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对医疗界的夫妇,安迪·贝尔特兰博士和他的妻子在她生下第一个孩子时预料到了一些挑战。有些问题是意料之中的,比如在一个随机的周六凌晨2点开始分娩。
然而,其他问题则带来了更严重的健康风险,他们说幸好结果还好。贝尔特兰表示,在整个分娩过程中,医院的现场工作人员忽视了他妻子的担忧,将她的疼痛归因于脱水。工作人员对她进行了检查并记录了她的宫缩情况,但他表示,由于症状最初没有达到特定的临床标准,他们建议让她出院。
他的妻子(不愿透露姓名)坚持留在医院,即使在工作人员在检查过程中显得越来越不耐烦。四小时后,贝尔特兰的妻子进入了全面活跃的分娩阶段,工作人员开始为她提供硬膜外麻醉以缓解疼痛。由于轮班交接时的混乱,经过两次尝试后才成功给予药物,20分钟后他们的宝宝出生了。
贝尔特兰是危地马拉人,也是西班牙裔健康委员会的首席医疗官,而他的妻子是一位牙买加和海地混血的注册护士。他们在与工作人员交流时并没有透露自己的医学背景。他说母亲和现在7个月大的婴儿都很好,但在回家后反思时,他们意识到自己的经历是更大范围的全国性问题的一部分——这一问题加剧了孕产妇健康危机,并导致康涅狄格州乃至全美有色人种女性面临的孕产妇健康差异。
“那些对她来说重要的文化细微差别被忽视了,使她在自己工作了十多年的系统中感到无力。如果一位有经验的护士和医生都会遇到这些障碍,那么那些缺乏知识、语言、资源或自信为自己争取权益的人会怎样呢?”贝尔特兰在3月底的一次公开听证会上支持一项新的孕产妇健康法案时说道。“这不是孤立的经历——这是系统性的。医疗保健系统在建设时没有充分考虑到有色人种的文化偏好和生活经历。”
法案呼吁设立孕产妇报告卡
提交给立法机构公共卫生委员会的这项提案旨在继续研究孕产妇健康危机的各个层面及其潜在解决方案。从孕产妇病房报告卡到医院中助产士的工作,该提案建立在倡导者、医疗服务提供者和立法者多年来为应对长期存在的危机所做的努力之上。
康涅狄格健康基金会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蒂凡尼·多内尔森表示,黑人产妇在该州孕产妇死亡率和发病率中的比例过高,尽管她们仅占总人口的10.7%。
根据2022年12月的一份报告,即州孕产妇死亡审查委员会提供的最新数据,在2015年至2020年间发生的31例孕产妇死亡事件中,有6名是黑人女性,约占总数的19%。与此同时,黑人女性仅占所有活产婴儿的12.8%。相比之下,西班牙裔和白人女性的生育率高于死亡率。
此外,据委员会报告估计,康涅狄格州约90%的孕产妇死亡是可以预防的,其中超过一半发生在分娩后一周至一年内。
多内尔森指出,孕产妇健康危机是一种独特的差异,“我们不能仅仅用收入来解释”,并提到歧视可能对2018年至2020年期间康涅狄格州70%的孕产妇死亡事件有所贡献。
如果获得通过,该提案(已于3月27日在委员会投票通过,略有修改,并等待州议会审议)将设立三个方面的研究和报告,重点研究孕产妇健康的各个方面。
首先,该法案将成立一个州工作组,研究现有的围产期心理健康服务、最佳实践,并确定影响“独特人群多样化的围产期体验”的护理差距。
公共卫生专员还将成立一个咨询委员会,研究医院中的助产士友好实践。助产士是非医务人员,经州认证可以为孕妇在整个怀孕、分娩和早期育儿过程中提供支持。他们通常不是医院产科单位的工作人员,但对有色人种的母亲提供了显著的帮助。
该法案要求评估现有政策,识别阻碍助产士进入医院护理的挑战,研究服务的影响,并制定促进其在该领域纳入的立法建议。
法案的最后一部分是在公开听证会上讨论最多的,它旨在为分娩中心和医院建立年度孕产妇护理报告卡,基于患者的体验。报告卡还将包括一个公平评分,给每个中心A到F的等级,以评估治疗的公平性。
这个报告卡的想法是在去年10月下旬的一个论坛上听到康涅狄格州有色人种母亲面临的系统性问题后提出的,西班牙裔健康委员会的政策倡导经理梅根·沙勒说。她说,该委员会一直在倡导创建这种记分卡,特别是在看到马里兰州立法者在2024年创建了类似的系统之后。
具体如何运作
根据提案,报告和公平评分将基于定量和定性指标,反映“不同患者群体在产科护理和结果上的差异”,包括收入等,由州公共卫生部门的咨询委员会设定。公布调查结果后,委员会将开会提出改进中心表现的建议。
沙勒说,报告卡中的一些问题可能包括患者获得语言翻译和其他支持服务的机会、工作人员的整体待遇以及任何问题或并发症。她说,目标不是通过记分卡羞辱医院,而是建立一种工具,识别差距并找到改善护理设施人员提供的服务的方法。
“我们是最富有的州之一。我们拥有最好的医疗保险,但我们确实看到黑人女性、拉丁裔女性和其他有色人种女性因为不良治疗和历史上存在于医疗保健环境中的种族主义体系而死亡。”沙勒说。
康涅狄格医院协会代表表示,虽然他们总体上支持该法案,但他们对创建报告卡系统表示担忧,并反对该系统。
医院协会的健康公平和社区参与主任塞琳娜·奥赛表示,使用带有“任意”指标的制造报告卡系统可能会导致不公平现象恶化,并增加已经庞大的孕产妇健康报告负担。奥赛说,专注于分娩事件的报告卡只能看到怀孕经历的一部分。
她还表示,这可能导致患者隐私侵犯,特别是如果要求提供者收集和发布具体数据,使得更容易通过设施名称识别患者,因为报告是公开的。
贝尔特兰同意协会的观点,即公平评分并不是基于预先设定的国家标准。但他补充说:“我们必须从某个地方开始。”
贝尔特兰说,健康报告卡将使机构承担责任,突出差异并促进改进。
“我们可能只是运气不好,成为了人们所说的统计数据的一部分,或者这只是发生的事情。这就是一直以来发生的事情,”他说。
唯一能确定的方法就是记录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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