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本周早些时候宣布将取消关于使用激素疗法治疗更年期症状的20年警告，西北大学芬伯格医学院妇产科学教授劳伦·斯特赖歇尔博士对此既表示赞扬又提出质疑。斯特赖歇尔对联邦卫生官员声称将全面移除关于雌激素疗法副作用（如癌症、心脏病、血栓和痴呆）警告的做法持有保留意见。
FDA局长马蒂·马卡里博士与卫生与公众服务部部长小罗伯特·F·肯尼迪于11月10日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宣布，将取消激素替代疗法药物的严格黑框警告以鼓励女性使用这些疗法。他们表示此举是将"黄金标准科学"应用于卫生政策的一部分，这也是肯尼迪自被唐纳德·特朗普总统提名为卫生部长以来一直倡导的理念。肯尼迪和马卡里将2003年关于激素疗法的强烈警告决定描述为受"恐吓营销"驱动。
激素疗法通过局部阴道雌激素产品治疗阴道不适和泌尿系统症状，通过贴片和乳膏等全身性药物治疗潮热和盗汗等症状，这些药物会扩散至全身。
"局部阴道雌激素是否应被视为安全？绝对正确，"斯特赖歇尔表示，并补充称血栓、痴呆和心血管疾病的风险说法是错误的。"我为移除这个不良标签而庆祝，"她说。
这位主持更年期主题播客节目的专家指出，局部疗法与全身性疗法的作用机制存在差异，而FDA在考虑全身性雌激素使用时似乎未重视这种区别。"这非常不同，极其细致，"她强调，所开具的雌激素类型和女性自身病史至关重要。她表示全身性雌激素使用仍存在需为每位患者评估的风险。
斯特赖歇尔指出，尽管应仔细考虑每种药物的标签，但FDA未透露具体实施细节。她认为，与其让科学家对激素疗法进行全面科学审查，今年早些时候关于警告标签的圆桌讨论中出席的"网红"数量与医生相当，这一事实显而易见。
FDA未回应《芝加哥商业周刊》关于警告标签决定的详细信息请求。
斯特赖歇尔表示，肯尼迪和马卡里的信息传递存在"严重问题"，马卡里声称激素疗法是每位女性都应采用的"长寿治疗"。"这完全是错误的信息，"她说，"声称每位女性都应使用这些疗法，这在科学上并不正确。"
马卡里则将此举宣传为女性健康和对抗恐惧的胜利。"可悲的是，数千万女性被剥夺了激素替代疗法带来的改变生活和长期健康益处，"马卡里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女性健康问题长期以来未得到充分重视。女性及其医生应基于数据而非恐惧做出决策。"
芝加哥大学医学中心乳腺肿瘤学家、芝加哥大学普利策医学院助理教授陈楠博士表示，她不会向乳腺癌高风险患者开具全身性雌激素产品处方。然而，与斯特赖歇尔相似，即使在移除警告消息发布前，陈楠对局部阴道产品的患者安全性并不担忧。
"局部应用产品是我实际为患者开具的治疗方案，"她说，"它们确实能改善生活质量。"陈楠表示，讨论这些药物的风险与益处平衡很有帮助，但仅全身性产品令她担忧。
黑框警告的起源
早期警告的争议源于长期观点认为，2000年妇女健康倡议研究指出的激素疗法特定风险被用于发布广泛的风险警告。该研究作者在2014年《美国医学会杂志》文章中承认，对风险的广泛讨论未考虑到激素疗法可能带来的益处。
2002年，研究人员在美国政府资助试验中发现，接受雌激素和孕激素组合治疗的受试者乳腺癌、中风及其他并发症发生率更高，遂叫停了对1.6万名女性的研究。此后二十年间，50多岁和60岁出头女性使用该疗法的比例骤降88%。
后续研究表明，部分发现被误解且应用过于宽泛。跟踪研究发现，对60岁以下及更年期十年内开始治疗的许多女性而言，激素疗法的益处大于风险；而60多岁和70多岁才开始治疗的女性，心脏病和中风风险则会增加。
斯特赖歇尔指出，若2003年FDA警告标签出台前广泛使用的激素疗法是乳腺癌主因，那么随着女性回避该疗法，乳腺癌病例理应下降。但她表示，由于多种原因，乳腺癌发病率仍在持续上升。
"他们如此迅速地撤销警告令我震惊，"西北大学肿瘤学家、乳腺癌外科医生库尔卡尼博士表示。不过，临床医生已逐渐开始为更年期症状患者使用雌激素产品，即使这些患者存在癌症风险。
库尔卡尼特别指出，妇女健康倡议研究显示雌激素和孕激素组合可能存在隐患，而2000年代初期将共轭雌激素使用妖魔化可能是个错误。她研究了非侵入性癌细胞女性在乳腺手术前使用共轭雌激素和巴多昔芬的疗法，表示该研究将激素组合与安慰剂对比，实际显示该治疗降低了细胞生长速率，可能有助于预防癌症发展。
库尔卡尼解释，巴多昔芬与共轭雌激素的联用替代了孕激素，从而避免了子宫内膜癌风险担忧。
彭博社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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