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双特异性T细胞抗体（TCB）在实体瘤患者中展现出可观疗效，但其疗效的免疫学机制仍需深入研究。长期抗原暴露导致的T细胞耗竭会损害基于T细胞的免疫治疗，但其对TCB疗效的影响尚不明确。本研究通过荷瘤小鼠模型发现，肿瘤特异性T细胞在TCB治疗中呈现耗竭表型且无法扩增。体外实验证实，慢性刺激的T细胞对TCB反应减弱。对比TCB在T细胞浸润型与非浸润型肿瘤中的疗效发现，TCB疗效更依赖T细胞功能状态而非初始数量。这些数据表明，耗竭的肿瘤特异性T细胞难以成为TCB重定向杀伤肿瘤的主要效应细胞。研究强调维持T细胞活力以增强TCB疗效的重要性，有助于筛选临床获益人群。
关键要点
- 免疫原性肿瘤抗原的存在导致调节性T细胞（Treg）和表达共抑制受体的CD8+ T细胞在黑色素瘤中浸润增加
- 慢性抗原刺激诱导肿瘤特异性T细胞耗竭
- 耗竭的肿瘤特异性T细胞在接受TCB治疗时抗肿瘤免疫功能受损
- TCB疗效由预存T细胞的功能表型决定，而非T细胞浸润水平
引言
癌症免疫治疗通过激活T细胞的细胞毒性潜能，实现了肿瘤治疗的突破。学界普遍认为肿瘤特异性细胞毒性T细胞的存在是免疫治疗疗效的关键，但慢性抗原刺激引发的T细胞耗竭仍是重大挑战。本文聚焦TCB疗法，探讨T细胞功能状态如何影响实体瘤疗效。研究通过OVA+ B16小鼠模型发现，抗原特异性T细胞的耗竭状态显著限制TCB治疗效果。
材料与方法
所有治疗性抗体由罗氏公司内部生产。使用OVA+ B16F10 FAP细胞（ATCC来源）和B16F10 FAP细胞进行实验。体外杀伤实验显示，耗竭T细胞（Tex）的细胞毒性能力显著低于效应T细胞（Teff）。通过流式细胞术分析肿瘤微环境中的T细胞表型变化。
结果
慢性抗原暴露导致T细胞耗竭
在OVA+ B16模型中，抗原特异性T细胞呈现高表达PD-1和CD25的活化表型，但颗粒酶B水平随肿瘤进展下降（图1d）。T细胞浸润虽增加（图1e），但TCB治疗仅在非浸润型B16模型中显著抑制肿瘤生长（图2c）。流式分析显示，耗竭T细胞的Tim3+GranzymeB+比例显著降低（图2f）。
耗竭T细胞对TCB反应性下降
体外杀伤实验显示，Tex细胞对TCB的响应需要7倍以上的药物浓度（EC50=7.6 nM vs 1 nM）（图5c）。人源MART-1特异性T细胞实验表明，慢性刺激导致TCR/CD3表达下调（补充材料S5c），使TCB诱导的细胞因子分泌显著减少（图6d-g）。
TME中的功能失衡
耗竭型肿瘤微环境中，Treg浸润增加（图2g）且共抑制受体表达上调（图2h）。这与多发性骨髓瘤临床研究一致——基线Treg水平高的患者对TCB反应较差（文献28,29）。
讨论
本研究揭示了慢性抗原刺激通过以下机制限制TCB疗效：
- 诱导肿瘤特异性T细胞耗竭（PD-1/Tim3/Lag-3高表达）
- 下调TCR/CD3表面表达，减弱TCB信号传导
- Treg浸润增加导致免疫抑制微环境
这些发现解释了为何TCB在非浸润型肿瘤中更有效：此类肿瘤缺乏预存的耗竭T细胞和Treg抑制，使TCB能有效激活旁观者T细胞。研究建议在临床中优先考虑T细胞功能状态而非单纯评估浸润水平，未来或可通过联合共刺激双抗或靶向细胞因子克服T细胞耗竭。
缩略词
- TCB：T细胞双特异性抗体
- TME：肿瘤微环境
- Treg：调节性T细胞
- Tyrp1：酪氨酸酶相关蛋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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