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22年美国最高法院在多布斯诉杰克逊案中推翻了堕胎的宪法权利以来，美国的婴儿死亡率增加了7%，这是2024年10月的一项研究所报告的结果。另一项研究指出，在得克萨斯州实施参议院第8号法案（SB 8）后，婴儿死亡率上升了12.7%。该法案禁止在检测到胎儿心跳后进行堕胎，除医疗紧急情况外，实际上在怀孕约五至六周后就禁止了堕胎。
两项研究均指出，患有先天缺陷的婴儿死亡率显著增加。这表明，越来越多的孕妇生下了患有严重先天畸形的婴儿，这些婴儿在出生后几小时、几天或最多几周内无法存活。在这些新堕胎法律出台之前，专门治疗高危妊娠的临床医生已经警告过可能的后果。
我们是专注于母婴健康的研究人员，评估孕期用药的安全性，识别可能增加出生缺陷或流产风险的药物。我们还评估旨在改善妊娠结果的政策和举措的有效性，包括更严格的堕胎法律是否会导致更多的婴儿死亡。
先天缺陷：导致婴儿死亡的主要原因
在美国，先天缺陷影响了大约3%的妊娠。它们可能是由某些药物暴露、感染、母体疾病或遗传因素引起的。对于许多缺陷，原因尚不清楚。虽然先天缺陷可以在孕期任何时候发生，但大多数是在怀孕前三个月内发生的，这是器官发育的关键时期。超过5%的妊娠会暴露于约200种可能导致先天缺陷的药物中。
许多先天缺陷是可以治疗的；例如，面部裂隙和一些心脏缺陷可以通过手术矫正。有些会导致终身残疾，而有些则是致命的，导致死产或出生后不久死亡。先天缺陷是婴儿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占第一年内死亡的约20%。
在被认为是致命的异常中，并不是所有都会导致妊娠损失或分娩时立即死亡。例如，超过一半的18三体综合症（一种导致严重心脏缺陷或呼吸问题的染色体异常）婴儿会在出生后的第一周内死亡，只有13%能活到一岁。
无脑儿是一种影响颅骨和大脑发育的先天缺陷，通常会导致死产或出生后几周内死亡。但在一项病例报告中，有一名婴儿活到了两岁生日。
根据多布斯决定前的数据，超过80%的女性在怀孕24周前发现胎儿患有无脑儿时会选择终止妊娠。鉴于这对父母生活的深远影响，这是一个非常个人的选择。但在许多州，这些女性可能不再有选择权。由于堕胎法律限制严格，携带致命缺陷胎儿的妇女在许多情况下无法合法选择终止妊娠。
堕胎法律的法律环境
截至2025年1月，美国有16个州实行全面堕胎禁令或在怀孕六周后禁止堕胎的限制措施。在这16个州中，有9个州不将致命先天缺陷视为例外情况。
即使在有这些例外的州，立法措辞也常常让医护人员感到困惑。法律条文不一定使用医学术语，而且可能会假设某种确定的妊娠结果，而这种确定性并不存在。例如，即使是无脑儿也不符合常用的“子宫外无生存能力”的定义。
这种不确定性增加了医生和护士的犹豫和恐惧，他们可能面临严厉的处罚，包括刑事指控和监禁，如果他们在法庭上被判定非法提供堕胎服务的话。
产前护理太迟
2023年，美国约24%的妊娠开始产前护理的时间是在孕早期之后。
在我们2024年2月对近64万名私人保险孕妇的研究中，产前护理的中位时间为8周。换句话说，对于生活在六周堕胎禁令州的超过一半女性来说，产科评估很可能开始得太晚，无法考虑在发现先天缺陷后终止妊娠。
在我们的研究中，超过6,000名女性在怀孕前六周内暴露于可能引起先天缺陷的药物。这些药物包括用于治疗常见酵母菌或尿路感染、偏头痛或减肥、降压药等。几乎所有的女性（96%）在服用这些药物前都没有接受过产前护理，许多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对于超过80%的这些妊娠，产前护理开始于六周之后，太晚了，无法防止接触不安全药物或筛查潜在的先天缺陷，也无法在堕胎限制严格的州考虑终止妊娠。
重要的是，先天缺陷的产前识别方法从孕10周开始的母体血液染色体异常筛查，到第二季度的超声波检查胎儿结构缺陷，再到绒毛取样或羊水穿刺评估遗传条件，这些检查都在怀孕六周后进行。
即使筛查可能仍在堕胎截止日期内，检测不良结果的概率也会因检测方法而异。
例如，丙戊酸是一种用于治疗癫痫、偏头痛和某些心理健康障碍的药物。每年大约有1%到2%的服用丙戊酸的女性会怀孕。丙戊酸可导致口腔裂隙或脊柱裂等先天缺陷，这些缺陷可以在子宫内检测到。但它还会增加自闭症和认知缺陷的风险，这些缺陷可能在出生多年后才能诊断出来。
目前，还没有法律明确规定当不良结果可能发生但无法在分娩前确认的情况。因此，更严格的堕胎法律不仅预计会增加不可避免的婴儿死亡，还会导致更多患有严重残疾的婴儿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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