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两年来，随着人工智能的兴起，数据中心的建设热潮席卷而来，这些基础设施为AI技术提供了动力。然而，中国的DeepSeek展示了可以用更少资源开发AI模型的同时，美国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其上任第一周宣布了一项雄心勃勃的计划，在四年内动员5000亿美元建设数据中心，并确保其拥有可靠的能源供应。
然而，美国这一市场的快速增长开始对该国的电力网络构成压力，现在正寻求包括授权小型模块化核反应堆在内的创新解决方案来满足不断增长的需求。但AI生产背后的黑暗面不仅限于其巨大的能源和水资源消耗（用于冷却设备）或不断增长的电子废物，它还对公众健康构成了威胁，这是白宫最近首次承认的问题。
前总统乔·拜登于2025年1月14日签署的最新行政命令（EO 14141），题为《推进美国在人工智能基础设施领域的领导地位》，间接承认了数据中心对健康的危害。与旨在减少AI对公民和国家安全风险的行政命令被特朗普推翻不同，这项命令未被撤销。该命令确保联邦土地可用于建设数据中心，这些设施被认为是“战略性”的，对国家经济和安全至关重要。命令还概述了发展足够的能源资源，包括必要时使用核能，以支持这些设施。
行政命令中有一部分详细说明了新建数据中心选址的要求，包括地形适宜的土壤、尊重周围野生动物和文化资源、靠近高压电网以及交通连接。此外，命令还强调了一个事实：“位于不会持续无法达到国家空气质量标准的地理区域，并且根据环保局（EPA）2020年AirToxScreen报告，空气污染引起的总癌症风险处于或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加州大学河滨分校电气和计算机工程副教授、AI可持续性专家Shaolei Ren表示：“行政命令首次承认了数据中心对公共健康的影响。”尽管该命令可能会被修改或撤销，但明确承认空气质量下降和癌症率上升突显了AI数据中心的即时风险。
Ren和他的同事们撰写了一篇科学论文，正在审查中，讨论了与数据中心相关的污染直接导致的疾病带来的经济和人力成本。主要问题是发电过程中释放的有毒气体，如一氧化氮和PM2.5颗粒物。这些污染物来自通常距离数据中心几英里的发电厂以及当主电源中断时使用的备用发电机。
Ren提供的数据非常惊人：2019年至2023年间，由AI相关污染引发的健康成本在170亿至290亿美元之间。在此期间，至少有1100例过早死亡，据他的计算。
数据中心与其他行业一样具有污染性。Ren指出，区别在于该行业的快速增长和对其产生的污染缺乏认识。“众所周知，汽车会污染，因此有严格的法规控制和减少其排放。但数据中心的增长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到2028年，它们的排放量将超过整个加州车辆队列的排放量——即使再增加3500万辆车——根据能源部对数据中心能源需求的最新预测。”
特朗普政府对此有何说法？虽然没有直接回应，但有一些信号。最重要的是，它没有撤销拜登的行政命令，这意味着它没有明确拒绝其内容。另一个信号出现在本周：新任EPA局长Lee Zeldin周二推出了一项名为《推动伟大的美国复兴》的倡议。虽然该倡议未提及二氧化碳或其他温室气体，但它将“清洁空气”作为保护人类健康和环境的第一支柱。它还强调确保AI数据中心“可以使用美国制造的清洁能源进行供电和运营”。Ren解释说，“在这种情况下，‘清洁’似乎指的是低空气污染物排放。”
这份报告提供了另一个线索：到2028年，美国一半以上的数据中心将是共址中心。在行业术语中，这些设施托管第三方数据，与为大型科技公司开发的超大规模数据中心不同，它们“通常位于人口密集的城市地区”，Ren解释道。“这些数据中心，加上那些专门从事AI的数据中心，其能源需求远高于其他设施，以及位于下风处的人口附近的设施，将对公共健康产生最大影响。”
拜登的行政命令旨在通过战略性确定某些任务应在何处执行来最小化数据中心对健康的冲击。例如，最耗能且因此最污染的过程，如模型训练，可以在沙漠地区进行，而耗能较少的任务可以分配给人口密集地区的数据中心。“建议优先考虑在空气质量良好且空气污染物引起的癌症率不超过全国平均水平的地点建设数据中心项目。换句话说，目标是避免进一步加剧公共健康的不平等”，Ren解释道。
一项最近的研究使用Meta在美国的数据中心位置作为案例研究，分析了遵循这种决策方法的潜在健康影响——具体来说，在健康影响较小的地区（如人口稀少地区）进行模型训练。结果表明，基于Meta在2023年的活动报告，医疗费用（即与污染相关的呼吸道疾病和癌症的医疗费用）可减少30%。
(全文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