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进行的一项临床试验似乎证实了单剂HPV疫苗（用于预防人乳头瘤病毒感染）的效果与两剂相同，因此也有助于预防癌症。
这项结果可能会改变全球四分之三应接种该疫苗但未接种的儿童的情况。这些疫苗可以预防宫颈癌以及肛门癌、阴茎癌和某些头颈部癌症。全世界每年有35万名女性死于宫颈癌，这是最常见的HPV相关癌症。
“我认为我们可以一致认为，一剂或两剂这些出色的疫苗效果都非常好，”在周一举行的美国癌症研究协会年会上，NCI研究员Aimée R. Kreimer展示了新的数据时说道。“我们对这些结果感到非常兴奋。”
在包括美国在内的发达国家，目前推荐接种两剂疫苗。但在临床试验中，无论是使用一剂还是两剂，结果都是相同的。这项研究涉及哥斯达黎加12至16岁的20,000名女孩，并随访了4.5年。在所有情况下，疫苗的估计有效性均达到97%以上。
专家们迅速赞扬了这些结果。俄亥俄州立大学韦克斯纳医学中心首席健康公平官Chyke A. Doubeni在会议现场称其为“惊人的”。他曾在尼日利亚长大，并表示这些发现可能有助于扩大发展中国家的疫苗接种范围。
前特朗普政府期间的NCI主任、现任Jupiter Bioventures董事总经理Norman “Ned” Sharpless也对此表示赞同。
“我认为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癌症预防试验。我们在癌症预防方面有着长期的失败历史，”Sharpless说。“能够获得如此明确的证据来支持我们的实践真是太好了，这将使HPV疫苗在全球范围内的推广变得更加容易和便宜——并将挽救数百万人的生命。”
然而，这些结果可能会因美国政治而引起争议。卫生与公众服务部部长罗伯特·F·肯尼迪长期以来一直批评HPV疫苗，特别是默克公司生产的Gardasil疫苗。肯尼迪在社交媒体上声称Gardasil可能增加宫颈癌的风险，但许多研究都反驳了这一说法。在他参议院确认听证会上，他拒绝收回之前质疑该疫苗安全性的言论。
在美国，HPV疫苗已经产生了显著的影响。Kreimer说，在美国，这些疫苗已将宫颈癌前病变的发生率降低了80%，这是一个特别令人印象深刻的结果，因为只有77%的美国人至少接种了一剂疫苗。在美国和其他发达国家，有效的筛查使得其他类型的HPV相关癌症，特别是头颈部癌症，与宫颈癌一样常见。这就是为什么建议男孩和女孩都接种疫苗的原因。
世界各地的研究都证实了HPV疫苗确实可以预防癌症。最近的一个惊人例子是，苏格兰在2024年表示，在1988年至1996年间出生并及时接种疫苗的女孩中，没有一人被诊断出宫颈癌。澳大利亚表示，它相信可以通过疫苗接种和筛查消灭宫颈癌。
在美国，广泛接种两剂疫苗一直很困难——这一直是癌症预防专家长期哀叹的现实。2019年，只有54.2%的青少年接种了两剂HPV疫苗。但这些新数据表明，情况可能并不像最初担心的那么糟糕。
在较不发达国家，宫颈癌前病变的筛查远不如发达国家普遍。这些地方一直是HPV疫苗可以产生最大影响的地方——但由于疫苗成本高昂且需要多次接种，这些地方的疫苗接种率最低。Kreimer在她的演讲中提到，全球只有24%的女孩接种了该疫苗。
因此，证明单剂疫苗与两剂同样有效可能非常重要。而NCI在这方面做了很多重要的工作。
参与这项新研究的研究人员之一Rolando Herrero是2007年首次提出减少HPV疫苗剂量可能同样有效的研究的主要调查员。那项研究测试了Cervarix疫苗的三剂方案，这是当时的标准剂量。但研究中有20%的志愿者由于各种原因（包括怀孕）未能完成全部三剂接种。结果显示，仅接种一剂的参与者与完全接种者在预防HPV方面的效果相当。
“这颠覆了疫苗学的传统观念，”Kreimer说。当时，研究人员认为像Cervarix这样的蛋白质疫苗至少需要两剂才能产生持久的效果。
但这一发现引发了其他研究，包括在印度的一项研究，由于试验中断，许多患者只接种了一剂疫苗。世界卫生组织随后建议采用单剂HPV疫苗方案。英国也在2023年开始推荐单剂接种。
在难以接种疫苗的国家，单剂接种不会有太多争议。领导Gardasil疫苗开发并在默克公司退休的Kathrin Jansen指出，在人们无法接种的情况下，一剂疫苗总比不接种要好。
“我认为在过去的近期研究中，没有什么能像这些研究那样民主化宫颈癌控制，”来自孟买塔塔纪念中心的CS Pramesh在AACR会议上说。
但在美国考虑转向单剂接种的速度仍存在疑问。数据中仍有一些空白。例如，研究人员可能希望获得更多关于疫苗持久性的随访数据。此外，还没有关于HPV引起的其他类型癌症的数据，尤其是口腔和咽喉癌。尽管如此，在最近的讨论中，美国免疫实践咨询委员会似乎对这一变化持开放态度。
在默克公司最近的财报电话会议上，公司的首席科学官Dean Li反对这种快速转变的想法。
“我只想强调：我们已经收到了FDA关于许可减少剂量或单剂疫苗所需证据的明确、坚定和最新的指导。他们对高证据标准非常明确，”Li根据会议记录表示。“FDA非常了解现有试验的局限性，没有任何一项试验符合他们的标签变更标准。”
Kreimer指出，改变的好处可以用拯救的生命来衡量。
“宫颈癌是一种可怕的疾病，在低收入国家，它几乎是死刑，发病率几乎等于死亡率，”她说。
与其让癌症发生，不如从一开始就防止它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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