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数据，约有2.09亿美国人通过自来水获得含氟水。一项新的研究报告引发了关于这一被认为是20世纪最伟大的公共卫生成就之一的实践的激烈辩论。这项发表于《JAMA Pediatrics》的研究综合分析了自1989年以来发布的数十项研究，得出的总体结论是，儿童接触的氟化物越多，他们在智力测试中的得分往往越低。
这项分析是由美国国家毒理学计划进行的，多年来一直受到许多批评。其中最大的批评之一是，它基于的是氟化物水平远高于美国公共卫生服务推荐浓度的地方的数据。
添加氟化物到社区饮用水中被认为自1960年代以来减少了成年人牙齿龋齿平均数量的44%，青少年则减少了58%。然而，即使有了含氟牙膏和牙科密封剂的普及，龋齿仍然是影响美国儿童最常见的慢性病，而普通老年人至少缺了10颗恒牙。
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数据，约有2.09亿美国人通过自来水获得含氟水。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提名的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部长罗伯特·F·肯尼迪二世表示，他希望看到这个数字降至零，部分原因是担心“智商损失”。
《JAMA Pediatrics》的报告基于为国家毒理学计划准备的324页关于氟化物和大脑发育的专著，该专著于8月最终完成。以下是该报告的具体内容及其局限性。
数据来源
该报告结合了74项关于氟化物暴露和儿童智商的研究数据。其中45项研究在中国进行，12项在印度进行。没有在美国进行的研究，但有三项在加拿大，四项在墨西哥。
氟化物暴露量是多少？
氟化物暴露量通过多种方式进行测量。有时研究人员测量社区饮用水中的氟化物含量，有时测量参与者尿液中的氟化物含量。牙齿氟斑牙（当牙齿接触过多氟化物时会出现染色现象）也被用来评估暴露情况。此外，还包括环境因素，如燃烧高氟煤产生的污染。
研究被分为三类：氟化物暴露量低于每升水中4毫克（美国环保局允许的最大浓度）、低于2毫克（环保局的非强制性二级标准，用于防止高氟地区出现美容问题）、低于1.5毫克（世界卫生组织的指南值）。
氟化物与智商之间的联系是什么？
在纳入主要分析的65项研究中，有64项发现氟化物暴露与儿童智商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氟化物越高（或越低），智商分数越低（或越高）。研究人员还汇总了来自59项研究的近21,000名儿童的数据，这些数据显示，接触较高氟化物水平的儿童比接触较低氟化物水平的儿童智商分数更低。此外，报告作者结合了38项研究的数据，自行计算了氟化物与智商之间的剂量反应关系，结果表明“较低的儿童智商分数与增加的氟化物暴露水平相关”。
我应该担心吗？
不一定。研究结果的强度仅取决于其基于的数据，而这些研究存在一些问题。首先，74项研究中有52项被报告作者认为具有“高偏倚风险”，这削弱了其结果的有效性和可靠性。另一个问题是，大多数研究考虑的氟化物暴露量远高于美国的目标水平。自2015年以来，公共卫生服务将“最佳”氟化物浓度定为每升0.7毫克，相当于在55加仑桶中加入大约3滴氟化物（在此之前，目标范围为0.7至1.2毫克/升）。只有七项研究评估了氟化物含量低于1.5毫克/升的水中的儿童，单独考虑时，未发现氟化物暴露与智商之间的关系。
此外，美国儿科学会指出，评估儿童智商并非易事，因为测量结果可能受“社会经济、身体、家庭、文化、遗传、营养和环境因素”的影响。比较来自多个国家的多个研究中的智商分数只会加剧这一问题。
关于此报告我还需要知道什么？
很多。事实上，《JAMA Pediatrics》发表了由爱荷华大学的牙科公共卫生专家史蒂文·M·莱维博士撰写的一篇社论，列举了不应将该报告表面化的多个原因。
关于偏倚问题，构成分析核心的59项研究中，只有12项具有低偏倚风险，其中八项未发现氟化物与智商之间的负相关关系。此外，使用尿液测量氟化物暴露量的问题也备受争议。报告作者将其吹捧为更精确的测量方法，可以衡量个人从所有来源（而不仅仅是饮用水）接触到的氟化物，但这与“科学共识”相悖。尿液中的氟化物测量值在一天内和一天与另一天之间差异很大，因此无法确定任何特定样本是否代表一个人的长期暴露情况。
莱维还批评报告作者选择性地挑选了他们纳入分析的研究。例如，在基于加拿大母子环境化学研究的数据的两项出版物中，报告作者选择了不包括出生后氟化物暴露的那一项。被排除的出版物未发现“怀孕期间、婴儿期或童年时期的氟化物暴露与全面智商之间有任何关联”。
其他最近的高质量研究也未得到应有的重视，这些研究未显示出任何关联。
还有其他批评吗？
还有关于方法论和统计分析的其他批评。但莱维对报告的最大抱怨之一是其“缺乏透明度”。报告作者淡化了报告与其为国家毒理学计划撰写的有争议的专著之间的联系。该专著的前两份草稿受到了国家科学院、工程院和医学院的严厉同行评审。最初的版本缺乏明确的证据支持作者声称“氟化物被认为是对人类认知神经发育的危害”，而第二版则忽略了其无法阐明低浓度氟化物（如美国水系统中的浓度）带来的风险的事实。
此外，莱维指出，新报告未提及动物研究表明，在反映美国标准0.7毫克/升的氟化物水平下，“在近十几项测试中，未发现运动、感觉或学习和记忆表现方面有任何与暴露相关的差异”。
如何判断我的水中是否添加了氟化物？
州和地方当局自行决定是否在供水中添加氟化物。在某些地方，由于土壤和基岩中含有大量氟化物，水中的氟化物含量自然较高。如果浓度高于2.0毫克/升，环保局要求官员在12个月内通知饮用该水的人。如果浓度超过4.0毫克/升，官员必须在30天内通知人们并采取措施将氟化物减少到安全水平。
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数据，近63%的美国人饮用含氟水，包括3.5%的氟化物水平超过最佳水平的人。如果你想查看你的供水系统是否添加了氟化物，可以尝试在CDC网站上查找。（根据你居住的地方，你可能需要直接联系你的供水商。）
如果你住在洛杉矶县，可以使用这张地图查看你是否属于62%接受“最佳氟化”水的人群，5%的“大部分氟化”水，22%的“部分氟化”水，还是11%的未氟化水。
这并不意味着水不含氟化物：根据洛杉矶水电部门的说法，城市地下水中的氟化物浓度在0.1至0.3毫克/升之间，洛杉矶水渠供应的水中的氟化物浓度在0.4至0.8毫克/升之间。所有由DWP提供的水都被调整到0.7毫克/升的氟化物浓度。
总结
报告作者承认，他们的分析“并不是为了应对美国水氟化对公共健康的更广泛影响。”尽管如此，他们建议他们的发现“可能对未来氟化物的公共健康风险效益评估提供参考。”
伴随该报告的第二篇社论表示，该报告提出了足够的问题，值得重新评估“早期大脑发育期间氟化物的潜在风险”。缺乏低于1.5毫克/升氟化物暴露与智商分数之间的明确联系“并不能证明氟化物没有潜在风险”，社论认为。
莱维不同意。“在美国水系统常用的较低氟化物水平下，没有证据表明有不良影响。”他写道。“氟化物广泛用于预防龋齿应继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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