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参与价值2万亿美元的美国健康市场，你可以报名参加普拉提课程，喝一杯绿色果汁……或者吃一包高纤维的软糖。近年来，我们用益生元汽水取代了健怡可乐，用高蛋白冰淇淋取代了100卡路里的零食包。这种转变反映了“功能性”食品和饮料类别的爆炸性增长，预计到2027年将达到2180亿美元的价值。
然而，健康专业人士警告说，许多这类产品都是高度加工的，或者使用了人工香精和添加剂来保持质地和保质期。据北卡罗来纳州达勒姆市专注于饮食障碍的注册营养师Kathryn Sayre表示：“这些产品背后的核心是限制，目的是缩小我们的身体，而不是真正的健康。”
那么，什么是功能性食品呢？它们真的对健康有益，还是仅仅是闪亮的健康包装在诱使我们花更多的钱？“功能性食品”这一术语是在20世纪80年代由日本厚生劳动省提出的。在美国，“功能性”并没有受到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的监管，但这一术语通常用来定义声称具有额外健康效益的食物和饮料。
许多食物和饮料本身就具有功能性。酸奶含有益生元，蓝莓富含抗氧化剂，狮子鬃蘑菇含有可以减轻压力的适应原。但健康营销人员将这一术语扩展到了包括那些经过工程设计以声称具有健康效益的包装食品和饮料。现在，你可以找到“适应原巧克力”、高蛋白薯片，甚至益生菌饼干面团。
在过去十年中，我们看到了从低脂和无糖零食到强调食品中所含成分的标签的转变，康奈尔大学食品营销教授Miguel Gomez解释道。更注重健康的消费者和日益细分的市场正在推动这一趋势。
一些品牌模糊了低热量和功能性食品之间的界限。Smart Sweets公司在2020年被TPG Foods以2亿美元收购，该公司生产模仿橡皮糖和星爆糖的产品，并声称其糖含量比传统产品少92%。这得益于使用了如罗汉果提取物、阿洛酮糖和甜菊糖等人工甜味剂。每袋还声称含有6克纤维。
Halo Top是一种低热量冰淇淋，2017年的销售额超过了Ben & Jerry's和哈根达斯，声称其蛋白质含量是普通品脱的两倍。上个月，洛杉矶的Two Spoons公司推出了一种声称零糖、高蛋白的“GLP-1友好型”冰淇淋，使用阿洛酮糖作为甜味剂，一些研究表明它可以触发GLP-1的释放以抑制食欲。
然而，根据许多健康专业人士的说法，这些类型的食物并不能带来可持续的减肥效果，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去年，一项集体诉讼声称益生元汽水Poppi的“肠道健康”声明被夸大了。根据诉讼，每罐含有的2克来自龙舌兰菊粉的益生元纤维并不会带来“有意义的肠道健康效益”。诉讼称，消费者需要喝超过四罐Poppi才能看到这样的效益，而此时其相对较高的糖分含量可能会抵消这些效益。
该诉讼说明了“健康光环”的概念，即基于一两个健康声明来营销某些产品，而不考虑其整体营养价值。2016年的一项研究发现，人们更有可能购买声称“维生素强化”的薯片，而研究也表明，当人们认为某种食物是健康的时候，他们往往会吃得更多。
“总有一种宏量营养素在流行。现在是蛋白质，”Sayre说。“所以蛋白质现在出现在几乎所有东西里。与此同时，我们也听到关于超加工食品不好的信息。”
除了这些食品可能是高度加工的风险外，Sayre还表示，许多“功能性”产品包含如甜菊糖和罗汉果提取物等人工甜味剂，这些甜味剂可能会增加人们对甜味的耐受度并防止饱腹感。它们还可能含有如赤藓糖醇等糖醇，这可能会引起胃肠道不适。
“我们看到巧克力中添加了蛋白质，糖果中去掉了色素，”Toby Amidor, MS, RD, CDN说。“这使它们更好了吗？不。它们仍然是糖果和添加糖，应该少量食用或作为偶尔的享受。”她建议那些想增加蛋白质摄入的人选择更传统的选项，如鸡肉、鱼肉、豆腐、希腊酸奶或豆类。
营养师们还强调，专注于一种宏量营养素或成分来达到健康目标可能是有限制性的。“当我们过度关注这些成分时，我们实际上忽视了营养的本质，即吃各种各样的食物并且吃足够的量，”Dalina Soto, MA, RD, LDN，《拉丁裔反饮食》一书的作者说。“很多这些食品的热量非常低。[但是]你摄入了足够的[真正、营养密集的]食物吗？”
饮食文化的新语言
在过去的十年末期，许多公司改变了他们的营销策略，以应对对饮食文化的抵制。2016年，Lean Cuisine将其包装上的“饮食”字样去掉。2019年，Think Thin蛋白棒更名为Think!，Weight Watchers则更名为WW。
在TikTok上，Z世代谴责那些将自己的身材问题投射到孩子身上的“杏仁妈妈”。现在，在货架上，除了SkinnyDipped巧克力杏仁和Shameless软糖之外，你还可以找到所谓的“更好的选择”，这些产品并不明确宣传减肥。但如果你仔细阅读，你会发现这些信息触动了我们对食物的感受。零食品牌Peatos声称要“去除垃圾食品中的‘垃圾’”。Smart Sweets敦促你“放心享用糖果”，Poppi则说“是时候再次爱上汽水了”。Lesser Evil推出了“清洁”版本的爆米花和芝士卷。
创始人Tara Bosch表示，她开发低糖Smart Sweets是为了“改变自己与糖果的关系”。
“‘清洁’是我最讨厌的一个词，因为我会问人们，好吧，如果有人不吃这些‘清洁’食品，你会说他们吃的是脏东西吗？”Sayre说。“你会这样对别人说吗？我认为我们使用的词语非常重要。”
“当我与客户讨论‘清洁’、‘垃圾’或‘内疚’这些词时，这些词通常不符合他们的价值观，”她说。
Sayre还表示，这种“无罪恶感”的标签可能会促进与食物的不良关系。她指出，Halo Top在其包装上列出了整盒冰淇淋的卡路里数。“如果你暴饮暴食Ben & Jerry's或Halo Top，这仍然是同样的行为，你在应对的并不是饥饿。实际上，我认为这些产品鼓励了饮食失调，因为它们没有改变行为。”
谁能吃到“聪明”的食品？
许多营养师同意，“功能性”零食通常比它们试图模仿的产品稍微好一些，而且对于糖尿病或其他健康状况的人来说，有些可能是不错的选择。但它们的价格也是后者的三倍。
“如果每个人都能获得食物，我们可以就功能性食品进行非常细致的讨论，”Soto说。“但我们不能，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负担得起。”
“如果一个人饿了，生活在食品荒漠中，他们会有什么选择？是买低糖且含有纤维的‘聪明’糖果，还是买士力架和好时巧克力棒等常见的糖果？哪种会让他们更饱？哪种更令人满意？他们是愿意花2美元买一个士力架，还是愿意花5美元买‘聪明’糖果？我们总是把责任归咎于个人，而不是系统。”
Soto鼓励人们寻找更天然的功能性食品来源，这些食品通常不会带有“健康税”。
“对我来说，更多的是讨论你能获得哪些食物？”Soto说。“哪些食物能给你提供纤维？让我们谈谈豆类、大米、我们从小吃的蔬菜。”“通过这种方式，你可以获得功能性食品，因为它们是负担得起的。”
几乎任何食物都可以融入健康多样的饮食中，Sayre补充道。她举了Twizzlers软糖的例子，这是她小时候露营时常吃的零食。
“我是说，它们是最加工的东西之一，”她说。“它们根本不像草莓。但偶尔我会喜欢它们，然后继续前进。如果这些东西是人们真正喜欢的，它们在饮食中占据什么位置？我们如何用其他东西来支持它？”
“Twizzlers不给我提供任何纤维，也不提供任何蛋白质。但我可以从其他食物中获取这些。我不想要蛋白质Twizzl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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