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
- 研究关联：《自然》期刊发表的大型观察性研究显示，威尔士地区接种带状疱疹疫苗人群患痴呆症概率降低20%。
- 现实意义：痴呆症作为全球增长最快健康挑战之一，美国病例预计2060年将翻倍。现有阿尔茨海默症治疗仅能提供有限改善，预防研究成关键突破点。
- 可能机制：疫苗可能通过抑制水痘-带状疱疹病毒恶化风险，或通过"训练免疫"机制增强系统性神经保护。
- 研究局限：该研究无法证明疫苗直接预防痴呆，亦未明确针对具体痴呆类型。研究人员强调需开展黄金标准临床试验确认预防效果。
过去两个世纪疫苗在预防传染病方面发挥核心作用。世界卫生组织数据显示，疫苗每年可预防300万至500万人死于白喉、破伤风、流感、麻疹及新冠等疾病。最新研究揭示疫苗应用可能突破传染病范畴，2025年4月《自然》研究发现带状疱疹疫苗可降低普通人群20%痴呆风险。
我们团队作为神经退行性疾病临床与基础研究专家，认为该研究为理解与治疗痴呆及相关脑部疾病提供了突破方向。
疫苗降低痴呆风险的可能性
疫苗效果研究面临重大挑战是缺乏未接种对照组——伦理层面不允许人为剥夺疫苗保护。《自然》研究巧妙利用威尔士2013年政策变化：1933年9月2日及之后出生者可接种带状疱疹疫苗，此前出生者无接种资格。通过这种自然实验设计，研究者发现疫苗使七年随访期痴呆发病率下降五分之一，女性获益更显著。
该研究创新性采用统计学精确分析健康档案，对比组在年龄、共病率（如糖尿病、高血压）等方面具有可比性。这种设计既避免伦理争议，又获得高质量数据。
疫苗保护机制解析
两种可能解释：1）疫苗直接抑制水痘-带状疱疹病毒激活，该病毒可能加剧痴呆病理进程；2）通过"训练免疫"（trained immunity）机制，疫苗反复刺激增强免疫系统神经保护功能。但研究未区分阿尔茨海默症或血管性痴呆等亚型，机制推断需结合健康档案与基础研究。
下一步需开展前瞻性随机双盲对照试验，验证疫苗与安慰剂在痴呆预防效果上的差异。这类黄金标准研究是确立疫苗临床应用的必要前提。
痴呆研究的复杂性
痴呆作为主要非传染性疾病已成全球首要死因之一。2025年研究显示美国55岁后终身痴呆风险达42%（此前为20%），85岁时风险20%，2060年新发病例将从2020年51.4万例增至100万例。随着发展中国家预期寿命延长，痴呆已成全球性健康危机。
阿尔茨海默症占痴呆病例60-80%，但既往"淀粉样蛋白假说"主导研究收效甚微。新近批准的两款抗淀粉样蛋白疗法仅能轻度延缓认知衰退，且存在严重副作用与高昂成本。
健康档案研究揭示病毒感染史可能增加痴呆风险，而常规疫苗（破伤风、白喉、百日咳、肺炎、带状疱疹等）却呈现保护效应。这种反差为神经退行性疾病治疗开辟新路径。
科学创新需要开放思维
科学界常倾向固守传统疾病模型，但科研过程本质上是不断打破认知边界。疫苗作为非传统治疗路径，可能打开神经退行性疾病研究的突破口。我们需以开放态度探索病毒-免疫-神经轴的复杂关联，这或将重构现有治疗范式。
作者：
阿南德·库马尔（Anand Kumar）教授，伊利诺伊大学芝加哥分校精神病学系主任
贾利斯·雷曼（Jalees Rehman）教授，伊利诺伊大学芝加哥分校生物化学与分子遗传学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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