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当时38岁的Roy Brosgole是一名忙碌的上班族家长。他每天通勤约一个小时到纽约市的一所学校任教，并在晚上照顾两个孩子——一个4岁，另一个不到2岁。由于每天长时间开车，他经常感到背部疼痛。
一天早上，Brosgole起床去洗手间，咳嗽了一下后突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剧痛难忍。尝试站起来失败后，他的妻子Lori拨打了9-1-1。
在急诊室里，Brosgole被分诊并被诊断为背部痉挛——没有进行任何影像学检查。他回忆说，主治医生给他开了强效类固醇和止痛药，但这些治疗并没有缓解他的剧烈疼痛。
“医生说，‘真奇怪，你现在应该能站起来走动了。’我说，‘我做不到。’医生的原话我永远不会忘记：‘别担心，你又不是得了什么脊柱癌之类的病。’”Brosgole在接受采访时回忆道。
几天后，Brosgole的骨科医生安排的MRI检查证明了急诊医生的话是错误的。影像显示他的骶骨上有一个浆细胞瘤，医生告诉他这可能是多发性骨髓瘤或淋巴瘤的前兆。
“肿瘤像瑞士奶酪一样长进了我的骶骨。”Brosgole说。
随后，他咨询了纽约市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MSKCC）的骨科医生Patrick Boland博士。他在周二进行了预约，当天就被收治入院，并在第二天进行了肿瘤切除手术。Brosgole被诊断为IgG kappa型多发性骨髓瘤，国际分期系统II期。
他的骨髓瘤携带两种染色体异常，即13号染色体缺失和17p号染色体缺失，这两种异常都与侵袭性疾病和较差的长期预后相关。Brosgole的病情被归类为高风险，因此被告知可能只有几年的生命。
快进到2025年，Brosgole正在庆祝他的20周年“癌症纪念日”。他将自己的生存归功于临床试验和新的骨髓瘤治疗标准。
化疗和干细胞移植：找到平衡点
2005年，当Brosgole被诊断出多发性骨髓瘤时，这种疾病相对少见。如今，尽管仍然罕见，但患病人数有所增加。预计2025年将有约36,000人被诊断为多发性骨髓瘤——其中20,030名男性和16,080名女性。目前该病的5年生存率为62%。而在Brosgole被诊断时，5年生存率仅为56%，对于携带染色体缺失的患者，如他本人，生存率更低。
肿瘤切除后，Brosgole开始接受地塞米松和沙利度胺的交替治疗，每4天用药4天停药4天。这些治疗显著降低了他的癌症标志物水平，但由于他年轻且身体状况良好，医生建议他参加一项双次自体干细胞移植的临床试验。这项研究旨在评估这种治疗方法是否能比单次自体干细胞移植更好地提高长期生存率。
第一次移植手术于2005年11月进行，医生采集了他的干细胞，随后进行了高剂量的化疗。仅仅三个月后，2006年2月，他又经历了一次相同的治疗过程。这次治疗成功维持了18个月。
“然后突然之间，我的各项指标——M蛋白水平、免疫球蛋白、蛋白质电泳——开始上升。”Brosgole说。
当他的MSKCC肿瘤科医生确认他复发后，Brosgole开始接受一种新的静脉化疗组合，包括Velcade（硼替佐米）、Revlimid（来那度胺）和地塞米松。这种治疗也有效了一段时间。他的肿瘤标志物稳定了近一年，但MSKCC的医疗团队希望再添加另一种治疗：异基因骨髓移植。这项手术于2011年5月进行。
从那时起，Brosgole的癌症多次复发，但供体淋巴细胞输注（DLI）使他重新进入缓解期。
“我接受了10次DLI：2011年12月、2012年4月、2012年9月、2013年3月、2013年11月、2014年1月、2015年8月、2015年9月和2015年11月。”Brosgole说。他还服用了免疫调节剂来那度胺，直到2021年3月。之后，他转而使用另一种免疫疗法药物Pomalyst。
如今，Brosgole体内已检测不到多发性骨髓瘤的迹象。“如果你做血液检查，根本看不出我曾经患过多发性骨髓瘤。”他说。
2025年的多发性骨髓瘤治疗
回顾Brosgole早期的治疗方案，它们与今天的标准治疗有很大不同，MSKCC的血液肿瘤学家Hamza Hashmi博士说。Hashmi是Brosgole现在的医生，他表示，异基因骨髓移植存在移植物抗宿主病的风险。
“异基因移植手术的死亡率大约在30-40%左右。”Hashmi解释道，“2011年时，我们对像Roy这样40多岁的患者采取了英雄般的措施，希望将骨髓瘤置于深度和持久的缓解状态。今天被诊断为多发性骨髓瘤的患者会首先接受四药联合化疗——结合化疗和免疫疗法，以非常直观的方式靶向癌症，从而实现非常深且持久的缓解。”
如果患者复发，他们可以转向嵌合抗原受体（CAR）T细胞疗法，该疗法于2017年首次获得FDA批准用于治疗急性儿童淋巴细胞白血病。“它显示出非常有前景的疗效，具有非常可耐受或极小的毒性和副作用，相比之下，异基因移植可能会非常难以承受，特别是对于老年、虚弱或有多种合并症的患者。”Hashmi解释道。
其他即将上市的新药可能会进一步推动治疗效果。例如，teclistamab已经在帮助那些对三种先前疗法不再响应的患者。2022年6月发表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的一项二期临床试验发现，近40%的研究患者实现了完全缓解。
此外，单克隆抗体如达雷木单抗也被加入到标准治疗组合中。最后，双特异性抗体药物治疗，能够识别患者T细胞和骨髓瘤细胞上的抗原，正在缩小那些对其他治疗不再响应的患者的肿瘤。与CAR T细胞疗法不同，双特异性抗体治疗无需移除和处理患者的T细胞，可以立即使用。
这些创新治疗方法已经彻底改变了预期寿命，Hashmi说。“2025年，我们可以说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的平均生存期已经超过15-20年。当我提到生存期时，指的是70岁的患者，所以你可以想象，如果一个人在40岁时被诊断出来，他们实际上可能会再活30多年，同时控制住他们的癌症并保持缓解状态。”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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