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萨诸塞大学医学院的一项临床试验让马克·杜罗彻得以在家中恢复髋关节手术后的身体。75岁的电工杜罗彻在滑倒摔伤后，在马萨诸塞大学纪念医学中心接受了髋关节修复手术。他不需要再住院，但仍然感到疼痛，行动不便，无法独立生活。
全国范围内的许多患者往往在这种情况下停滞不前，因为疗养院和物理康复设施已经满员。然而，当杜罗彻在一月底准备出院时，一位临床医生提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选择：想回家吗？
具体来说，他被邀请加入马萨诸塞大学医学院在伍斯特市进行的研究项目，测试“居家护理”或“亚急性居家护理”的概念。这种模式下，通常在专业护理机构提供的服务会在家中提供，包括护理人员的上门服务和远程监控技术。
杜罗彻犹豫了一下，担心可能得不到所需的护理，但他和他的妻子珍妮最终决定尝试一下。还有什么比在奥本的家中与爱犬巴迪一起恢复更好的呢？
这种居家康复模式在美国各地的一些地区（包括纽约、宾夕法尼亚和威斯康星）正在进行中，作为解决护理院和康复床位短缺问题的一种方案。这些患者病情严重到不能回家，但又不足以需要住院治疗。
根据2022年的分析，由于后急性设施的人员短缺，需要专业护理的患者的住院时间在过去三年里增加了24%。这些患者占据了他们并不需要的昂贵医院床位，而其他患者则在急诊室等待这些床位。例如，在马萨诸塞州，根据马萨诸塞州卫生与医院协会对医院的调查，至少有1,995名患者在12月等待出院。
在家中提供密集服务和远程监控技术可以作为一种替代方案，特别是在农村地区，那里的疗养院关闭速度比城市快，患者的亲属往往需要长途跋涉才能探望。对于居住在威斯康星州农村地区的马什菲尔德诊所健康系统的患者来说，该诊所已有六年的“居家护理”计划往往是唯一的选择，医疗主任斯韦塔·古迪班达说。
“这将是未来医学的方向，”古迪班达说。
但是这个概念还很新，是从新冠疫情期间扩大医院居家服务的医疗保险豁免中发展起来的。“居家护理”仍然很少见，处于财政和监管的灰色地带。没有联邦标准规定如何运行这些项目，哪些患者应该符合条件，或者提供哪些服务。没有报销机制，因此按服务收费的医疗保险和大多数保险公司都不覆盖这种家庭护理。
这些项目只在少数拥有自己保险公司的医院系统（如马什菲尔德诊所）或那些安排“捆绑支付”的医院系统中出现，在这种支付方式下，提供者会收到一笔固定的费用以管理一次护理过程，这可以在医疗保险优势计划中发生。
在杜罗彻的情况下，护理服务是通过一项由州医疗补助计划资助的临床试验提供的——对他和其他患者来说都是免费的。州卫生官员支持在马萨诸塞大学和马萨诸塞总医院同时进行的两项研究，希望降低成本，提高护理质量，并且关键的是，使患者更容易从医院过渡出来。
美国卫生保健协会代表超过15,000家长期和后急性护理提供商，称“居家护理”是一个误称，因为法律规定这些服务必须在机构内提供，并满足详细的要求。该协会指出，专业护理机构提供服务和社会活动，这些是无法在家中复制的，比如每日活动项目、宗教服务和社工访问。
但在家中，患者往往会比在设施中更多地起床走动，加快康复速度，马萨诸塞大学医学院临床试验的医疗主任温迪·米切尔说。此外，治疗是针对他们的家庭环境量身定制的，教患者如何在他们最终将独立使用的楼梯和浴室中移动。
进入疗养院的人中有四分之一会遭受“不良事件”，如感染或褥疮，马萨诸塞总医院“居家医疗”项目的临床研究主任大卫·莱文说。“我们在设施护理中造成了很多伤害，”他说。
相比之下，根据内部公司数据，在纳什维尔的康泰莎健康公司的“居家康复护理”项目中，2024年没有一名患者在家里长褥疮，只有0.3%的患者在家中感染。康泰莎健康公司通过与五个医疗系统合作提供家庭护理，包括纽约市的西奈山医疗系统、宾夕法尼亚州的阿勒格尼健康网络和威斯康星州的马什菲尔德诊所。
自2019年以来一直在提供家庭康复护理的康泰莎项目依赖于无偿家庭护理者的帮助。“几乎所有的患者都有人与他们同住，”康泰莎的代理总裁兼首席医疗官罗伯特·莫斯科维茨说。
然而，基于马萨诸塞州的这两项研究确实招募了一些独居的患者。在马萨诸塞大学的试验中，如果需要的话，夜间家庭护理助手可以留在家中一两天。而在独居时，患者“可以通过单按钮联系我们的指挥中心，”马萨诸塞大学医学院助理教授阿普尔夫·索尼说，他是这项研究的负责人。
但居家护理并非没有风险，选择合适的患者参加至关重要。马萨诸塞大学研究团队在一个患有轻度痴呆症的患者身上学到了重要的一课。这位患者对陌生的护理人员来到家中感到惊慌，结果再次入院，米切尔说。
马萨诸塞总医院的研究大量依赖旨在减少对高技能人员需求的技术。护士和医生各进行一次家访，但患者主要是通过远程监控。医疗助理会携带便携式超声波、便携式X光机和一种可以现场分析血液检测的设备来收集数据。一台大小如烤面包机的机器会分发药物，机械臂会将药丸放入分配装置中。
杜罗彻参加的马萨诸塞大学试验选择了“轻触”技术，只使用了几种设备，索尼说。
杜罗彻回家的那天，他说，一位护士在那里迎接他，并向他展示了如何使用无线血压计、无线脉搏血氧仪和数字平板电脑，每天两次传输他的生命体征。接下来的几天里，他说，护士们来采集血液样本并检查他。物理治疗师和职业治疗师每天提供数小时的治疗，还有家庭护理助手每天来几个小时。令他高兴的是，该项目甚至每天提供三餐。
杜罗彻学会了使用助行器，以及如何用一只拐杖和妻子的帮助爬上楼梯到达卧室。仅仅一周后，他就转为较少频率的家庭物理治疗，由他的保险覆盖。
“康复非常棒，因为你是在自己的环境中，”杜罗彻说。“要依赖椅子和助行器，一开始有人帮你起身，或者上床，帮你洗澡——这很让人谦卑。但很舒适。这是家，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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