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前副总统迪克·切尼(周一晚去世)是现代心脏病学力量的活证明,生动展示了新型器械与手术技术——其中许多由休斯顿研发——如何将原本的死刑判决转变为可治疗的慢性疾病。
切尼一生中经历过五次心脏病发作,首次发作年仅37岁。担任副总统期间,他植入了心脏除颤器;1988年接受了四重搭桥手术;2012年进行了心脏移植。他最终活到84岁。
贝勒医学院迈克尔·E·德贝基外科系主任托德·罗森加特表示:“切尼的案例有力证明了心脏手术及相关技术不仅能延长生存期,更能恢复生活质量,同时也彰显了休斯顿贝勒医学院在帮助心脏病患者存活方面的关键贡献。”罗森加特指出:“切尼的治疗历程映射了心血管医学本身的演进:从血管重建到机械支持再到全心脏置换——每一步都体现了手术维持与重焕人类生命的非凡能力。”
切尼为此撰写了专著《心脏:美国医学奥德赛》。2014年,罗森加特邀请切尼在贝勒医学院心脏外科医生会议上发表主旨演讲——这相当于一场外科校友重聚。会上切尼坦言,自己幸运地赶上了技术发展快于疾病恶化的节奏,并欣慰于能持续迈出下一步。
罗森加特介绍,为恢复血流并改善心肌灌注,切尼于1988年接受了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这项重大开胸手术最初由贝勒医学院推进。当切尼曾服务的乔治·W·布什总统想了解此类手术的长期效果时,罗森加特直接咨询了休斯顿世界著名心脏外科医生、得克萨斯心脏研究所(现隶属贝勒医学院)创始人丹顿·库利。
随着病情恶化,切尼接受了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治疗(即“支架术”),并植入了可释放电击恢复心律的心脏转复除颤器。到2010年,他发展为终末期心力衰竭:左心室功能严重衰弱。他接受了贝勒医学院研发的左心室辅助装置(LVAD)——这种机械泵可替代衰竭心室的工作。LVAD作为移植前的过渡方案,维持了切尼的血液循环和器官功能近两年。
2012年,切尼成功接受了原位心脏移植——这又是一项由贝勒医学院在美国率先开展的手术。移植恢复了接近正常的心脏功能,使他得以重拾活跃生活,包括写作、公开露面及倡导心脏研究。
在2014年贝勒医学院心脏外科医生会议前,《休斯顿纪事报》医疗记者托德·阿克曼采访了切尼。以下是部分对话内容:
Q:五次心脏病发作、三十多岁起患心脏病、植入除颤器、左心室辅助装置,最终心脏移植。您是否觉得自己侥幸生还?
A: 是的。有位医生将我的病史比喻为:清晨匆忙出门上班,跳上车赶往办公室时,一路上红灯都恰好转为绿灯。这个类比很贴切。1978年我首次心脏病发作时,挽救我生命的多数技术尚未问世。
Q:突然拥有健康心脏是什么感受?
A: 太奇妙了。每天清晨我面带微笑醒来,感激能看见曾以为永不会到来的清晨。2010年夏天我真的以为生命走到了尽头——那时我离开白宫17个月后、植入成为移植桥梁的辅助装置之前。当时我处于终末期心力衰竭,以为已无路可走。但移植后最近的两年复查显示,新心脏强健无排斥反应。至于我身体其他部分我不敢说,但医生告诉我这颗新心脏能用40年。
Q:心脏病对您的政治生涯影响有多大?
A: 我从未这样想过。首次发病时,凌晨两点我左手两根手指发麻(唯一症状),去了急诊室坐在检查台上就昏倒了。后来我问主治医生:“这是否意味着我得放弃政治生涯?”他回答:“天哪,迪克,努力工作从不会杀人。”他还说:“压力源于一辈子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我从中领悟到:我能逐一应对心脏病及每次发病。
Q:对心脏病患者最重要的建议是什么?
A: 显然,健康生活方式至关重要。我曾是重度吸烟者。其次,发现问题务必立即检查——这正是我想传达的。人们常想“下周再问医生”或“可能是消化不良”,但数据显示若患者及时就医,心脏病发作可有效治疗。这虽可能导致误报。我记得某次在东京随国会代表团出差时突发胸痛,酒店叫来救护车,我们鸣笛闪灯飞驰过东京街头,六名戴安全帽只会说日语的急救人员随行。我满脑子只想到电影《哥斯拉》。你必须学会接纳这些“哥斯拉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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