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项由美国政府科学家进行的为期九年的严格研究综述表明，随着儿童接触的氟化物水平升高，他们的智商会下降。研究发现，每增加1毫克/升的尿液氟化物含量（衡量一个人摄入的所有氟化物来源的方法），儿童的智商分数会下降约1分。尽管这一影响看似微小，但在更广泛的人群中，其后果是显著的，特别是在贫困和营养不良等风险因素较高的儿童中。
这项研究于周一发表在《JAMA Pediatrics》期刊上，由政府的国家毒理学计划（NTP）的科学家进行，该计划负责评估人们接触的各种化学物质（如手机辐射）对健康的潜在危害。研究始于2015年，经历了多轮审查，一些批评者认为这个过程是为了延迟其公开发布。完整的审查报告最终于八月作为一份详细的专著发表，并在九月成为联邦法官下令环境保护署（EPA）进一步监管氟化物以保护儿童智力发展的依据。
“简而言之，在美国饮用水中的暴露水平下，健康风险已足够高，足以触发EPA根据联邦法律采取监管行动。”美国地区法官爱德华·陈在他的裁决中写道。
氟化物是一种天然存在的矿物质，存在于土壤、岩石和水中。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和世界卫生组织（WHO）的建议，许多城市几十年来一直在处理过的饮用水中添加氟化物以防止蛀牙。当氟化物覆盖牙齿时，它可以阻止早期腐烂，通过将矿物质重新引入牙釉质，使牙齿更具抗酸性，并干扰细菌侵蚀牙齿的能力。
然而，现在环境健康专家表示，由于氟化物可能具有神经毒性，卫生机构需要重新评估其风险和益处。在一些地方，包括那些地下水氟化物含量天然较高的地区，儿童摄入过多的氟化物会在牙齿上留下条纹和斑点，这种情况被称为氟斑牙。因此，2015年，卫生与公共服务部（HHS）将其推荐的饮用水氟化物含量从0.7至1.2毫克/升降低到0.7毫克/升，以预防氟斑牙。
“证据是充分的，但不是决定性的，”加拿大西蒙弗雷泽大学的流行病学家布鲁斯·兰费尔博士说。兰费尔撰写了一篇关于新论文的评论，他的研究也包含在这项综述中，但他并未参与报告的结论。“我们需要暂停，重新审视证据，而不是把头埋在沙子里。”
爱荷华大学预防和社区牙科教授史蒂文·莱维博士在另一篇评论中质疑了研究的结论以及《JAMA Pediatrics》的呈现方式，因为研究本身并未提及多轮审查和延迟发布的背景。莱维指出，仅发表人类研究的荟萃分析并未提供关于国家毒理学计划动物研究的重要背景，这些研究发现低至中等氟化物水平对啮齿动物的学习和记忆没有明显影响。他还指出，所有纳入综述的人类研究均来自美国以外的国家，多数被研究作者归类为存在较高的偏倚风险。
“因此，尽管有一些证据表明高氟化物水平与智商之间可能存在关联，但在常见的社区水氟化系统使用的低氟化物水平下，并未发现有不利影响，”他写道。
研究作者同意这一点。他们在发给CNN的电子邮件声明中表示，他们没有足够的数据来判断推荐用于饮用水的氟化物水平是否对儿童的智商有任何影响。
这项新的综述包括来自10个国家的74项研究。其中大多数研究（45项）来自中国，研究人员首次注意到高氟化物暴露社区与未暴露社区之间的智力差异。研究人员随后详细分析了每一项研究的方法，考虑了参与儿童的年龄、智力测试方法以及氟化物暴露的测量方式，例如估计居住地的水氟化物含量或通过实验室测试尿液中的氟化物含量。
一些最强的研究来自加拿大和墨西哥，它们测量了孕妇尿液中的氟化物含量，并在几年后测试了她们孩子的智商。
研究人员在三个不同的荟萃分析中对数据进行了切片分析。在第一个分析中，他们包括了来自59项研究的近21,000名儿童，发现氟化物暴露最高的儿童与最低的儿童之间存在显著的智商差异。总体来看，暴露于最高氟化物水平的儿童在智商测试中的得分比暴露于最低水平的儿童低约7分。当研究人员限制分析只包括高质量研究时，这种差异仍然存在，但较小，约为3分。
在第二个分析中，对于群体级别的尿液和水氟化物测量研究，研究人员发现最高和最低氟化物水平之间的智商差异略超过2分。当研究人员限制分析只包括四个数据偏差风险最低的研究时，他们发现饮用含2毫克/升氟化物水的儿童平均智商分数比未暴露于较低水平的儿童低近5分。当研究人员观察氟化物含量低于1.5毫克/升的水时，智商没有显著差异。
在一组四个低偏差风险的研究中，研究人员发现尿液氟化物含量低于1.5毫克/升的人（衡量所有摄入源，而不仅仅是水）智商平均比暴露于较低水平的人低约1分。
在最后一项荟萃分析中，研究人员分析了近4,500名儿童的个体尿液氟化物含量和智商分数，发现每增加1毫克/升的氟化物与智商下降1.63分相关。
兰费尔表示，所有这些分析的结果一致性令人震惊。“无论使用氟斑牙（一种粗略的测量方法）、水氟化物还是尿液氟化物来衡量，接触较高氟化物水平的儿童都显示出一致的证据，表明高暴露与智商下降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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