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烟草与尼古丁成瘾
关键要点
- 抑郁症和其他精神疾病患者吸烟概率更高
- 尼古丁贴片、口香糖、含片、鼻喷剂和吸入器被批准用于对抗香烟成瘾
- 电子烟被提出作为成人吸烟者的减害治疗方案，但仍存在争议
- 伐尼克兰（Chantix）是针对香烟或尼古丁电子烟戒断最有效的治疗方式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我在医学院接受培训时，美国40%的成年人吸烟。当时自动售货机随处可见，每包香烟仅0.4美元的低价助长青少年使用，从电影院到飞机上随处可见吸烟者。这种状况已发生显著变化，2023年美国成年人吸烟率已降至11%。究竟是哪些人未接收到控烟信息仍在吸烟？
精神疾病与吸烟者关联
精神疾病是持续吸烟和戒烟失败的主要驱动因素。在美国成年人中，任何精神疾病的患者当前吸烟率为25%，是无精神疾病群体的两倍多。严重精神疾病患者特别是精神分裂症或双相情感障碍患者吸烟率显著升高，其中精神分裂症患者吸烟率高达80-90%。一项研究发现37%的重度抑郁症患者仍在吸烟。
FDA对降低卷烟尼古丁含量的审议
2022年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提出里程碑性公共卫生政策，规定将卷烟尼古丁含量降至最低成瘾水平。这项倡议得到扎实的临床证据支持，有望降低香烟消费，减少毒素暴露。如果得以实施（我衷心希望如此），尼古丁含量降低将成为自1964年外科医生报告以来烟草控制领域最具变革性的监管干预之一。
电子烟作为戒烟辅助工具
电子尼古丁输送系统（ENDS，俗称电子烟）的角色迅速演变。一些研究者将电子烟视为比香烟更安全的尼古丁维持方式，而另一些则将其比作阿片类药物成瘾者的美沙酮维持疗法。然而2025年Cochrane综述显示，含尼古丁的电子烟相较尼古丁替代疗法（NRT）和非尼古丁电子烟产品，可能帮助成人减少或停止吸烟。该结论与2025年其他研究一致，包括Goldenson的JUUL2实际使用研究和《美国医学会网络开放》期刊的论文，显示与非使用者或间歇使用者相比，每日电子烟使用者更可能实现长期戒断。
近期《内科医学年鉴》对低社会经济地位吸烟者的研究显示，使用蒸汽尼古丁产品（VNPs）的六个月戒烟率为28.4%，远高于NRT的9.6%。这种证据促使一些卫生机构谨慎认可电子烟作为成人吸烟者在尼古丁替代疗法或伐尼克兰无效后的二级戒烟工具。
但可能并非如此
尽管观察性结果看似有利，但新研究和专家评论表明电子烟可能并不显著促进烟草戒断。2025年Quach等人的研究得出，每日或非每日电子烟使用均未显著增加戒烟可能性。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烟草控制杰出教授Stanton Glantz指出，某些分析高估了电子烟益处。在考虑戒烟动机和社会人口学变量后，电子烟的好处经常减弱甚至逆转。针对精神疾病或物质使用障碍患者的研究显示电子烟并未显著改善戒烟结果。Glantz团队近期发表论文证明，使用电子烟的吸烟者实际上更难戒烟。
Glantz教授指出："最初设想是吸烟者会转向电子烟，但发现他们实际上成为双重使用者，同时使用传统香烟和电子烟。整体证据表明，使用电子烟的吸烟者比不使用者戒烟可能性低25-30%。我们认为其中一个原因是电子烟可以在许多禁烟场所使用。"
尽管电子烟排放的有毒化学物质少于香烟，但科学家对其健康影响仍知之甚少。Glantz强调："电子烟比香烟危险性低并不意味着就是安全的。"值得注意的是，香烟导致的心血管死亡多于肺癌死亡，因为烟雾促使血栓形成并损害血管输送血液的能力。与传统香烟类似，电子烟产生的超细颗粒物通过肺部进入血液。需要更多研究才能了解电子烟是否具有类似传统香烟的心血管影响。
电子烟成瘾问题
另一个令人担忧的是电子烟成瘾这一临床和公共卫生问题。约25%的青少年使用电子烟，2024年有超过160万中学生和高中生使用电子烟。真理倡议基金会2023年全国调查显示，73%的15-24岁每日电子烟使用者报告出现渴望症状，63%戒烟尝试失败，44%自认上瘾。Elf Bar、Breeze和Mr. Fog等流行设备的尼古丁输送量可能在大脑对尼古丁更敏感的青少年中迅速形成依赖。
近期临床研究支持伐尼克兰作为针对吸烟和电子烟尼古丁成瘾的有效药理辅助治疗手段，特别是在青少年和年轻成人中。哈佛大学医学院成瘾医学中心负责人Eden Evins在2025年的试验中，针对16-25岁每日电子烟使用者的研究显示，12周戒烟率达到51%，24周达到28%，取得显著效果。
总结
我们在反吸烟斗争中的成功归功于烟草控制措施，包括税收、无烟法律、警示媒体运动、戒烟服务和监管限制。除尼古丁替代疗法外，安非他酮（Zyban）可减少渴望帮助戒烟，而伐尼克兰是目前针对吸烟或尼古丁电子烟成瘾最有效的戒断治疗。现有证据显示电子烟相较尼古丁替代疗法在减害方面具有一定作用，但其他可靠数据表明其可能导致尼古丁设备依赖延长。在临床实践中，电子烟不应作为成人戒烟的首选推荐。对于精神疾病患者、物质使用障碍患者或青少年，应强烈建议避免开始或继续使用电子烟，因为这些人群的成瘾潜力高且戒烟率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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