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2002年的一项研究曾让许多人相信激素替代疗法会带来严重健康风险，但新科学正推翻这一结论。
即使就在几年前，若向医生咨询更年期症状的激素替代疗法（HRT），你可能遭遇犹豫、被 dismiss 或收到推荐抗抑郁药的小册子。
HRT——通过补充绝经期下降的卵巢激素以缓解潮热和夜间盗汗等症状的药物——自2002年一项研究将其与乳腺癌和心脏病发作相关联后，便在医患群体中引发重大争议。因此，许多人因安全担忧而避免使用该疗法。
但HRT的态度可能即将改变。11月10日，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宣布，包括乳膏、凝胶、贴片和药片在内的HRT将不再需要黑框警告——该机构最严厉的警示，表明药物可能引发严重伤害或死亡。
以下是HRT错误信息多年来如何发酵，以及科学实际揭示的内容。
有缺陷的2002年研究
乔治·华盛顿大学医学院和健康科学学院妇产科助理教授凯瑟琳·马尔科（Kathryn Marko）表示，在1980-90年代，几项观察性研究表明HRT具有多种健康益处，包括改善更年期症状、降低骨质疏松等慢性疾病风险以及改善心血管健康。
为深入探究HRT对女性心脏健康的影响，妇女健康倡议（WHI）启动了一项为期八年半的研究，招募数千名女性接受HRT——具体为结合孕激素醋酸甲羟孕酮的共轭马雌激素——或安慰剂。
但该研究在五年后提前终止，因为初步数据显示使用HRT的女性乳腺癌和心血管疾病风险似乎升高。2002年研究结果发布后，媒体标题蜂拥而至，夸大并强化了HRT导致乳腺癌的观点。美国妇产科医师学会（ACOG）主席斯蒂文·J·弗莱施曼（Steven J. Fleischman）表示：“结果一出，我们就被迫停止使用HRT。”
一年后，FDA在该疗法上加贴黑框警告，称其可能增加乳腺癌、中风、血栓、心脏病发作和痴呆风险。随之而来的是对HRT态度的骤降：HRT处方量下降80%，咨询女性数量也锐减。HRT教育几乎从住院医师培训项目中消失，使新一代医生对更年期护理知之甚少。马尔科指出：“有段时间，许多女性因自身和医生对激素疗法的恐惧而未获治疗。”
后果持续存在：超过80%的女性经历情绪波动、夜间盗汗、潮热和持续数年的体重增加等更年期症状。但截至2020年，仅5%获得治疗——远低于1999年的近27%。而接受处方者中，许多人因对黑框警告的恐惧而未坚持用药。
新研究揭示HRT健康益处
包括弗莱施曼在内的许多医生立即对WHI结论持怀疑态度并试图反驳，但误解已根深蒂固。
马尔科指出，几年后，更广泛的医学界开始认识到WHI研究存在多重设计缺陷：它主要研究平均年龄63岁的老年女性，其风险特征和健康状况与通常经历更年期并开始HRT的50岁左右女性截然不同。弗莱施曼解释，这些老年女性可能已有心血管问题（如多年斑块积聚），接触HRT后状况恶化，但结果却被泛化至年轻女性。研究还评估了如今极少使用的HRT配方（醋酸甲羟孕酮）和口服给药方式。
进一步分析显示，单独服用雌激素（不含孕激素）的参与者实际上乳腺癌风险降低——马尔科补充道，尽管如今我们知道这对同时服用雌激素和孕激素者并非如此。年轻女性也未出现心脏病、中风或乳腺癌风险升高。
马尔科表示：“随着我们对WHI认知的深化，我们意识到总体风险被夸大了。”原始研究者最终承认结果因宣传需要而扭曲且被广泛误解。
近来的研究普遍发现，HRT提供广泛健康益处，包括降低骨质疏松性骨折风险。这一点意义重大，因为50岁以上女性中每三人就有一人经历骨质疏松性骨折——这种严重损伤可导致丧失独立性，并增加血栓、肺炎和死亡风险。
认知影响尚不明确，但日益增多的证据表明HRT可能保护认知功能，一份报告显示其将痴呆风险降低约23%至32%。弗莱施曼称，它还能帮助部分女性预防抑郁和焦虑，尤其与抗抑郁药联用时，并通过缓解症状使人们在工作中表现更好、与家人相处更投入。他表示：“毫无疑问，HRT对绝经后女性的心理健康和幸福感有益。”
HRT还与降低结肠癌风险相关，多项研究表明，在60岁以下女性中启动HRT可显著降低全因死亡率和心血管死亡率。耶鲁医学院性与亲密关系及更年期项目联合主任玛莉·简·明金（Mary Jane Minkin）解释，对年轻女性而言，雌激素有助于减少动脉斑块沉积并促使血管扩张。她说：“血液循环更顺畅，积垢更少。”
阴道激素疗法——一种非全身吸收、直接作用于阴道的HRT——可缓解阴道干涩、刺激、性交疼痛和尿路感染等生殖泌尿症状，罕见情况下这些症状可能引发败血症。马尔科表示：“黑框警告曾贴在阴道雌激素上实属遗憾，因为它确实没有那些风险。”
HRT现存风险
如同考虑任何治疗，最好与医生沟通。医生可评估你的健康史、医疗问题、家族史和态度，以确定何种药物（若有）能缓解症状。HRT在末次月经后10年内启动时最安全有效。“这是黄金机会窗口，”明金说。
HRT并非适合所有人——有心脏病史和激素敏感性癌症者应避免该疗法，因其可能增加中风等心脏事件或癌症复发风险。马尔科表示，在某些情况下HRT仍可选，但需谨慎讨论风险收益并持续监测。
至于HRT与乳腺癌？马尔科表示：“风险可能略有增加，但很高吗？不，并不高。”这相当于每年每千名女性新增一例乳腺癌。弗莱施曼指出，这风险低于每日两杯葡萄酒。但专家也强调，若已有乳腺癌史，服用某些HRT可能增加复发风险。
对于仍担忧副作用者，有多种方法可降低乳腺癌风险：通过贴片或凝胶而非药片给药、定期锻炼、规律乳腺X光检查、健康饮食及减少饮酒。马尔科补充，方案中添加孕激素可降低子宫内膜癌风险。
展望未来，弗莱施曼希望这一消息鼓励人们以开放心态看待HRT，并认识到早期数据可能被误读。“我认为这将使患者更健康，”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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