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是维护心脏健康的最佳方式之一。然而研究表明，耐力运动员的心房颤动（一种不规则或快速心跳）风险比非运动员高出近四倍。这种心脏疾病会增加心力衰竭和中风的风险。
如果规律运动和保持体能可降低多种慢性疾病风险并维护身心健康，为何体能极佳的人群反而面临这种潜在致命心脏疾病的更高风险？研究提示，在心脏健康领域，好事可能过犹不及。
纵观现有证据，运动对大多数人群的心脏健康至关重要，能显著降低心房颤动风险。例如，一项涉及40多万人的分析发现，每周进行150至300分钟中高强度运动的人群，相比久坐者，心房颤动风险降低10%至15%。
更高强度的运动可能仅对女性起保护作用。该研究还指出，女性运动量超过推荐标准三倍时风险进一步降低约20%，但男性无此效果。
运动正成为心房颤动患者治疗的核心手段。我与同事开展的一项荟萃分析显示，此类患者通过运动可将心律失常复发风险降低30%，同时改善症状、生活质量和体能水平。然而，由于参与者训练计划时长、频率和单次运动时长差异显著，确定最佳康复运动量仍存在困难。
因此，我们的发现证实运动对心脏健康具有关键作用，但也凸显了对实现最佳保护效果所需“运动剂量”认知的不足——这正是我们倡导的个性化医疗方向。随着马拉松到山地超级马拉松等耐力赛事日益普及，明确何种运动量可能损害心脏显得尤为迫切。
运动剂量是否成“毒药”？
我们先前研究提出，运动水平与心房颤动风险呈J型关系：达到推荐运动量时风险显著降低，但远超标准（如十倍推荐量）时风险开始上升。超过推荐水平的运动开始增加心房颤动风险。大量研究表明，长期高强度耐力训练后，运动员可能出现心脏问题；对耐力运动员心脏的检查也显示部分人存在瘢痕迹象，这可能是心房颤动及其他心脏疾病的前兆。
例如，一项荟萃分析表明，运动员心房颤动风险比非运动员高近四倍，且分析对象均无其他心脏问题症状。有趣的是，年轻运动员风险高于年长者，此现象需进一步研究。
男性和女性风险特征存在差异。一项针对40.2万人的研究发现，男性运动量超推荐标准十倍以上（相当于每周七小时高强度运动，如快速跑步或骑行）时，心房颤动风险增加12%，但女性无显著风险上升。有研究建议，女性运动员风险较低可能源于运动引发的心脏结构与电生理变化较少；雌激素作为已知“心脏保护因子”，或能稳定运动训练及静息状态下的心脏适应性。
耐力运动员的心房颤动风险不仅取决于运动量，更与长期训练的总体负荷和强度相关。例如，一项瑞典针对约5.2万名越野滑雪者的调查显示，参赛次数越多者风险高30%，完赛时间越快者风险高20%。参赛数量和完赛时间可能反映训练负荷与强度——更多赛事需更高训练负荷，更快完赛需更高强度训练。这突显运动量与强度的双重关键性。
研究者尚未完全理解运动与心房颤动关联的机制，可能由多重因素协同作用。例如，多年高强度训练压力可导致心房（心脏腔室）扩大及壁面应力增加，进而引发瘢痕形成。即使单次山地马拉松后，研究者也观察到炎症短暂频发和心房电传导瞬时减慢；长期重复训练可能通过此类心脏压力导致心腔扩大和瘢痕（病理性心脏重塑），最终增加心房颤动风险。
尽管普通马拉松训练者不太可能因此提高风险，但科学训练仍至关重要。尤其当每周训练达多小时，需综合考量训练总量与强度，以减轻心脏压力和心房颤动风险。心房颤动可有效治疗和管理，因此关注心律不齐、心悸或呼吸急促等关键症状对获取及时治疗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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