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发现致幻剂对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和抑郁症症状极具帮助的退伍军人,成为网飞新纪录片的主角。
11月3日上映的《在浪潮与战争中》聚焦一组美国海军海豹突击队成员,他们使用源自中非本土植物伊博格草的伊博格碱。该物质在美国属非法药物,因此这些退伍军人前往墨西哥诊所接受治疗,同时斯坦福大学的研究人员正追踪他们的康复进展。
影片中,退伍军人谈及参军初衷、创伤性部署经历,以及坦承跌入人生谷底的心路历程。影片还收录了斯坦福研究人员及其配偶的访谈片段。本片旨在遏制美国退伍军人日均约17例自杀的悲剧,向困境中的人们传递希望。
以下是这种致幻药物如何帮助退伍军人开启战后康复新阶段的关键信息。
伊博格碱等致幻剂的治疗应用
2021年,《时代》周刊曾报道伊博格碱的最新研究、使用该药物的美国退伍军人及致幻剂研究现状。
致幻剂虽以20世纪60年代嬉皮士反文化运动闻名,但近年来其快速起效的特性在主流医学界日益受到重视。例如,迷幻蘑菇中的活性成分裸盖菇素已被证实可缓解癌症患者的抑郁和焦虑。
尽管美国尚未开展经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批准的伊博格碱人体临床试验,但已有若干突破性研究:
2025年发表于《自然》杂志的斯坦福医学院研究显示,对30名特种作战退伍军人而言,伊博格碱与镁的组合疗法显著减轻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焦虑和抑郁症状,并改善了脑外伤患者的机能。
2020年《慢性压力》期刊论文指出,2017至2019年间在墨西哥接受伊博格碱治疗的51名美国退伍军人,其自杀意念、创伤后应激障碍、抑郁、焦虑及认知障碍等症状均出现"极大程度缓解"。
多年来,制药企业因担忧伊博格碱可能阻断心脏特定通道、减缓心率并引发致命性心律失常而对其避之不及。
德国ATAI生命科学公司正致力于开发FDA批准的阿片类药物使用障碍治疗药物,而美国Mind Med公司则在研究名为18-MC的伊博格碱合成衍生物以治疗阿片成瘾。
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研究人员正在探索一种潜在非致幻化合物——类伊博格碱(TBG)。该物质结构类似伊博格碱但心脏损伤风险更低,在啮齿类动物实验中展现出增强神经可塑性、减少海洛因与酒精渴求行为及抗抑郁效果。
然而此类药物普及仍需多年。在此期间,"退伍军人探索治疗方案"组织(VETS)资助希望赴海外接受致幻治疗的退伍军人。《时代》2021年专题曾报道该组织创始人马库斯·卡波内及其妻子安珀,两人亦在网飞纪录片《在浪潮与战争中》中出镜,同时记录了VETS支持的退伍军人案例。
美国海军海豹突击队员对伊博格碱的反应
影片中的退伍军人在长期饱受心理健康问题困扰后,将伊博格碱视为最后希望。据他们与斯坦福研究人员的访谈摘录,传统药物组合始终未能有效缓解其抑郁症状。
在影片中,卡波内与 fellow 海军海豹突击队退伍军人D.J.希普利陪同战友前往墨西哥接受首次伊博格碱治疗,凭借自身经验提供心理支持。
影片通过动画重现了退伍军人治疗期间的感知体验。卡波内表示,首次尝试伊博格碱时,他听到电锯轰鸣声并闪回童年画面:"我以不同视角审视人生中的艰难时刻,终于明白这一切并非我的过错。"
希普利在治疗中相信自己置身《成长的烦恼》片场,目睹演员围坐家庭聚餐,由此领悟:"若能为子女创造这样的环境,或许能让他们免于我经历的困境。"
在篝火旁的治疗环节,参与者将欲摆脱的执念写在纸上投入火焰。服用伊博格碱后,他们卧于床垫枕畔,沉浸于药物引导的体验中。
退伍军人马蒂·罗伯茨当场落泪,描述自己长久凝视镜中陌生人的景象——表明他已无法辨认自我。当药效消退时,卡波内与希普利轻抚其背以示支持。
退伍军人埃利亚斯·卡富里在墨西哥接受伊博格碱治疗后喜极而泣。一名患者埃利亚斯·卡富里称,困扰其12年的头痛在治疗后基本消失。治疗中他抱头啜泣,向虚空道谢。
卡波内在纪录片中坦言,伊博格碱等药物或许无法根治抑郁,但能帮助退伍军人调整至更佳心理状态,从而建立预防复发的安全机制。他在海滩冥想时的旁白说道:"它给你一张崭新的白画布任你挥洒,但你必须制定计划,否则可能重陷困境。敞开心扉后,人们必须完成这些后续工作。"
后续与斯坦福研究人员的访谈显示,退伍军人情绪持续稳定。其中一名叫乔的退伍军人甚至表示:"我眼中重新有了光彩,那是自童年起便消失的光芒。"研究人员确认他们已不再显现重度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状。
影片结尾,罗伯茨向治疗师复盘六个月前的治疗经历,表示自己更能掌控情绪:"若再陷入黑暗,我不再是困于其中的囚徒,而是置身事外的观察者。它再也无法囚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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