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冠疫情高峰期，病毒导致加利福尼亚州的预期寿命显著下降。
如今，疫情相关的公共卫生紧急状态已经结束两年多，然而加州居民的预期寿命尚未完全恢复。
目前，药物过量和心血管疾病已成为导致平均寿命下降的主要原因。
由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西北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和弗吉尼亚联邦大学的研究人员发表在医学期刊《美国医学会杂志》（JAMA）上的一项新研究发现，2024年加州居民的平均预期寿命比2019年少了近一年。这一0.86年的差距表明，疫情期间失去的2.92年寿命中仅有约三分之二得到了恢复。
研究人员利用加州综合死亡文件中的死亡率数据和美国人口普查的社区调查人口估计，计算了2019年至2024年的年度预期寿命，并按种族、族裔、收入和死因进行了细分。
尽管新冠疫情在疫情高峰期是预期寿命下降的主要因素，占寿命差距的61.6%，但其影响已大大减弱。2024年，新冠疫情仅占与2019年相比的寿命差距的12.8%，而药物过量和心血管疾病分别占19.8%和16.3%。
对于加州的黑人和西班牙裔居民来说，恢复速度更慢。2024年，黑人居民的预期寿命仍比2019年低1.48年，而西班牙裔居民则低1.44年。相比之下，白人居民的差距为0.63年，而预期寿命最高的亚裔居民为1.06年。总体而言，2024年加州黑人的预期寿命低于73.5年，比加州亚裔居民的预期寿命低了十多年。
该研究的合著者、普林斯顿大学教授珍妮特·柯里（Janet Currie）指出，这些差异尤其引人注目。“你看到疫情期间西班牙裔和黑人居民受到了巨大打击，但你也看到黑人居民特别是尚未赶上。”她补充说，尽管西班牙裔人口恢复得更快，但它们也仍然落后。
基于收入的预期寿命差异仍然明显。居住在最低收入人口普查区（最低四分位数）的加州居民在2024年经历了与2019年相比0.99年的差距，而最高收入四分位数的居民则有稍小的0.85年差距。然而，这些群体之间的总体预期寿命差异为5.77年，几乎与疫情前的5.63年差距相同，这表明随着疫情的影响消退，基于收入的健康差异仍然存在。
该研究强调，药物过量是疫情后紧急状态导致预期寿命下降的主要驱动因素。加州的黑人居民和低收入地区的居民尤其受到影响。2023年，药物过量对加州黑人居民的预期寿命赤字贡献了近一整年（0.99年），而对低收入地区居民的贡献则超过半年（0.52年）。
尽管如此，有迹象表明，各州和全国为应对过量用药危机所做的努力可能正在取得初步成果。2024年，加州黑人居民的这一数字下降至0.55年，而低收入地区居民则下降至0.26年；在同一时期，全州范围内的数字从0.4年下降至0.17年。
柯里将药物过量死亡率的最初激增部分归因于疫情本身；治疗途径的中断，以及许多加州居民遭受的更大程度的孤立。虽然她欢迎最近的进展，但她警告说，归因于过量用药的死亡比例仍然很高，并强调这是“疫情的一个真正严重的后果”。
与此同时，心血管疾病现在成为高收入加州居民预期寿命损失的主要原因。2024年，它占最富裕四分位数差距的0.22年，超过了新冠疫情的0.10年。作者指出，这与全州肥胖率上升的趋势一致，这可能起到了一定作用。
Wellness Equity Alliance的首席医疗官兼首席执行官、《大流行、贫困与政治：解码从瘟疫到新冠大流行的社会和政治驱动因素》一书的作者泰勒·埃文斯（Tyler Evans）博士强调，疫情加剧了长期存在的健康不平等。“这些慢性健康不平等因疫情而进一步放大，”他说。他补充说，虽然最初对健康社会决定因素的投资帮助缓解了一些最糟糕的结果，“但资金枯竭了”，使得已经面临更高不良结果风险的社区更难恢复。
埃文斯还指出了一种更广泛的重叠健康危机模式，他将其描述为一种“综合征”，即诸如成瘾、慢性疾病和医疗服务获取困难等流行病相互作用，恶化历史上边缘化群体的结局。“除非我们长期投资于这种基础，否则数字将继续下降，”他说。“加州应该是国家健康改善成果的领导者，而不是一个继续导致生存率下降的州。”
尽管这些发现仅限于加州，并基于初步的2024年数据，但这项研究提供了对疫情后死亡趋势的早期一瞥，领先于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即将发布的全国预期寿命数据集，预计将在今年晚些时候发布。作为美国八分之一人口的家园，加州提供了有价值的见解，揭示了种族、族裔和社会经济差异如何继续塑造公共卫生。
最终，该研究突出了尽管新冠疫情最明显的影响可能已经消退，但其涟漪效应，加上持续的结构性不平等，继续影响着加州的生死。疫情可能加速了长期存在的公共卫生挑战，而研究明确表明，恢复是不均衡且不完整的。
柯里警告说，进一步削减医疗补助计划和公立医院的资金可能会使这些差距更加恶化。“我们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只是没有去做，”她说。
这篇故事最初出现在《洛杉矶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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