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市世界闻名的自来水不仅解渴，还能保护牙齿，这得益于其中含有的氟化物。然而，如果联邦氟化物标准发生变化，这种情况可能会改变。来自两个不同机构的联邦官员承诺将重新审查这些标准。
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部长罗伯特·肯尼迪上周表示，他打算告诉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停止推荐在饮用水中添加氟化物，并敦促各州禁止这种化合物。站在肯尼迪旁边的环境保护署署长李·泽尔丁表示，他计划基于科学重新审查和更新与饮用水中氟化物相关的标准，提到了去年的一项联邦研究，该研究发现了高剂量氟化物摄入可能带来的潜在危害。环境保护署负责监管包括纽约市在内的地方供水系统中的氟化物。
联邦官员突然关注水中的氟化物，这让当地公共卫生领导人担心纽约市可能会被迫停止在水中加氟，从而对公众健康产生潜在的危害。
超过2亿美国人，即超过60%的人口，饮用的是经过氟化的自来水，其中包括纽约市。纽约市环境保护局已经向其饮用水中添加少量氟化物约60年，目的是预防蛀牙，许多科学研究支持这一点。
然而，长期暴露于远高于纽约市饮用水中氟化物水平的环境中，已被发现与肾病和骨骼氟中毒有关，后者可导致关节僵硬、骨质疏松或疼痛。
但正如他在反对儿童疫苗运动中所做的一样，肯尼迪在泽尔丁承诺进行联邦审查之前就已得出结论，认为饮用水中不应含有任何氟化物。
“氟化物不应该在我们的水中，”他在最近禁止公共饮用水中添加氟化物的犹他州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说。
环境保护署的氟化物标准有可能接近零——禁止在公共饮用水中添加氟化物——这在当地官员中引起了对口腔健康的严重关切，尤其是考虑到纽约市的巨大不平等。
“氟化的好处非常大，如果我们停止这样做，受影响最大的将是生活在贫困中的人们，那些无法获得常规牙科护理的人们，”纽约市卫生与精神卫生部代理卫生专员兼首席医疗官米歇尔·莫尔斯博士说。“我们谈论的是在我们的供水中使用一种非常安全、经过充分研究、有效且实际上有益的氟化物剂量。”
根据城市卫生法规，环境保护局向水中添加氟化物，使其浓度达到州卫生部门和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所定义的预防蛀牙的“最佳”水平：平均每升0.7毫克。（2024年没有一个水样的氟化物水平超过每升0.8毫克。）
科学家们认为这个剂量很重要。
“这些浓度在安全范围内，并有助于防止牙齿问题，”环保组织河守护者科学主任香农·罗巴克说。（肯尼迪曾是该组织的长期首席律师和公众代言人。）
医学界的共识是，供水中少量的氟化物是安全且有益于牙齿和牙龈健康的，特别是对儿童。研究表明，低剂量的氟化物可以强化牙齿，减少儿童和成人蛀牙约25%，根据美国牙科协会的说法。氟化物可以替代因口腔细菌产生的酸破坏牙釉质而丢失的矿物质。
纽约大学牙科学院流行病学和健康促进系主任费尔南多·雨果说，研究其他国家的情况表明，无氟化水的社区比有氟化水的社区更容易出现蛀牙，但随着含氟牙膏的普及，这种差异已经变小了——肯尼迪强调了这一点。
但雨果还指出，在没有氟化水的社区，儿童的口腔健康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的家庭能提供什么。
“停止水中氟化物的供应很可能会增加不平等现象，”雨果说。“我们可以预期，低收入家庭将受到最大影响，因为他们拥有的资源较少，获得牙科护理和含氟牙膏的机会也较少。”
作为可能从美国水中撤出氟化物的理由，肯尼迪和泽尔丁引用了2024年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国家毒理学项目的一项研究，该研究发现，暴露于高于每升1.5毫克的氟化物水平的儿童智商较低。这个水平是目前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认为“最佳”水平的两倍多，但仍低于环境保护署目前认为可接受的水平。
环境保护署对氟化物作为污染物的标准是每升4毫克。相比之下，纽约州卫生部将其标准定为每升2.2毫克。
“从公共卫生的角度来看，合理地收紧联邦标准是有意义的，”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纽约市环境项目主任埃里克·戈德斯坦说，“但由于这是一个微妙的平衡，问题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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