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安杰洛本地人现居科珀斯克里斯蒂讲述亲身经历。骑行团队从卡尼恩出发,一周后抵达弗雷德里克斯堡,途经卢博克、阿比林和圣安杰洛等站点。
“我为两个人而活,”萨拉·皮普金-洛夫说,“我并非独自生活;我们共同经历这一切。”
为何使用复数?因为这位39岁女性的心脏,属于一位无私的年轻男子——若健在,今年本应29岁。
迪伦·罗伯茨14岁时不幸离世。但在意外发生前,他已告知父母:若遭遇不测,愿成为器官与组织捐献者。
意外终究降临。
“他遭遇了事故,”皮普金-洛夫在11月5日阿比林站回忆道,“他挽救了五条生命,而我有幸成为接收他心脏的幸运者。”
人生抉择
自出生起,健康威胁便如影随形。先天性心脏病让她的生命充满限制。
“首次心脏直视手术后,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医生对父母说:‘如果她想当运动员就支持她,想当书虫也随她。’”她在11月5日阿比林站停驻时回忆。
在圣安杰洛出生长大的皮普金-洛夫中学时渴望踢足球,但身体条件迫使她做出选择。
“我该当前锋还是守门员?”她回忆,“我选择了守门员,因为肯定跟不上场上其他人的节奏。”
这个选择成就了她。大学毕业后,她在麦克默里大学女子足球队担任守门员一年,随后转学到西得克萨斯农工大学继续踢球并毕业。
健康转折
她的目标是成为教练和教师,不久便回到圣安杰洛实现理想。但心脏终于不堪重负。
“有天我跑五英里时突发房颤,无法自行恢复,”她说。心房颤动指心脏上腔室以不规则且快速的方式搏动。当晚晚些时候,皮普金-洛夫晕厥过去。她记得这个日期——2009年7月15日,因为这天也是她父亲的生日。
“此后不久,我回到圣安东尼奥,心脏病专家对我说:‘我想你知道该做改变了’,”她回忆道,“我从能跑五英里的大学运动员,沦落到从门口走到椅子都会喘不上气。”
医生开具药物辅助康复,并为皮普金-洛夫配备体外除颤器。他们希望她在手术前恢复一定健康水平。
她一边在中央高中任教等待康复,一边登记等待心脏移植。在首次房颤发作一年后,皮普金-洛夫于2010年6月30日接收了迪伦·罗伯茨的心脏。
真正的生命转折
十五年过去,她从未忘记这位素未谋面的年轻人所赋予的生命馈赠,但深知正是他的选择拯救了自己。
“我曾不知健康的心脏是何感受,现在体会到了。我完成了全程马拉松,参加了铁人三项,”她说,“我在科珀斯克里斯蒂执教任教,得以结婚并实现诸多可能,全因迪伦的决定。”
事实上,皮普金-洛夫与捐献者家属建立了深厚联系,迪伦的妹妹甚至参与了她的婚礼。通过他们,她更深入了解了他。
“迪伦·罗伯茨是个出色的年轻人,”她说,“他来自弗洛雷斯维尔,热爱越野摩托车和狩猎,单纯享受生活。”
骑行传递 Awareness
迪伦的无私精神促成了皮普金-洛夫11月5日重返阿比林。在第26届“孤星生命循环自行车之旅”中,她受邀参与这场为期一周、跨越500英里的活动,旨在提高公众对血液、骨髓、器官、组织及干细胞捐献的认知。
11月2日,她与另外11人从卡尼恩出发,日均骑行100英里。首站抵达卢博克后,队伍每日途经斯奈德、阿比林、圣安杰洛,最终抵达弗雷德里克斯堡。每到一站,骑行者都分享捐献故事,阐释一个人的身体如何挽救众多生命。
他们为纪念捐献者而骑,也为致敬接受者而骑。每日选定一位得克萨斯州居民——其生命已因或即将因器官/组织捐献获救——作为致敬对象。
皮普金-洛夫此次为布伦达·李而骑。布伦达接收了凯西·布拉顿的心脏。凯西于2014年8月24日突然离世。
“他馈赠的涟漪效应”
“凯西23岁那年在圣安东尼奥不幸遇难,”其母朗达11月5日在阿比林说,“他挽救了许多生命。”
队伍在麦克默里大学停驻时,阿比林居民朗达专程迎接。她与皮普金-洛夫共同查看一张海报,上面详列凯西捐献的各类组织。凯西是2008年吉姆·内德高中的毕业生。
“难以想象其规模,他馈赠产生的涟漪效应令人震撼,”朗达说,“欣慰的是他仍在世间,持续帮助他人。”
提及组织捐献,人们首先想到器官移植。但捐献的价值远不止于此。
“通过联系凯西的组织捐献机构,我了解到,”朗达说,“三年后才知晓他们当时采集了同种移植物,这些组织可在捐献后五年内使用。”
同种移植物指来自逝者或活体捐献者的组织,用于重建手术,是替代患者自体组织的实用方案。
甚至凯西的骨骼也成为捐献材料。起初,她无法想象骨骼若不完全匹配他人如何使用。
“但事实并非如此,”朗达解释,“它们被工程化处理,比如用于修复士兵的碎裂骨骼。”
致谢时刻
理解儿子对世界的馈赠是一回事,亲眼见证其影响则是另一回事。
“感谢萨拉提高公众意识。看到生命的圆满循环很奇妙,”朗达说,“她是接受者,凯西是捐献者。”
这对皮普金-洛夫也是意义深刻的时刻。
“作为接受者,我们常不知该说什么,因为‘谢谢’显得太微不足道,”她对朗达说,“但感谢您的一切,感谢您做出这个决定。”
朗达回以谢意,表示凯西早已自主决定捐献。即使当年抵达医院的悲痛时刻,她仍能感受到儿子的坚定。
“我能感知他在催促我坚持,”朗达说,“他至今仍在推动我,就像今天和所有‘生命捐献’活动一样。很多时候我并不想参与。”
但她仍坚持前行,仿佛能听见他的声音。
“他就像说:‘去吧,妈妈!’若我不想做而忽视这声音,它就会萦绕心头,”她说,“想到他能存在于各地帮助他人令人震撼,得知他仍在助人既是甜蜜也是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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