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氧运动对帕金森病患者身体、心理和认知障碍的影响：系统性综述 - 认知障碍

摘要

目的/假设： 帕金森病（PD）是一种进行性神经退行性疾病，其特征是既有运动症状也有非运动症状。运动症状包括运动迟缓、僵硬、震颤和姿势不稳。非运动症状可能包括焦虑、抑郁和认知障碍。随着疾病进展，帕金森病症状也会恶化，导致身体、心理和认知功能下降。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有氧运动可能会增强老年人和帕金森病患者的神经可塑性。因此，本系统性综述的目的是研究有氧运动对帕金森病患者运动、心理和认知障碍的影响。

材料与方法： 系统搜索了五个数据库（PubMed、CINAHL、Medline Complete、Cochrane Library和Google Scholar）。纳入研究必须满足以下条件：1）招募了特发性帕金森病参与者；2）将有氧运动作为干预措施；3）将有氧运动与不运动/其他运动进行比较；4）测量了运动、心理和认知功能；5）采用随机对照设计。使用物理治疗证据数据库（PEDro）量表评估每个试验的方法学质量。

结果： 本综述纳入了八项研究，共有507名患者参与者。PEDro评分范围从5/10到9/10，表明试验质量良好至强。运动严重程度使用统一帕金森病评定量表第三部分（UPDRS-III）进行评估。在七项研究中，有四项报告了有利于有氧运动的显著组间差异（p<0.05）。五项试验发现有氧训练在心理功能方面存在显著的组间差异（p<0.01）。在评估认知功能的七项试验中，有三项观察到显著的组间差异（P<0.05）。结果支持有氧运动计划。

结论： 本综述研究结果表明，有氧运动可改善帕金森病患者的身体、心理和认知功能。有氧运动可能刺激神经可塑性并促进帕金森病的认知控制网络。需要更多研究来扩展这一主题的证据，以指导该患者群体的治疗。

临床相关性： 帕金森病患者可能从有氧运动中受益，从而在多个领域改善功能。将有氧运动整合到帕金森病的临床管理中，对于提高帕金森病患者的生活质量至关重要。

1. 引言

帕金森病（PD）是一种慢性、进行性神经退行性疾病，由多巴胺能神经元的丧失和其他神经递质通路及脑区域的参与引起[1]。这种病理导致运动症状，如运动迟缓和姿势不稳。此外，帕金森病患者还可能经历非运动症状，包括但不限于心理挑战（如抑郁）和认知障碍（如执行功能障碍）[2]。帕金森病的认知和心理问题源于神经递质系统的紊乱，特别是多巴胺能和5-羟色胺能通路，并且由于皮质和皮质下区域的结构萎缩而进一步加剧1。帕金森病的运动和认知障碍是疾病进展和生活质量下降的主要原因4。它们导致帕金森病患者的日常生活活动和社区参与受到限制，这符合《国际功能、残疾和健康分类》框架的描述6。

这些限制造成了负面效应的重复模式，即缺乏身体和社会参与进一步影响身体和心理健康。临床管理，包括左旋多巴和多巴胺激动剂，仍然是帕金森病治疗的基石，主要在疾病早期阶段解决运动症状。然而，这些治疗方法对非运动症状（如认知衰退）提供的缓解有限，并且随着疾病进展，常常导致与药物相关的运动并发症、精神病和其他不良反应1。最近，非药物干预，特别是运动和物理治疗，越来越多地被纳入以改变帕金森病进展并改善患者的整体功能和生活质量。

有氧运动，其特征是连续、有节奏和重复的身体活动，依靠氧气产生能量，由于其广泛的益处而成为帕金森病的一种有前途的干预措施[4]。研究表明，它可以通过刺激脑源性神经营养因子（BDNF）的释放、改善多巴胺能传递以及增加运动和认知通路的功能连接来增强神经可塑性4。此外，有氧运动可减少抑郁、焦虑和疲劳，同时改善活动能力、平衡和生活质量[10]。物理治疗干预也显示出显著改善，临床实践指南中对有氧训练、力量练习、平衡活动、外部提示和其他治疗服务等方法有高质量证据和强烈推荐[11]。这些干预措施解决了运动和非运动症状，包括认知和心理方面。

本系统性综述的目的是评估有氧运动对帕金森病患者运动、心理和认知障碍的影响。本综述旨在综合现有证据，了解有氧运动在增强帕金森病患者运动功能、缓解心理和症状以及改善认知方面的效果。

2. 方法

本系统性综述按照系统性综述和荟萃分析首选报告项目（PRISMA）指南进行[12]。本综述的方案已在PROSPERO（一个前瞻性注册系统性综述的国际数据库）注册（注册号：CRD42024588088）。

2.1. 数据来源和搜索

从五个电子数据库（CINAHL Complete、Cochrane Library、Medline Complete、PubMed和Google Scholar）从建库至2025年7月进行了搜索。研究限于英语。搜索词包括：((特发性帕金森病 OR 帕金森 OR PD) AND (物理治疗 OR 物理疗法 OR 治疗)) OR (有氧运动 OR 运动康复 OR 干预)) AND (运动 AND 心理 AND (认知功能 OR 认知))。

2.2. 纳入标准和研究选择

纳入研究必须满足以下条件：1）招募了特发性帕金森病参与者；2）实施中等强度的有氧运动干预，每周至少三次，持续至少四周；3）有一个接受不运动或任何其他类型运动（如教育、日常活动等）的对照组；4）测量运动症状以及心理和/或认知功能；5）采用随机对照试验（RCT）设计。

两名评审员（F. S.和C. B.）根据纳入标准独立筛选研究的标题和摘要以确定可能纳入的研究。获取潜在相关研究的全文，并由两名评审员根据内容独立评估以确定合格性。如有分歧，咨询第三和/或第四名评审员（Z. V.和R. P.）以做出最终决定。

2.3. 数据提取和质量评估

两名评审员（C. B.和F. S.）独立从纳入研究中提取数据，并由第三和/或第四名独立评审员（Z. V.和R. P.）交叉检查。如有分歧，通过讨论直至达成共识。从纳入研究中提取以下项目：作者、出版年份、设计、参与者数量、干预组类型、对照组或比较组类型、结果测量和研究持续时间。

通过两名评审员（C. B.和Z. V.）独立应用物理治疗证据数据库（PEDro）量表对每个RCT进行累积评分，以评估质量和偏倚风险（表1）。PEDro量表是临床试验方法学质量的有效可靠评估工具[13]。0-3分被视为"差"，4-5分为"一般"，6-8分为"好"，9-10分为"优秀"研究设计。

2.4. 数据合成

由于纳入试验之间存在高度异质性，未进行荟萃分析。干预模式包括几种类型的有氧运动。各试验的治疗持续时间从4周到13周不等。结果测量在各试验之间有所不同（详见表1）。纳入研究的结果通过分别总结运动、心理和认知功能的测量结果进行定性汇总。

3. 结果

3.1. 研究选择

图1展示了当前研究的搜索和选择过程的PRISMA流程图，共筛选了368篇文章。电子数据库的初始搜索和删除重复文章后，总共获得225条记录。利用纳入标准筛选研究标题和摘要，剔除了143篇文章。全文审查确定八项RCT记录符合最终分析资格。

3.2. 纳入研究的特征

纳入八项RCT，发表于2010年至2021年之间（表1）。所有纳入试验均包括诊断为帕金森病的患者，总共507名参与者，在每项试验中接受治疗和/或随访至少4周至最多6个月[14]-[21]。这些试验中报告的实验干预是针对有氧运动训练的各种方式，如固定自行车、跑步机训练、敏捷训练营和家庭步行。对照项目包括日常活动、柔韧性训练、教育干预、标准物理治疗服务、社交互动和常规护理。

所有纳入试验均评估了运动和非运动症状。统一帕金森病评定量表—运动检查第三部分（UPDRS III）在八项试验中的七项中一致用于测量疾病严重程度和运动功能14-[21]。UPDRS III是评估帕金森病患者运动严重程度的临床工具，在临床研究中也广泛使用[22]。此外，帕金森病问卷（PDQ）在三项试验中用于评估身体功能15[21]。PDQ是一种自我报告问卷，用于评估包括活动能力和日常生活活动在内的帕金森病特异性健康状况[23]。

非运动症状的评估涵盖了心理功能、认知功能或两者的心理和认知功能测量。心理功能通过各种自评问卷评估，如贝克抑郁量表（BDI）[24]、老年抑郁量表（GDS）[25]和PDQ-39情绪健康。认知功能通过不同的工具测量，如Stroop测试[26]和连线测试[27]。

3.3. 质量评估和偏倚风险

根据PEDro评分，纳入研究的方法学质量总体较高，评分范围为5至9，平均值（SD）为7.25/10（1.28）。所有单项研究的PEDro评分见表1。具体而言，八项试验中的六项实施了隐藏分配[16]-[21]。七项研究中对结果评估者实施了盲法14-[21]，而仅在一项试验中实现了对参与者的盲法[21]。鉴于康复研究的性质，对治疗师和受试者的盲法通常不切实际。此外，三项试验进行了意向治疗分析以解决失访问题，而一项研究报告无失访1721。

3.4. 运动功能结果测量

八项试验中的七项一致使用UPDRS第三部分评估帕金森病患者的运动功能14-[21]。在七项试验中的四项中，UPDRS-III显示出显著的组间差异（P<0.05），支持有氧运动1619。两项试验报告了使用PDQ-39和PDQ-8结果对有氧运动组的物理功能有显著改善16。其余研究在比较组内后测与前测时未显示显著差异。

3.5. 非运动功能结果测量

非运动功能的测量在应用的评估工具方面具有高度异质性。对于心理功能，五项试验报告接受有氧运动干预的个体与对照组相比表现出显著益处（P<0.05），分别通过两项研究中的BDI14、两项试验中的GDS15和一项试验中的PDQ-39情绪健康[16]进行测量。值得注意的是，一项研究报告了通过UPDRS抑郁测量的组内改善[18]。

在评估认知功能的七项试验中，有三项观察到显著的组间差异（P<0.05），分别通过Stroop测试[14]、PDQ-39认知[16]和额叶评估量表[19]进行评估。结果支持有氧运动计划。两项研究发现Stroop测试分数[18]和执行功能[15]在干预后存在显著的组内差异。

由于荟萃分析不可行，提供了效应方向的汇总，以可视化运动和非运动结果在各研究中的趋势（表2）。大多数研究表明有氧运动对运动、心理和认知功能有积极影响。

4. 讨论

在本系统性综述中，我们筛选了368项研究并确定了八项符合条件的试验。据我们所知，这是第一项研究有氧运动对帕金森病患者运动、心理和认知功能有效性的系统性综述。本综述中包含的大多数研究使用跑步机训练或固定自行车，作为多模式运动计划的一部分或单独实施。本综述表明，持续至少一个月的中高强度有氧运动常规可改善运动严重程度、抑郁相关症状、执行功能以及注意力/记忆力。

没有类似的综述研究可直接与本系统性综述进行比较。尽管许多研究评估了有氧运动对缓解帕金森病症状的影响，但大多数研究仅单独检查运动症状/功能或非运动症状/功能。研究表明，有氧运动可减轻由UPDRS III表明的运动严重程度20-[30]。值得注意的是，参与者主要在药物停用状态下进行测试。因此，改善可能仅仅是由于有氧运动的结果。此外，最近的一项系统性综述和荟萃分析表明，有氧运动对帕金森病患者的运动功能、平衡和步态有有益影响[31]。本系统性综述通过检查运动和非运动症状以及整体功能结果扩展了这一证据。

关于非运动症状，最近的一项荟萃分析显示并支持有氧运动和阻力运动对改善被诊断为抑郁和/或焦虑的成年人抑郁和焦虑症状的有益影响[32]。尽管有这些益处，有氧运动尚未常规纳入精神疾病的日常管理中。在帕金森病患者的研究中，与对照组相比，有氧运动计划的参与者报告心理功能（如抑郁症状）有所改善33。

越来越多的研究关注神经退行性疾病（包括帕金森病）中认知障碍的运动干预。与有氧运动效果相关的发现对增强认知功能 largely 是积极的35。包括本研究中回顾的几项试验在内的几项试验，已证明帕金森病患者在认知方面有统计学上的显著改善[14]-1637。尽管认知测量之间存在不一致以及运动强度和剂量的差异，但证据表明有氧运动在临床实践中的应用有良好的趋势[4]。

过去几十年来，有氧运动在神经可塑性中的潜在机制已被广泛探索。来自动物模型的研究表明，长期运动促进神经可塑性，增加脑源性神经营养因子（BDNF）水平，并提高纹状体多巴胺D2受体的表达，这在运动功能中起作用[39]。已观察到有氧运动增加多巴胺D2受体表达、脑激活、功能连接，并增强帕金森病患者的神经可塑性[40]。

帕金森病的进展特点是多方面的，如身体、心理和认知功能障碍。我们的系统性综述重申了治疗性运动在帕金森病患者中解决运动和非运动症状的重要性。这意味着有氧运动应成为帕金森病症状临床管理的组成部分。建议临床医生通过可行且有效地定制有氧运动的类型、强度和频率，以适应个体患者的身体活动能力、心血管健康和疾病阶段，来设计治疗计划。了解有氧运动对帕金森病患者健康和福祉的益处，对于提供基于证据的以患者为中心的护理计划至关重要。

本综述研究存在一些局限性。要纳入本综述，研究必须测量运动和非运动症状，而非运动症状特指心理/心理和认知功能。迄今为止，很少有研究符合本综述的特定标准。因此，仅纳入并回顾了八篇文章。此外，六项试验的样本量较小，范围从10到46，中位数为32名参与者。参与者之间疾病阶段的异质性以及对研究人员和参与者缺乏盲法可能会影响本研究的有效性。另一个局限性与在约四分之一的纳入试验中，作为包括阻力训练和特定任务训练在内的多模式计划的一部分实施的有氧成分相关。联合训练计划使得难以确定有氧运动对结果的精确影响。承认监督运动的潜在安慰剂效应。另一个值得注意的局限性是各试验中对非运动功能测量工具使用不一致，损害了数据合成的客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