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位拥有近25年竞技自行车经历的Riyadh Khamis来说,为准备比赛而加大训练量本是家常便饭。
但今年3月,当他增加骑行训练后几周内,就开始注意到盆腔区域出现奇怪的感觉。
"我感到睾丸周围有刺痛和疼痛,就像强烈的电击一样,"49岁的Riyadh回忆道。他是一名汽车技师,与47岁的健康教练妻子Maria以及两个十几岁的孩子住在伦敦西部。
"疼痛在夜间更为严重,让我难以入睡。但我只是以为在自行车座上待的时间太长导致了受伤。"
他去看全科医生,医生怀疑是尿路感染(UTI),并开了抗生素。但这些药物没有帮助——因为Riyadh并非患有尿路感染,而是患有慢性盆腔疼痛综合征(CPPS),这是一种影响越来越多男性的疾病,尤其是年轻群体。(事实上,抗生素使他的病情明显恶化;下文将详细说明。)
CPPS是指盆腔区域(包括膀胱、肠道、阴茎、前列腺、会阴(阴部或阴囊与肛门之间的区域)和下腹部)持续至少三个月的疼痛或不适,且没有明显原因(例如尿路感染)。
症状包括灼烧感、排尿频率增加或急迫、性功能障碍、排便疼痛和便秘。
这种问题影响男性和女性(在女性中常与子宫内膜异位症等疾病相关)。每年有9%的男性报告CPPS症状;在女性中,这一比例接近20%。但据认为,男性患者以及一些医生对该疾病的认知非常低,导致许多病例未被诊断或被误诊。
伦敦大学学院医院的顾问泌尿科医生兼泌尿外科医生Ashwin Sridhar解释说,这"可能是由于尴尬、讨论盆腔区域症状的社会污名,以及社会期望阻碍男性寻求亲密健康问题帮助"。
"这种状况会深刻影响日常生活,包括人际关系和亲密关系,"他补充道。"但持续的疼痛、泌尿和肠道症状——以及疲劳——可能会干扰工作中的注意力和出勤;而羞耻感和感知到的支持缺乏可能导致抑郁、焦虑和社会退缩。"
在男性中,最常见的诱因是前列腺炎,即前列腺或膀胱的炎症。这种炎症可能最初由感染引起,但在CPPS中,炎症在感染清除后长期持续,并伴随肌肉紧张或痉挛以及神经功能障碍(这会加剧疼痛信号)。
虽然50岁以上男性的CPPS通常由膀胱或前列腺问题引起,但年轻男性中的病例有所增加。"与五到十年前相比,我现在看到更多30多岁的年轻男性患有CPPS,"Sridhar先生说。
他解释说,这可能是由于压力(焦虑导致盆腔肌肉紧绷)和高强度锻炼方案(如骑行和举重)的流行,这些活动可能导致盆底肌肉过度使用。
"对一些人来说,压力会导致下巴紧咬或肩部肌肉紧绷,但许多人没有意识到盆底肌肉也会受到影响,"伦敦盆腔疼痛诊所(Pelvic Pain Clinic)的运动治疗师兼创始人Karl Monahan说,他最终治疗了Riyadh。
"压力使肌肉过度活跃,因为我们紧绷并控制肌肉而不是放松它们。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持续的紧绷会导致该区域的神经刺激和敏感性,从而引起炎症和疼痛。"
问题在于,即使男性寻求帮助,诊断通常也不明确。Sridhar先生说,部分原因是缺乏专科泌尿科医生,"一些地区等待时间长且专科资源有限"。
Sridhar先生补充说,当他们被接诊时,男性通常被告知患有尿路感染,因为排尿时刺痛或灼烧等症状可能重叠。他解释说,在开抗生素之前,尿液应始终进行细菌检测。如果没有细菌——并且排除了癌症等其他疼痛原因——诊断可能是CPPS。
然而,抗生素可能在没有进行适当检测的情况下过早给予。正如Riyadh发现的那样,这可能带来灾难性后果。
在最初的全科医生就诊后,当抗生素无效时,Riyadh寻求了私人帮助。"排尿时有灼烧感,性生活也过于痛苦,"他说。
"我从每周骑行四次减少到完全不骑。我只能工作半天,因为我不能长时间站立。我感到无助,担心出了严重问题,但没有人理解发生了什么。"
一位私人泌尿科医生诊断他患有细菌性前列腺炎引起的CPPS,尽管没有对尿液样本进行细菌检测。
Riyadh被开了强力氟喹诺酮类抗生素环丙沙星。但几天内,他就出现了严重的灼烧感,蔓延至全身,并有自杀念头——这些都是氟喹诺酮类药物的已知副作用。
药品和医疗产品监管局指出,如果出现这些副作用,应立即停止使用包括环丙沙星在内的抗生素,并且只有在细菌引起的前列腺炎时才应给予。
然而,这位泌尿科医生建议Riyadh继续服用抗生素,甚至开了第二个疗程。"八周内我无法离开家或去工作。我变得形如槁木,"他说。"我一直在计划如何结束自己的生命,并给妻子和孩子写了遗书。"
事情在6月出现了转机,当他联系了Karl Monahan。他被建议每天进行两次盆底锻炼——像阻止自己放屁一样提起和挤压盆底肌肉——以及深呼吸和瑜伽,以放松身体和缓解压力。
Riyadh强迫自己每天走一点路,"从不能走到路的尽头到每天走3公里",而仅仅是有人不认为他的症状是'心理问题'也帮助了他。
Karl Monahan解释道:"我们引入放松盆底的锻炼,让肌肉活动起来,例如横膈膜呼吸、轻柔的盆底拉伸和会阴按摩,以放松该区域的肌肉。"
在治疗CPPS方面,许多情况下鼓励男性更加活跃。他们也可能被建议修改可能过度使用盆底肌肉的锻炼——例如,将骑行和举重换成游泳、轻度有氧运动、瑜伽和太极,伦敦和伯明翰的盆底健康理疗师Gerard Greene补充道。
新研究可能为更好的治疗铺平道路。
最近的研究焦点是微生物组,即我们体内对健康和福祉起关键作用的微生物群落。3月份发表在《微生物学前沿》上的一项研究综述发现,微生物组的变化与CPPS发病率升高相关。一种理论认为,这些变化可能会削弱肠道内壁,使致病微生物泄漏到身体其他部位,包括盆腔区域。
中国安徽医科大学的科学家得出结论,未来研究可能表明,恢复健康微生物组的治疗方法(如益生菌和FMT)可能比现有药物更有效且副作用更少。(除了用于疑似尿路感染的抗生素外,这些药物还包括某些被认为具有止痛效果的抗抑郁药。)
停用抗生素四个月后,Riyadh仍在应对这些损害。神经功能测试显示他的脚、小腿、左臂和面部有损伤。
"我从运动员变成了部分残疾,"他说。"身体上,我一次不能站立超过两小时,我正在服用阿米替林(用于神经疼痛)。我的脚、手指、背部、口腔和盆腔区域仍有灼烧感。
"但我最近已经能够骑自行车一小时,恢复了一些正常生活。我仍然想知道我是否一生都会这样——但生活感觉更容易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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