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A举办关于孕期抗抑郁药的虚假信息会议
新成立的专家小组重复了女性健康专家所称的"MAHA立场"
健康与人类服务部(HHS)部长小罗伯特·F·肯尼迪(RFK)长期以来反对抗抑郁药，如今他正以实际行动展开攻击。正如我的同事基拉·巴特勒(Kiera Butler)报道的，肯尼迪毫无根据地声称抗抑郁药会导致成瘾和校园枪击事件，甚至提议将服药者送往"养生农场"进行有机种植、接受"重新养育"来戒除药物。
本周一，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似乎正接近实现肯尼迪让民众停止使用抗抑郁药的目标，悄然召集所谓专家小组讨论选择性血清素再摄取抑制剂(SSRIs)在孕期的应用。这场持续两小时的线上直播会议可在FDA的YouTube频道观看。会议由两名FDA职员主持，每位小组成员有5分钟发言时间，并回答公众提交的若干问题。全美13%人口使用抗抑郁药，尽管疗效因人而异但已证实至少能帮助20%使用者（特别是重度抑郁症患者），其中孕妇使用者仅占6%-10%。
小组10名成员（包含研究人员和执业心理学家，其中多人公开反对抗抑郁药）大多重复了女性健康专家所称的"MAHA立场"，否认焦虑抑郁的生物医学基础。这些论点充斥着错误信息，导致美国妇产科医师学会(ACOG)主席史蒂文·弗莱施曼(Steven Fleischman)迅速发表声明批评会议"极其失衡"，指出多数专家"未能充分承认孕期未治疗情绪障碍的危害"。母婴医学学会也声明表示，小组提出的主张"缺乏实证且不准确"，并重申"强烈支持孕期使用SSRIs治疗抑郁症"。
美国母亲确实面临严重心理健康挑战。疾控中心(CDC)2020年研究显示每8名产妇就有1人经历产后抑郁症(PPD)，可能导致母子情感联结困难、婴儿发育迟缓等负面影响。2017-2019年CDC数据显示，精神健康问题（包括自杀和药物过量）是孕产相关死亡的首要原因。更严峻的是，2023年《健康经济学与结果研究杂志》研究发现，在罗诉韦德案后禁止堕胎的州，产后抑郁诊断率显著上升。《美国医学会内科学杂志》5月刊另一大型研究显示，2016-2023年间美国母亲心理健康显著下降，单亲和低收入母亲下降最明显。
但从周一FDA小组会议的表现来看，您可能会误以为围产期抑郁症（涵盖孕期和产后）根本不存在。FDA首席医疗官马丁·马卡里(Martin Makary)在开场发言中（这位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前外科医生和堕胎反对者）呼吁研究围产期抑郁的"根本原因"，声称"我们需要讨论健康关系、社区环境、自然光照等影响因素"。
另一位成员、精神科医生约瑟夫·维特-多林格(Josef Witt-Doerring)（其诊所专攻精神药物戒断）同样声称无法确定心理健康问题的具体成因，认为孤独感和工作不满等生活问题才是诱因，"这些不应通过医疗手段解决"。此人运营的YouTube频道专门展示精神药物副作用案例。
心理学家罗杰·麦克菲伦(Roger McFillen)（其播客曾攻击疫苗和避孕措施）声称"女性更强烈地体验情绪是天然馈赠而非疾病症状"，甚至无证据地暗示"许多女性感到被迫使用药物治疗围产期抑郁"。我联系到产后支持国际协会(PSI)执行长温迪·戴维斯(Wendy Davis)，她指出这些观点"没有证据支持，甚至连经验性真相都谈不上"。正如治疗研究围产期抑郁症的专家指出，遗传因素、焦虑抑郁史、社会心理因素共同作用导致该病症，综合疗法、药物和支持小组可有效治疗。
加拿大麦克马斯特大学和英国班戈大学前精神病学教授大卫·希利(David Healy)认同维特-多林格的观点，声称抑郁症和忧郁症患者常可在数月内"自然康复"。但美国儿科学会建议新生儿父母应持续筛查产后抑郁至婴儿6月龄，强调未治疗可能引发"长期健康并发症"。2020年《儿科学》杂志研究显示，在近5000名受访母亲中25%在产后三年内经历过更高水平的产后抑郁。
关于药物治疗围产期抑郁症也存在误导。多位专家声称孕期使用SSRIs会增加婴儿自闭症风险，尽管某些研究发现相关性，但研究者普遍提醒避免因果推断。多篇大型研究已证明孕期使用SSRIs与自闭症无直接关联。
另一个被重复的主张是医生向孕妇隐瞒SSRIs风险。ACOG的弗莱施曼回应称："在妇产科医生支持下继续使用SSRIs的患者，都是在接受了风险收益咨询后，基于数据结合个人需求、价值观和优先级做出的决策"。
"声称FDA专家顾问机制'一边倒'或受政治驱动，是对独立科学家们的侮辱。"
小组成员提出多项建议：要求FDA加强关于孕期使用SSRIs导致早产、子痫前期和产后出血风险的警告。马萨诸塞州梅特罗韦斯特医疗中心母婴医学主任亚当·乌拉托(Adam Urato)声称"现有充分证据支持更强警告"，但多项研究显示SSRIs对乌拉托提及的健康问题影响微乎其微。HHS发言人回应："声称FDA专家顾问机制受政治驱动是对独立科学家的侮辱"。
佛罗里达大学医学院围产期情绪障碍项目负责人凯·鲁索斯-罗斯(Kay Roussos-Ross)罕见指出：未经治疗的孕期抑郁可能导致孕妇和胎儿包括早产、产前护理不足、物质滥用和儿童发育迟缓在内的健康问题。她援引研究显示孕期停药女性复发率是持续用药者的5倍，强调"对需要者而言抗抑郁药具有改变人生和挽救生命的作用"。
妇科医生珍·根特(Jen Gunter)（著作《月经、更年期与阴道健康》作者）在社交平台批评多数专家是"否认抑郁症存在的人"。她赞扬鲁索斯-罗斯"有力驳斥了恐惧营销言论"。
PSI的戴维斯希望受困母亲认识到真实有效的帮助存在："母亲无法向FDA小组求助，听他们的建议也无法获得帮助"。
更新，6月23日：本文已补充母婴医学学会声明和关于重度抑郁症患者用药有效性的背景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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