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参与者在Gesundheit II机器内呼吸，该设备使科学家能够研究病原体在呼气时的行为。像这样的研究正面临特朗普政府提议的资金削减风险。Rob Stein/NPR
特朗普政府计划改变国立卫生研究院（NIH）如何为大学和其他机构的医学研究提供资金，这一政策已经在全国各地的实验室中引发震动。
马里兰大学的唐纳德·米尔顿博士的实验室研究呼吸道病毒的传播，如果新政策实施，该实验室的资金和人员配置将受到威胁。
该实验室的核心设备是一个位于塑料窗隔间的装置：一个巨大的银色锥形物，类似于老式留声机的喇叭，连接着一堆电线、管道和电缆。
这就是Gesundheit II，一种研究工具，用于收集和测量人们呼气或打喷嚏时的颗粒物。
“我们邀请患有流感或其他呼吸道感染的人参与实验。受试者坐在锥形物前，周围的空气被吸入锥形物中，”马里兰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环境卫生学教授米尔顿说。
该设备是米尔顿和他的同事们研究流感和COVID-19等呼吸道病毒如何从一个人传播到另一个人的一种方式。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因为阻止传播的方式取决于传播途径，”他说。
但米尔顿表示，他的工作受到了特朗普政府提议将与他类似的研究间接成本限制在15%的威胁。他的大学目前大约获得56%的间接费用。
“这对我们的工作将非常不利，”米尔顿说。“它会减慢我们的进度。长远来看，可能会阻止我们继续这项工作。”
唐纳德·米尔顿说，他可能失去约三分之一的联邦资金用于Gesundheit II及其相关研究。Rob Stein/NPR
NIH是世界上最大的公共生物医学研究资助机构，其年度预算为480亿美元，其中大部分用于机构外部的研究，包括约90亿美元的间接费用。
“自二战以来，美国建立起了历史上最有效和成功的研究体系，”米尔顿说。“这是因为联邦政府支持使研究成为可能的基础设施。如果没有间接费用，整个体系将崩溃。”
特朗普政府表示，许多机构可以通过削减冗余或使用捐赠基金来覆盖这些成本，从而使NIH节省的40亿美元可以用于资助更多外部研究，包括非精英学术机构的研究。
一些外部专家表示赞同。
“大学应获得合理的间接费用率，以便更多的NIH预算可以用于实际的科学研究，”平等机会研究基金会（Foundation for Research on Equal Opportunity）主席阿维克·罗伊（Avik Roy）说。
“大多数申请NIH资金的人都是定向的。因此，通过将更多资金直接分配给科学家，我们可以资助更多的优秀研究，”他说。
2月10日，波士顿的一名联邦法官暂时阻止了对NIH间接费用上限的计划，称两项诉讼指控这一变化违反联邦法律。美国地区法院法官安吉尔·凯利（Angel Kelley）预计很快将裁定该上限是否可以生效。代表特朗普政府、22个州总检察长及大学、医学院、研究医院等联盟的律师在周五进行了长达两小时的听证会，提出了各自的支持和反对意见。
如果该计划未被阻止，米尔顿估计他将失去约330万美元NIH资金中的110万美元，迫使他解雇多达21名团队成员的一半。
“这就是让人们感到紧张的原因，”米尔顿说。“很难知道会发生什么。”
Gesundheit II只是NIH资助的一个实验室中的一件设备，米尔顿和他的同事们在这里进行研究。
“我们不得不更换Gesundheit II的一些部件，因为它已经使用了20年，设备老化，”米尔顿说。
事实上，米尔顿从NIH获得的资金中约有三分之一用于间接费用。
“照明、设备维护、暖气、空调、发送账单的职员，”他说。
资金变化只是NIH员工感到紧张的原因之一。他们还对罗伯特·F·肯尼迪（Robert F. Kennedy Jr.）——该机构的批评者——被任命为卫生与公共服务部（HHS）负责人感到不安。HHS负责监督NIH。杰伊·巴塔查里亚（Jay Bhattacharya）——另一位NIH批评者——被特朗普总统提名为下一任NIH主任。
此外，NIH还在努力让白宫解除对在《联邦公报》上发布任何通知的冻结。这一冻结阻止了NIH召开任何新会议，这是推进新拨款提案所必需的，导致数十亿美元的研究资金停滞。
与此同时，米尔顿的实验室仍在进行研究。一名发烧的学生前来抽血、鼻拭子、唾液采集，并在Gesundheit II中进行测试。
“你还好吗？”米尔顿的一位助手在学生就位后问道。“你能慢慢地对着锥形物读字母表吗？”
这个实验的目标是帮助科学家了解如何保护人们免受可能导致下一次大流行病的潜在威胁，如禽流感。
“它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吗？口罩有用吗？我们还需要做些什么，比如确保良好的通风和过滤？”米尔顿说。
这些都是科学家和医学界迫切希望得到答案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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