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不仅仅是一个健康和青春美貌的象征。它是您内部和外部世界之间唯一的屏障，防止有害物质进入体内，同时保持有益物质。这个复杂的器官设计精巧，但在现代社会中面临着新的挑战，存在破损的风险。
“破损的皮肤屏障”是真实存在的。它不仅引起了TikTok上“皮肤网红”的关注，还受到了皮肤科医生的严格研究。“我们热爱皮肤屏障，但以非常生理和科学的方式。”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的皮肤科医生Anthony Rossi博士说。
除了物理阻挡外界元素，皮肤屏障还有自己的“微生物警察”：免疫细胞和数百万有益微生物，它们共同打击皮肤病原体，执行其他重要任务。近年来，研究人员深入了解了屏障失效的原因、受损屏障的影响，以及如何保护它以维护健康和美丽。
皮肤屏障是真实的
皮肤屏障由四个层次的保护组成：物理层、化学层、免疫层和微生物层。这些层次不是简单的叠加，而是相互连接和依赖的链条。“一切都是互相关联和相互依存的。”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皮肤科教授兼系主任Richard Gallo博士说，“如果任何一个环节变弱，整个链条就会断裂。”
最外层的皮肤称为表皮，主要负责物理保护。它由富含蛋白质的细胞和填充细胞间缝隙的脂质组成。当这道“砖墙和灰浆”结构坚固时，它能保持天然保湿因子，使皮肤保持水润。它饱满、抗裂，能屏蔽紫外线和细菌等有害物质。
表皮中的脂质还支持化学保护层。它们通过促进酸性环境来维持表皮的健康。这种酸性环境为有益微生物提供舒适的栖息地，同时排斥病原体。
第三层是免疫层，涉及专门对抗皮肤感染的细胞。这些免疫细胞存在于表皮和其下方的真皮层中，后者还包含神经和血管。
皮肤屏障的第四大支柱是皮肤微生物群。这些微生物“产生各种有益物质”，Gallo说，例如杀死病原体的分子，帮助构建维持酸性和表皮强度所需的脂质。麻省理工学院生物学助理教授、马萨诸塞州总医院皮肤科医生Erin Chen博士补充说，健康的微生物还能与病原体竞争营养。
如果这些保护层失效，皮肤屏障会从物理上和功能上崩溃。撕裂或割伤会暴露底层组织，导致伤害。皮肤疾病如特应性皮炎和银屑病可能会发展。危及生命的感染如耐甲氧西林金黄色葡萄球菌（MRSA）和链球菌也可能趁虚而入。“它们利用皮肤屏障的破损处。”Gallo解释道。
此外，皮肤癌风险增加，皱纹和色斑扩散，痤疮也会加重。不仅仅是外观问题，受损的屏障还可能导致系统性炎症，加速生物老化。
那么，哪些入侵会削弱屏障的防御，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损害皮肤屏障的产品
事实证明，我们自己使用的护肤产品往往损害了我们想要保护的皮肤屏障。过度护理就像过度浇水抑制植物生长一样，过度的自我护理会削弱皮肤屏障。
尤其是使用磨砂类产品。化学肥皂和强力清洁剂含有破坏表皮脂质的成分，如月桂基硫酸钠等起泡剂，损害并刺激物理保护层。化妆品可能有类似效果。“它们会分解脂质膜。”Rossi说。植物基和其他天然成分的肥皂通常比含硫酸盐和其他合成添加剂的肥皂更温和。
另一个问题是过度沐浴。全身涂抹肥皂很少有必要，Rossi说。“用清水冲洗自然形成的泡沫就足够清洁。”除非大量出汗，他解释道。纽约市皮肤科医生Bruce Robinson博士建议只在毛发较多的部位定期使用肥皂；每周彻底清洁1-2次，淋浴时间控制在约五分钟内。
避免使用强力去角质产品，哈佛医学院皮肤科副教授Esther Freeman博士说。这些产品会改变皮肤的酸碱度，削弱其抵御病原体的能力。
许多产品含有酒精、染料和防腐剂（如对羟基苯甲酸酯），可能引发过敏反应并削弱屏障。特别是含香料的产品应避免使用。“我们看到很多皮肤过敏与香料有关。”Freeman说。“尤其是当屏障不完整时，长期使用可能会引发过敏。”选择“无香料”产品。“无气味”产品仍可能含有掩盖香味的化学物质。
自疫情以来，皮肤科医生注意到个人清洁行为过度，损害了皮肤屏障。Gallo提到一个例子：即使没有显著的病菌接触，频繁使用洗手液。耶鲁大学免疫学教授Akiko Iwasaki说：“经常用温水和肥皂洗手可以有效预防感染。”当无法洗手时，在病菌较多的环境中使用洗手液也很关键。但这并不需要频繁洗澡。
应对外界威胁：紫外线和污染
过度护理的影响不仅限于浴室。它使我们更容易受到户外威胁——最令人担忧的是太阳的紫外线。
过度清洁会去除表皮中产生一种特殊蛋白——丝聚蛋白所需的天然油脂。丝聚蛋白充足时，屏障更水润和紫外线抵抗力更强。丝聚蛋白减少时，更多紫外线穿透。
高紫外线暴露还会降解丝聚蛋白、胶原蛋白和弹性蛋白，这些物质增强了皮肤的弹性和韧性，Rossi说，“我们知道这会导致皮肤癌。”到70岁时，每五名美国人中就有一人患皮肤癌。
防晒霜对于防止屏障受损至关重要。衣物也很重要，尤其是在阳光最强的时段（上午10点至下午4点）外出时。“我非常推荐具有紫外线防护系数（UPF）的织物，就像衣服的SPF。”Freeman说。建议选择UPF评级为30或以上的衣物。
环境污染物如颗粒物和碳氢化合物也是威胁。“它们会在皮肤上引起自由基氧化。”Rossi说。“它们确实会导致皮肤反应，加速衰老。”初步证据表明，外出前局部应用维生素C可能有保护作用。“它可能减少颗粒物的一些细胞毒性影响。”Freeman说。
另一个问题是干燥空气，它“会引起炎症反应和一系列问题。”Robinson说。“你会开始瘙痒，抓挠会造成物理损伤，进一步损害皮肤屏障，使其失去水分。”
润肤剂的救援
好的润肤剂可以挽救皮肤屏障。“我们总是做一些让皮肤功能变差的事情。”Chen说。“所以我们必须把水分补回来。”
润肤剂对抗屏障的敌人。寻找含有保湿剂成分的产品，保湿剂能从深层表皮和真皮吸引并保留水分，保持最外层饱满和强韧。Robinson提到透明质酸为例；它能吸收自身重量1000倍的水分。Gallo推荐另一种类似的成分——肝素硫酸盐，可能更有效。甘油也是一种有益的保湿剂。
Rossi建议患者在涂抹润肤剂前先湿润皮肤。这种“浸泡和涂抹”技术将水分锁在皮肤上，增强润肤剂的效果。
其他好的润肤剂成分，称为封闭剂，提供脂肪以填补表皮间的缝隙。“它们像水泥或胶水，让我们的皮肤细胞紧密结合。”Rossi说。
凡士林等石油类封闭剂是另一种类型的封闭剂。它像城堡上的城垛一样作为皮肤屏障的第二道防线，或如Freeman所说，“你在皮肤上建立的一道砖墙。”越油腻越好，Chen说（但敏感肌肤的人应避免橄榄油，因为它可能刺激皮肤）。
Gallo指出封闭剂的一个缺点。“它们可能会堵塞毛孔。”他说。“值得考虑，但不应该成为唯一保持屏障运作的成分。”
乳化剂如椰子油或乳木果油是第三类润肤剂。尝试不同产品找到个性化的方法；个人需求取决于遗传等因素。“对一个人有效的不一定对其他人有效。”Gallo说。皮肤科医生可以提供建议。
与其他产品一样，润肤剂也应选择无香料的。
关注肠道健康
公司提供修复破损皮肤屏障的产品，但很少有研究证实其功效。然而，Robinson认为一些注射药物能有效修复。“它们中断皮肤中的炎症级联反应。”他说，提到dupixent和JAK抑制剂是“改变游戏规则的药物”。
一些补充剂提供益生菌，声称能改善皮肤微生物群。Robinson说：“这些补充剂尚未被证明有助于皮肤屏障。”
更广泛地说，科学家们正在积极研究肠道微生物群和皮肤微生物群之间的联系，称为“肠-皮肤轴”。Gallo发现，当小鼠的皮肤屏障受损时，它们的肠道微生物群发生了变化。“器官之间相互交流，微生物群作出反应。”他说。
这表明支持健康肠道微生物群的饮食也可能有利于皮肤微生物群，从而形成更有效的屏障。初步证据显示，肠道微生物产生的产物最终成为皮肤的组成部分。“这些小分子通过血液循环影响全身组织，包括皮肤。”Chen说。
营养也促进了干细胞发育所需构建块的生成，这些干细胞对皮肤屏障的再生和修复至关重要。健康的生活方式总体上减缓衰老，支持皮肤屏障的持久性，Chen说。
预防性地保护屏障，防止其受损。“这一点比人们意识到的更重要。”Chen说。“每个人都应该关心皮肤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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