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斯科特·西蒙:
洛杉矶县公设辩护人办公室设有一个特殊部门,专门代表认知障碍人士。该团队基于监狱通常不适合此类障碍者的理念开展工作。NPR刑事司法记者梅格·安德森带来报道。
梅格·安德森报道:
几年前,诺亚·考克斯(Noah Cox)注意到他所代理的许多当事人存在异常表现。
诺亚·考克斯:
我想了解他们对事件的描述,于是向他们提问。
安德森:
考克斯是洛杉矶县公设辩护人办公室的律师。
考克斯:
许多人连基本解释都难以完成,似乎在智力能力方面存在明显障碍。
安德森:
考克斯观察到的现象反映了普遍趋势。研究表明,美国监狱和看守所中智力与发育障碍人士比例严重超标。这类障碍会限制学习和推理能力,如唐氏综合征和胎儿酒精综合征。缺乏支持时,障碍者难以维持工作、独立生活或分辨人际关系。一旦入狱,他们将进入不匹配的司法系统,出狱后状况往往更糟。考克斯决心打破这种循环。
考克斯:
我们的团队常是首次为当事人提供准确诊断。令我痛心的是,许多客户直到30岁、40岁甚至50岁,才通过刑事司法系统首次确诊。
安德森:
这是全美极少的同类公设辩护团队之一。考克斯解释,此类工作需大量资源,这也引出了吉米(化名)的故事。我们隐去其姓氏,因其家人担忧犯罪记录带来的污名。
吉米:
我56岁,在洛杉矶东区出生长大。
安德森:
吉米身材瘦削,颈部有纹身,眼镜略显过大。据他回忆,一生中持续与家人、教师及警方发生冲突。
吉米:
我无法控制自己,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患病,更不清楚任何异常。
安德森:
他长期无家可归并受药物滥用困扰,大半生因各类罪行进出监狱。考克斯回忆吉米首次因入室盗窃指控来访时的情景。
考克斯:
他努力表达重要事项,但我完全无法理解其意图。
安德森:
这是他的第三次重罪指控(已有两次暴力重罪记录),面临更严厉判决。神经心理学家初步测试后...
考克斯:
明显看出这是位年轻时未被识别出发育障碍的人士。
安德森:
考克斯带领律师助理、实习生和社会工作者团队,主张采用分流计划(替代监禁方案)更适合吉米,而准确诊断是关键。团队收集大量档案并访谈其家人,包括姐姐西尔维娅(化名)。
西尔维娅:
他们确实在真心帮助他,这对我们而言十分新鲜。
安德森:
西尔维娅始终察觉哥哥异常:爬行与语言发育迟缓,无法独立送报,学业困难。她指出吉米在青少年期前就频繁与警方冲突。
西尔维娅:
我认为这是自我实现的预言——他被贴"坏"标签越多,就越趋向"坏"的行为。
安德森:
经全面访谈与测试,吉米确诊为轻度智力障碍。
西尔维娅:
我们早有察觉,诊断结果极具验证意义。
安德森:
该诊断使吉米获得加州残疾服务资格。经家庭深入商议,他选择在盗窃案中申请分流计划,获检察官与法官批准。洛杉矶拉德勒公园的晴日里,吉米正在进行日常锻炼。
吉米:
我就在这里做50个俯卧撑。
安德森:
是的。
吉米:
你能感受到肌肉灼烧感,对吧?
安德森:
他每日参与残疾成年人服务项目来到此地。如今生活已截然不同:入住集体家庭,接受治疗,两年分流计划已完成三分之一。
吉米:
它提供的远超监狱给予我的。生活彻底改变——不再吸毒、不再无家可归、不再沮丧,我彻底重塑了人生。
安德森:
每次出狱,他都如"前进一步后退三步"。如今在强力支持下,他视人生为全新起点。考克斯强调这正是项目核心。
考克斯:
吉米决定为未来投资,这是他拥抱真实人生的机会。
安德森:
考克斯希望,自己将成为吉米永远不再需要的最后一位律师。
梅格·安德森,NPR新闻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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