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进食时，肝脏会释放胆汁酸来分解脂肪，以便它们可以被身体吸收。胆汁酸被释放到小肠的上端，然后在下端被重新吸收回体内。
然而，大约每100人中就有1人受到一种称为胆汁酸性腹泻（也称为胆汁酸吸收不良）的疾病影响，这种情况下胆汁酸不能被正确地再吸收，并进入大肠（结肠）。它可能引发急迫且水样的腹泻，患者可能会有失禁的风险。
胆汁酸性腹泻可能很难诊断，因为目前没有常规的临床血液检测。许多个体被诊断为肠易激综合征（IBS），这是一个涵盖多种状况的术语。据估计，每20人中就有1人患有IBS，其中大约有三分之一以腹泻为主要症状的患者患有未确诊的胆汁酸性腹泻。
先前在小鼠中的研究已经表明，存在于结肠和直肠末端细胞中的肠道激素胰岛素样肽5（INSL5）可能在慢性腹泻中发挥作用。当这些细胞受到胆汁酸刺激时会释放INSL5。
剑桥大学代谢科学研究所的研究人员一直在探索这种激素是否也可能导致人类的慢性腹泻。这要归功于制药公司礼来公司开发的一种新的抗体测试，该测试允许他们测量微量的INSL5。
此前阿德莱德大学进行的一项研究旨在寻找触发肠道激素GLP-1释放的方法——减肥药物正是基于这种激素——发现给健康志愿者灌注胆汁酸会引起GLP-1的释放，但意外地导致了腹泻。当剑桥团队分析这项研究的样本时，他们发现胆汁酸灌肠暂时导致了INSL5水平急剧上升——而且INSL5水平越高，志愿者需要上厕所的速度就越快。这证实了INSL5很可能在慢性腹泻病例中发挥作用。
当该团队分析来自伦敦帝国理工学院朱利安·沃尔特斯教授提供的样本时，他们发现，在健康志愿者中INSL5的水平几乎检测不到，而在患有胆汁酸性腹泻的患者中则高得多。此外，INSL5水平越高，他们的粪便样本就越稀。
剑桥大学的克里斯·巴农博士（该研究的第一作者）表示：“这是一个非常令人兴奋的发现，因为它向我们展示了这种激素可能在这一被误解的病症症状中扮演着重要角色。这也意味着如果我们发现INSL5水平仅在这些个体中升高，可能可以开发一种血液检测方法来帮助诊断胆汁酸性腹泻。”
“当你因为慢性腹泻去看医生时，医生可能会检测食物不耐受，排除感染或寻找炎症的迹象。关于微生物组的研究兴趣显著，但肠道激素却被忽视了。但越来越清楚的是，肠道激素在肠道健康和体重管理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INSL5也为治疗提供了潜在的靶点。巴农博士和同事从诺丁汉大学的罗宾·斯皮勒教授那里获得了进一步的样本，这些样本来自服用抗恶心药物昂丹司琼的肠易激综合征患者——已知这种药物在小鼠中能阻断INSL5的作用。剑桥团队对这些样本的分析显示，尽管这些患者已经排除了胆汁酸吸收不良的问题，但其中约40%的患者的INSL5水平升高，而且这些患者对昂丹司琼的反应最好。
目前尚不清楚昂丹司琼为何有效，尽管该药物的一个已知副作用是便秘。研究团队将进一步研究这一点，希望这将使他们能够重新利用这种药物或开发出更好的治疗方法。胆汁酸性腹泻通常用所谓的胆汁酸结合剂治疗，但这些药物仅对约三分之二的患者有效。
巴农博士说：“我经常被问到，为什么我们会有一种导致腹泻的激素。我认为它是一种类似毒素传感器。胆汁酸不应该出现在结肠里——它们会刺激结肠，并对微生物组有毒。身体应该有某种机制来检测毒素并帮助排出它们。但如果它总是被胆汁酸触发，就会导致非常严重的症状。”
巴农博士是剑桥大学代谢科学研究所由菲奥娜·格里布勒教授和弗兰克·赖曼教授领导的小组的临床研究员。
这项研究得到了医学研究委员会和惠康基金会的支持，并得到了英国国家健康与护理研究所剑桥生物医学研究中心的额外支持。
参考文献：
Bannon, CA 等，《胰岛素样肽5在直肠中因胆汁酸而释放，并与胆汁酸性腹泻患者的腹泻严重程度相关》。《Gut》；2025年7月23日；DOI: 10.1136/gutjnl-2025-3353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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