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乳喂养婴儿中的牛奶过敏（CMA）仍然是婴儿中最常见的食物过敏之一，其患病率估计在不到1%至7.5%之间。尽管纯母乳喂养长期以来被认为是婴儿营养和免疫保护的黄金标准，但它并不能完全防止婴儿发展出CMA，这种过敏影响了0.5%至1%的母乳喂养婴儿。这是因为母亲摄入的牛奶蛋白可以通过母乳传递给婴儿，并在敏感婴儿中引发症状。
然而，一项新的综述提供了对纯母乳喂养婴儿中CMA的免疫机制、临床表现和管理挑战的全面总结。
作者写道：“鉴于婴儿肠道微生物组在过敏发展中的关键作用，研究母体饮食和母乳成分如何影响这一生态系统对于制定预防策略至关重要。未来的精准营养研究应利用基因组、免疫学和微生物组分析，提供符合每个婴儿需求的个性化饮食建议，同时尽量减少不必要的限制。”
复杂的临床表现
CMA通过免疫反应对牛奶蛋白——特别是酪蛋白、α-乳白蛋白和β-乳球蛋白（β-LG）产生反应。婴儿可能出现：
- IgE介导的CMA，表现为快速发作的症状，如荨麻疹或呕吐；
- 非IgE介导的CMA，通常引起延迟性胃肠道症状或慢性疾病，如食物蛋白诱导的直肠结肠炎；
- 混合型CMA，包括上述两种类型的重叠特征。
在母乳喂养的婴儿中，非IgE介导的CMA更为常见，但更难诊断，因为标准的过敏检测，如血清IgE或皮肤点刺试验通常无效。诊断通常依赖于母亲的饮食排除试验和观察症状模式，这可能具有主观性并导致误判。
综述指出，β-LG——一种主要的牛奶蛋白——在母亲摄入乳制品后4小时至7天内可在母乳中检测到。其水平存在差异，某些测量值高达800 μg/L。在患有特应性皮炎的婴儿中，母乳中β-LG的存在通常与婴儿血液中该蛋白的检出相关，表明存在系统性暴露和症状关联。
牛奶蛋白在母乳中存在的时间较长且变化不定，使得评估症状是否与母亲饮食有关变得困难，尤其是在短期排除试验期间。因此，家庭和临床医生有时会在缺乏明确益处证据的情况下继续或加强排除饮食。
过度诊断的风险与未来研究方向
综述对CMA可能被过度诊断的情况表示担忧，尤其是在没有充分诊断证据的情况下，将常见婴儿症状——如偶尔带血丝的大便或轻度湿疹——归因于牛奶过敏。过度诊断往往导致早期断奶、昂贵的低致敏配方奶粉的不必要的使用以及过度的医疗资源消耗。
对于坚持无乳饮食的母亲来说，营养负担是显著的。在没有仔细补充的情况下，维生素B12、碘、二十二碳六烯酸（DHA）和其他营养素的缺乏很常见。综述建议，在排除饮食期间应常规提供营养咨询，特别是当这种饮食持续数周以上时。
新兴数据显示，婴儿肠道微生物组在过敏发展和最终克服CMA方面都起着作用。患有CMA的婴儿往往表现出微生物组多样性较低和短链脂肪酸——尤其是丁酸盐——水平下降。虽然大多数儿童在12个月大之前会摆脱CMA，但缺乏可靠的生物标志物——尤其是在不涉及IgE的情况下——意味着家庭常常面临长期的排除饮食和何时安全地重新引入牛奶的不确定性。
作者建议，未来的研究应重点开发准确、非侵入性的诊断工具——尤其是针对非IgE介导的病例。这包括验证可靠的生物标志物，并通过高质量的临床试验标准化诊断标准。研究还应探讨过敏原如何通过母乳转移，以及完全排除或阈值水平暴露是否更有利于耐受性的建立。此外，还需要研究短期与长期排除饮食的有效性。
还应研究母体饮食限制的长期影响——包括对营养、骨骼健康和微生物组的影响——以及安全的乳制品替代品。精准营养方法和更好的护理者教育工具对于在避免不必要的饮食负担的同时支持个性化护理至关重要。
参考文献
- Rajani PS, Martin H, Groetch M, Järvinen KM. 母乳喂养婴儿中的食物过敏表现与管理及母体排除饮食的风险。J Allergy Clin Immunol Pract. 2020;8(1):52-67. doi:10.1016/j.jaip.2019.11.007
- Sambrook J. 牛奶蛋白过敏的发生率。Br J Gen Pract. 2016;66(651):512. doi:10.3399/bjgp16X687277
- 母乳喂养婴儿中的牛奶过敏：我们需要了解的机制、管理与母体角色。Nutrients. 2025;17(11):1787. doi:10.3390/nu171117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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