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政府近期正大力投入人工智能（AI）的研究与应用，尝试将其用于从医疗到人力资源等各个领域。与此同时，技术公司也在积极游说政府增加先进AI工具（如生成式AI或代理型AI）的部署，而立法者则在权衡这些技术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政府还在探讨是否需要对AI技术设置一定的限制措施。在此背景下，麻省理工学院（MIT）的一项新研究或许为适度放缓AI使用的步伐提供了一个独特的新理由。
MIT媒体实验室进行了一项研究，测试了不同学生群体在几个月内使用AI工具（如ChatGPT）完成关键任务（例如撰写文章）后的认知功能变化。该研究旨在了解人们的大脑在长期使用AI工具后会有何反应。根据研究结果，答案并不乐观。那些完全依赖AI来撰写文章的学生表现出较弱的大脑连通性、较低的记忆力保留水平，以及对自己作品掌控感的逐渐消失。简而言之，他们的大脑变得懒于思考。更令人担忧的是，即使后来他们停止使用AI工具，这种影响仍然挥之不去。
这项研究涉及来自波士顿地区五所大学的54名学生，他们佩戴了脑电图（EEG）头戴设备以监测脑电波活动。在记录下他们的思维模式和脑电波基线后，研究人员要求他们在四个月内完成多篇论文的调研和撰写任务。
为了完成论文写作目标，学生们被分为三组。第一组被告知使用大型语言模型（如ChatGPT）来代写文章。他们通过与AI互动帮助其完成每篇文章的撰写，但所有繁重的工作均由AI承担。第二组则自行撰写文章，但可以使用Google等搜索引擎进行资料查找和引用来源。第三组完全采用传统方法，独立完成论文，并仅通过实地调研（如图书馆查阅）获取信息。在整个过程中，EEG设备持续监测三组学生的脑部活动，以比较不同技术或写作方式对其产生的影响。
结果显示，使用Google进行研究的小组表现出中等程度的认知活动，而完全不借助任何技术帮助的小组则表现出最高的认知活动。毫不意外的是，完全依赖ChatGPT-4撰写论文的小组显示出最少的脑电波活动。事实上，随着时间推移，该组学生大脑的关键区域认知功能有所下降。此外，ChatGPT组的学生对其作品的联系也最为薄弱：83%的学生无法回忆起文章中的关键点，也没有人能准确引用自己论文中的内容。
MIT实验的作者表示：“通过本研究，我们展示了学习技能可能因使用大型语言模型（LLMs）而显著下降这一紧迫问题。尽管使用LLMs的初期益处显而易见，但正如我们在四个月的实验中所证明的那样，LLM组的参与者在神经、语言和评分层面的表现均不如纯手工写作组。”
更为令人担忧的是，AI专用组的认知能力下降和脑电波活动减少在研究结束后依然持续存在。即使在停止使用ChatGPT后，参与者的脑部活动仍然显得迟缓。事实证明，一旦你开始将思考外包给AI，你的大脑并不会轻易重新接管这项任务。
不过，MIT实验报告并未建议人们完全停止使用AI。实际上，ChatGPT组能够比其他两组更快地完成任务。AI工具确实可以在提高效率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尤其是在处理数据录入或总结长文档等耗时任务时。但报告指出，如何使用这些工具至关重要，不仅是为了确保准确性，更是为了保持认知健康。这一建议与斯坦福大学开展的另一项重要研究相呼应，后者详细记录在最新发布的《2025年人工智能指数》中。该研究强调，始终将人类纳入AI治理环节的重要性。
对于政府而言，解决方案可能是制定指导方针，鼓励员工在求助AI之前先自行思考问题。例如，可以先草拟一份初稿再让AI改写，或者手动列出想法后再让AI润色。就像大多数机构已经在实施的网络安全手册或数据治理框架一样，或许也可以加入一些“认知卫生”元素，以确保人类始终参与其中并保持清醒。
虽然AI可以帮助我们更快地完成更多工作，但MIT的研究提醒我们，这不应以彻底遗忘如何做事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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