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帕努伊岛——也就是众所周知的复活节岛——是地球上最"与世隔绝"的地方之一。它位于皮特凯恩岛以东1200英里,智利以西2200英里(几乎相当于美国本土的宽度),而智利是该岛的正式管辖国。由于这种与世隔绝的特性,该岛的历史以其神秘性而闻名,至今仍公开争论不休。该岛最著名的象征是摩艾石像——这些单体雕刻的人形雕像,其中一些高达令人印象深刻的33英尺。
然而,拉帕努伊岛还拥有另一种著名的"出口",这次是医学领域的——一种名为(恰如其分地)雷帕霉素(rapamycin)的免疫抑制剂药物。这种药物最初源自20世纪60年代从该岛土壤样本中分离出来的一种分子,雷帕霉素能够抑制一种称为雷帕霉素靶蛋白激酶(target of rapamycin kinase)或TOR的蛋白质。
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生物学家特德·鲍尔斯(Ted Powers)在《对话》(The Conversation)杂志的一篇文章中写道:"这种蛋白质充当细胞生长和代谢的主调节器。与其他伙伴蛋白质一起,TOR控制细胞如何响应营养、压力和环境信号,从而影响蛋白质合成和免疫功能等主要过程。"
这使得雷帕霉素成为对抗器官移植排斥反应和提高支架等医疗干预效果的关键工具。鲍尔斯还提到,这种分子现在已经用于治疗某些癌症,并可能在糖尿病、神经退行性疾病和抗衰老等领域证明有用。尽管其起源已融入其名称中,但很少有人确切知道太平洋上这座与世隔绝的岛屿如何为世界提供了如此强大、价值数十亿美元的药物。但在鲍尔斯新的《对话》文章中,他试图揭示雷帕霉素的土著起源及其有争议的过去。
鲍尔斯写道:"作为一名以雷帕霉素对细胞影响为基础建立职业生涯的科学家,我感到有必要了解并分享其起源背后的人文故事。"
谁正式获得科学发现的认可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有时最值得的人可能会不幸被遗忘(甚至被有意忽视)。遗憾的是,雷帕霉素的起源源于科学殖民主义的一个不幸例子。
1964年12月,由加拿大研究团队领导的复活节岛医学考察队(Medical Expedition to Easter Island, METEI)带着崇高的目标抵达复活节岛海岸——了解随着该岛首个国际机场的启用,岛上的健康状况可能发生什么变化。在这次考察中,科学家们采集了200份土壤样本,其中一份含有产生雷帕霉素的链霉菌(Streptomyces bacterium)。但尽管初衷良好,原始研究(据鲍尔斯称)包含了许多固有偏见。最显著的一个是认为该岛相对未受外界影响,尽管有强有力的证据表明该岛早在1700年代就与外界有定期接触。
最终,微生物学家从土壤样本中分离出雷帕霉素,并在20世纪90年代作为免疫抑制剂Rapamune进入市场。尽管药物名称向其起源致敬,但拉帕努伊岛(以及采集样本的最初考察队)却未获得任何认可,无论是金钱上的还是其他方面的。
鲍尔斯在《对话》中写道:"这引发了关于土著权利和生物剽窃的问题,即土著知识的商业化。在拉帕努伊发现雷帕霉素为围绕该分子的所有后续研究和商业化奠定了基础,而这只有在人们成为研究对象的情况下才得以实现。"
世界开始意识到这种形式的知识产权盗窃。2024年6月,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orld Intellectual Property Organisation)的成员同意一项条约,旨在保护"传统知识"不被营利性公司申请专利。随着自然世界的许多区域仍未被探索,地球为人类提供另一种改变生命的疗法只是时间问题。希望到那时,其发现的所有正当参与者都将得到公正的认可和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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