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龙卷风及其他极端天气并不会区分城市与农村的界限。然而,当灾害发生时,人们应对和恢复的能力存在显著差异,尤其是在农村地区的老年人尤为脆弱。
如果灾害导致受伤,农村地区获得医疗服务的时间往往更长。许多农村医院已经关闭,患者不得不长途跋涉才能接受治疗。
与此同时,农村地区老年人口比例更高,这一群体更容易患有慢性疾病,使得他们在面对自然灾害时面临更大的风险。例如,停电或诊所受损可能中断像透析这样的医疗治疗,而在洪水或强风中受伤的风险也更高。
作为一名研究农村问题的社会学家,并担任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分校行为科学研究所所长,我认为了解这些风险对于确保老年人的健康生活至关重要。我观察到,农村社区正在采取多种方式来减少灾害中的脆弱性。
灾害中断医疗服务,尤其在偏远农村地区
根据美国人口普查局的数据,约20%的农村人口年龄在65岁及以上,相比之下,城市居民中这一比例仅为16%。这意味着大约有1000万老年人生活在农村地区。
农村地区老龄化速度加快的原因主要有三点:年轻人为了求学和就业机会离开家乡,导致新家庭减少;许多老年居民选择在他们拥有深厚社会关系的地方“就地养老”;此外,一些农村地区吸引了希望退休的老年人迁入。
老龄化意味着农村地区慢性病患者的比例更高,如痴呆症、心脏病、呼吸系统疾病和糖尿病。根据全国老龄委员会的研究,近95%的60岁及以上成年人至少患有一种慢性病,超过78%的人患有两种或以上。同时,农村地区的慢性病死亡率也较高,尤其是心脏病。
与此同时,农村地区的医疗资源正在迅速减少。
自2005年以来,已有近200家农村医院关闭或停止提供住院服务。甚至在2025年7月总统签署削减医疗补助计划之前,全美剩余的三分之一农村医院(超过700家)已被认为面临关闭风险。
医院的关闭使农村居民前往普通住院医疗服务的距离比20年前增加了约20英里,而专科护理则需要更远的路程。这些距离看似微不足道,但在紧急情况下,道路受损或被淹可能导致无法获得及时的治疗。
例如,在2005年卡特里娜飓风袭击新奥尔良后,44%的透析患者错过了至少一次治疗,近17%的人错过了三次或更多次治疗。
2016年和2018年,飓风马修和佛罗伦萨袭击了北卡罗来纳州的罗伯森县(Robeson County),部分依赖胰岛素控制血糖水平的患者在风暴过后数周内无法获得胰岛素。该县本身贫困率高且健康状况不佳,而风暴后适合管理糖尿病的健康食品也难以获取。
胰岛素对于治疗糖尿病(一种估计影响近三分之一65岁及以上成年人的慢性疾病)至关重要。但当灾害导致断电时,由于胰岛素需要冷藏,而医疗机构和药店也可能难以到达,维持足够的供应变得更加困难。
此外,农村居民通常距离社区中心、学校或其他可用作热浪避暑中心或危机时期疏散中心的设施更远。
阿尔茨海默病使疏散更加困难
认知能力下降也会影响老年人应对灾害的能力。
超过11%的65岁及以上美国人(超过700万人)患有阿尔茨海默病或相关痴呆症,而农村地区老年人口中该病的患病率高于城市地区。
照顾患有痴呆症的家庭成员的照护者可能难以抽出时间准备应对灾害。而当灾害发生时,他们面临独特的挑战。灾害会打乱日常生活,这可能导致阿尔茨海默病患者感到焦虑,并抗拒疏散。
经历灾害还可能对大脑健康造成长期损害。研究表明,2011年东日本大地震和海啸的幸存老年人在接下来的十年中表现出更大的认知能力下降,尤其是那些失去家园或工作、或医疗常规被打乱的人群。
社会安全网至关重要
许多农村社区拥有的一个优势是强大的社会纽带。这些社会联系可以帮助减少老年人在灾害中的脆弱性。
例如,在2013年科罗拉多州严重洪灾后,社会联系帮助老年人应对复杂的灾后援助申请流程,有些人甚至提供了个人贷款。
在农村地区,朋友、家人和邻居经常探望独居的老年人。他们可以帮助制定灾害应对计划,确保老年人能够获得药物和医疗服务,并制定疏散计划。
农村社区和地方团体还可以通过开展教育、社交和锻炼项目,帮助老年人在风暴前后提升身心健康。更好的健康状况和社会联系可以增强抗灾能力,包括老年人对警报的反应能力和灾后恢复能力。
确保社区中的每个人都能获得这种支持,无论是在农村还是城市,都变得越来越重要,因为随着风暴和洪水风险的加剧,老年人尤其需要额外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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