守DCB0160。NHS England正审查这些标准，但缺乏明确指引前，系统内困惑将持续。

专业问责与临床安全

需强调的是，AVT不会将文档责任转移给技术。护士仍须依据护理和助产士委员会（NMC）准则确保记录清晰、准确且及时（NMC，2018）。英国医学总会（GMC）在《良好医疗实践》中也重申类似原则（GMC，2024）。无论AVT生成转录稿或摘要，临床人员必须验证其准确性。

更广泛的临床安全问题同样存在：当语音不清晰、技术受限或系统难以识别方言口音时，AVT易出错；"幻觉"风险（AI生成会话中不存在的信息）亦不容忽视。若AVT输出用于临床决策，将引发是否应将其重新归类为医疗设备并加强监管的疑问。此类问题须明确记录于临床危害日志中。

机遇与审慎的平衡

AVT确有潜力释放护理时间、改善沟通并简化文档。但收益须与风险、监管缺口及专业责任的诚实评估相平衡。护士应积极参与AVT系统的设计、试点与评估，确保输出实用、公平且契合实践现实。效率绝不能以牺牲安全为代价。

结论

对护士而言——他们持续反映文档是最大时间消耗——AVT既带来希望也构成挑战。如前所述，护士当前25%-50%的工作时间用于记录（史蒂文森等，2020；曼卡，2015）。AVT或可减轻此负担、优化沟通，并提升患者及专业人员获取信件与记录的时效性。但这些潜在收益仅当系统安全、恰当且充分考虑上下文时方能实现。

本文揭示AVT尚非MHRA批准的医疗设备，其监管地位仍复杂。NHS内安全部署需符合DCB0129和DCB0160标准，CSO在识别与管理风险中扮演关键角色。同时，无论记录是手写、键入或由AVT等数字工具生成，护士及其他临床人员始终对准确性负专业责任。

对护理实践而言，核心建议明确：第一，护士必须深度参与AVT的设计、测试与 rollout，确保系统反映一线工作现实；第二，任何本地实施均需以健全的临床安全流程为支撑，风险须记录、缓解并复审；第三，专业机构或需修订行为准则，明确AI赋能文档的问责与治理。

AVT有望通过减少文档负担、释放护理时间来变革护理实践。但与所有创新相同，成功不仅取决于技术本身，更在于其如何嵌入实践、接受治理并获得行业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