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风发生时,脑部供血因出血或血栓中断,脑细胞死亡倒计时即刻启动。每年约7500名爱尔兰人经历中风,四分之一人口终其一生将遭遇此症。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公众与医疗专业人员必须通力合作,最大限度提升患者康复归家的可能性。目前爱尔兰中风死亡率已从2008年的19%降至去年的11%,得益于治疗方式的持续改进,但约9万人仍承受着脑损伤导致的残疾与后遗症。
爱尔兰现已设立22个中风专科单元,专业化护理显著降低致残率、加速康复进程。《爱尔兰时报》近日探访都柏林塔拉赫特大学医院(TUH)的中风单元,揭示优化治疗的关键步骤。
识别
当面部单侧下垂、手臂无力或言语含糊混乱时,急救链必须立即启动。其他征兆包括突发眩晕、视力模糊或剧烈头痛。公众意识活动采用FAST缩略词(面部下垂、手臂无力、言语障碍、立即呼救)警示症状。唯有及时识别,患者才能获得有效救治。
救护车
"疑似中风时请直接呼叫救护车,而非联系家人。"老年病学与中风医学顾问罗南·柯林斯教授站在TUH急诊科入口强调。超半数患者未能在发病三小时内入院——或因未察觉症状,或因犹豫不决寻求非专业建议,抑或选择前往全科诊所。"所有急性中风治疗都具有严格时效性,"作为爱尔兰卫生服务署(HSE)国家级中风临床主管,柯林斯指出,"即便误判,我们也乐于确认并非中风。"
国家救护车服务与都柏林消防队对中风呼救优先响应,启用警灯护送患者至指定医院。救护人员途中完成初步评估并提前通报,中风单元团队已在急诊门口待命。此阶段被柯林斯称为救护车的"临时停靠站"——救护员将留守患者直至排除转诊北都柏林博蒙特医院进行专科手术的必要性。
急诊复苏
急诊复苏区设专用床位稳定患者生命体征。救护员通常已建立静脉通道,血液样本可即刻送检。医生快速排查由酒精、药物或糖尿病患者低血糖引发的"类中风"症状,但仅作两分钟左右初步处置,便立即转送至扫描单元——救护车抵院时CT检查已提前预约。
扫描
"此环节堪称全程最关键一环。"柯林斯步入扫描室时指出。室内放射科技师监控着形似巨型薄荷糖的白色CT设备。面对中风患者的优先处置要求,常规检查常被中断。中风主要分两类:最常见的是动脉(偶为静脉)阻塞引发的缺血性中风;另一类则是出血性中风。
CT扫描呈现脑部结构,后续血管造影则显示脑供血状况。若发病时间不明,还需进行CT灌注扫描以判定脑组织可挽救区域。技师凯莉-安·墨菲表示,CT扫描仅需两分钟(患者安置占时最长),系列血管造影五分钟内完成,灌注扫描再增四五分钟。邻室受过医学训练的放射科医师随时准备即时判读。
见习放射科医师戴维·麦考利夫坦言工作压力巨大:"不仅是中风扫描的紧迫性,还有前后积压的大量待检病例。"柯林斯补充:"我虽经验丰富,仍频繁现场复核:这影像是否真如所见?时间压力下的判读,多人协作更能确保准确性。决策失误可能导致错误治疗或延误干预,后果不堪设想。"
若柯林斯不在院内(中风单元24小时运作),扫描图像秒传其手机,AI辅助软件将标出疑点区域。初扫可判定是否存在出血,"若为出血性中风,绝不能给予溶栓治疗"。溶栓药物(即血栓溶解术)仅限发病4.5小时内使用。若发现大血管阻塞,患者除药物治疗外,救护车将急速转送博蒙特医院实施取栓术。
此乃高度专业化手术,爱尔兰仅博蒙特医院与科克大学医院具备能力。柯林斯以管道疏通类比:"管道堵塞时,倾倒洁厕剂或可奏效;但若主干道阻塞,绝不能坐等观察效果——我们必须同步启动专业疏通。"患者若抵达博蒙特后无需取栓,即可返程;只要病情稳定,最终都将转回塔拉赫特医院急性中风病房。
2008年爱尔兰心脏基金会首次中风护理审计显示:全国仅1个中风单元时,仅1%患者接受溶栓治疗。去年该比例升至11%,已与英国持平;取栓术实施率亦与英伦三岛3.3%的水平相当。
急性中风病房
距扫描室几分钟车程的多学科团队接续治疗。TUH威廉·斯托克斯单元内设8床位病房,另配1间隔离专用床位。老年病学与全科医学顾问、中风服务主管德里克·海登医生强调:"专业护理团队对管理中风治疗至关重要。"物理治疗师与营养师等也是关键成员。
"相比普通病房,专科单元的针对性护理显著提升生存率、改善功能并降低致残率。"海登话音未落,呼叫器已响起——新病例亟待处理。老年病学/中风专科医生丹·瑞安医生重申:尽管溶栓药对逆转中风残疾极有效,但仅20%患者适用此疗法;100%患者都应进入中风单元,这同样提升生存率与生活自理能力。然而全国专科床位仍显不足。
70岁的盖尔式运动联盟资深成员谢伊·萨金特在此康复,五天前他在家突发出血性中风。"我完全不记得突然昏厥的过程。"这位体格健壮的患者正通过鼻饲管解决吞咽障碍——这是常见后遗症。"我们常需为这类患者提供营养支持,"营养师安娜·奥里汉指出,"中风者能量需求增加,尤其在发病后两周内更易体重下降。"
柯林斯在床边要求萨金特活动脚趾:左腿反应有力,右腿稍显迟滞但已有进步,密集物理治疗将加速后续恢复。病床对面,帕特里克·吉尔默已能坐椅休憩。今年他遭遇第二次轻度中风,"今年早春首次发作时,我突然眩晕且右手无力,"他凝视右手回忆,"上次住院至少三周才康复,未料七个月后重演。"
"单元内接受的护理标准堪称卓越,"吉尔默评价,"我恢复良好,右手几近复原。新抗凝药方案让我充满信心。"
康复治疗
瑞安指出,尽管急救前几小时备受关注,对幸存者而言后续康复才是关键,且始于专科单元内。部分患者(尤其既往健康且年轻者)数日内即可出院。
重度依赖患者转至都柏林郡纽卡斯尔的皮芒特医疗中心,"此处弱化医疗干预,强化康复训练"。约80%患者由此充分康复归家,其余或需长期护理。
早期居家支持出院计划
约20%中风幸存者可提前从TUH出院——医护人员将上门提供物理治疗、护理及社工支持。瑞安解释:"居家方案通过每周四次家访,确保物理治疗强度与院内相当。"该计划既提升病房周转率,又增强患者自理能力,缩短住院时长,降低长期护理需求。
六月期复诊门诊
临床专家、物理治疗师及语言治疗师在此接诊。门诊旨在减少再入院——既往观察发现主因是吞咽问题引发的肺炎,或跌倒骨折。"我称其为中风再入院预防门诊,"瑞安说,"本质是提升院外护理质量。十余年前出院即告终结,如今绝非如此。"
预防
四分之一中风患者年龄低于65岁,但多数与年龄相关。随爱尔兰人口老龄化,欧洲报告预测2015至2035年间中风病例将激增58%。柯林斯教授坦言:"即便预防策略优化,未来十年总病例量仍可能增长40-50%。"
预防与治疗升级不仅减轻个人及家庭创伤,更能降低医疗系统的长期照护成本。HSE预防指南首要强调血压与脉搏监测(尤其40岁以上、或有心脑血管家族史者),继而倡导健康饮食、规律运动、戒烟、限酒及禁用毒品——可卡因相关中风正呈上升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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