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电池对儿童构成致命风险。医生希望它们变得更安全。2024年11月30日下午1点更新
一名员工在德国电池制造商瓦尔塔（Varta）位于南部诺德林根的工厂中展示纽扣电池。(Christof Stache/AFP/Getty Images North America/TNS)
这些圆形电池，小巧如纽扣，光亮如硬币，因其体积小而能量大而备受青睐。在家庭中，它们已成为常见的电源，用于遥控器、助听器、玩具、电子茶烛、手表、播放音乐的贺卡等常见物品。
但医生警告说，这样的纽扣电池可能会造成严重伤害甚至死亡。每年有数千名儿童将电池放入口中并吞下，这会导致严重的伤害。
越来越多的医学协会推动电池制造商采取措施，生产一种新的产品：即使被吞下也不会导致灾难性伤害的纽扣或硬币电池。
“解决电池问题的唯一真正方法是使电池本身更安全，”国家首都毒物中心创始人托比·利托维茨博士（Dr. Toby Litovitz）说。
当纽扣电池卡在体内时，其电流会分解水，使碱性水平上升到类似于漂白剂的危险水平。身体组织可能开始液化。医生表示，严重伤害可能在两小时内发生，有时甚至在家长意识到电池被吞下之前。
随着纽扣电池在常见物品中的普及，近年来因电池相关伤害而进行儿科急诊就诊的比率翻了一番，根据《儿科学》杂志上的一项研究。一些儿童最终依赖呼吸管或遭受大量出血，医生说。
“不幸的是，这些电池会在短时间内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害，有些伤害是外科医生无法修复的，”俄亥俄州全国儿童医院临床结果外科主任克里斯·贾塔纳博士（Dr. Kris Jatana）说。
贾塔纳在照顾一名需要气管切开术才能呼吸的2岁儿童后感到震惊。“这是一个促使我尝试寻找预防这些伤害的方法的时刻。”
一些电池制造商尝试添加苦味涂层或唾液激活的染料以提醒家长。
里西法（Reese's Law），一项以吞咽纽扣电池后严重受伤死亡的儿童命名的联邦法律，现在要求消费产品的电池隔室更难打开，并要求纽扣电池使用儿童防护包装。
但倡导者表示，还需要做更多的工作。例如，利托维茨说，更难打开的包装并不能解决因儿童吞下放在外面或丢弃的电池而导致的许多伤害。推动开发更安全电池的人士包括生物技术企业家布赖恩·劳利希特（Bryan Laulicht）。
“使它们非常适合设备的原因也是它们在被吞下时非常危险的原因，”劳利希特谈到纽扣电池时说。“它们足够强大，可以在几分钟内将pH值提升到像管道疏通剂那样的水平。”
几十年前，随着更多儿童遭受严重伤害，医生就开始发出警报。一项研究发现，从1985年到2009年，导致严重或致命伤害的纽扣电池摄入率增加了六倍多。
利托维茨和其他研究人员指出，20毫米直径的锂硬币电池越来越受欢迎：他们的分析发现，约12.6%的6岁以下儿童在吞下这种大小的纽扣电池后遭受严重并发症或死亡。
“它们正好适合卡在小孩子的食道里，尤其是四岁以下的孩子，”利托维茨在电子邮件中说。“此外，这些锂硬币电池的电压是其他纽扣电池的两倍。”
如果没有人意识到电池被吞下，医生可能不会立即识别和诊断问题，因为症状最初可能看起来像其他儿童疾病的症状。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变得更加严重：根据《儿科学》杂志的研究，2010年至2019年间，平均每年有超过7,000名儿童和青少年因电池相关伤害前往急诊室。与1990年至2009年相比，此类急诊就诊的比率翻了一番。
在已知电池类型的情况下，纽扣电池占据了大多数案例。研究人员统计了超过70起因吞咽纽扣电池而导致的死亡事件，但利托维茨表示，实际数字可能更高，因为该数字仅包括在医学研究、媒体报道或国家纽扣电池摄入热线（该热线六年前停止运营）中记录的病例。
在洛杉矶儿童医院，医生们每月大约会看到一名因纽扣电池受伤的儿童，该医院普通小儿外科的伤害预防项目经理海伦·阿尔博加斯特（Helen Arbogast）说。孩子们被闪亮的东西吸引，并注意到成人对电子产品的关注，她说。“遥控器对孩子们来说非常有趣——按钮、颜色——他们自然的运动技能发展的一部分是学会如何打开和关闭东西。”
她强调时间至关重要。“如果家长怀疑孩子吞下了纽扣电池，重要的是立即将他们送往医院。”
在德克萨斯州，丽西·汉姆史密斯（Reese Hamsmith）于2020年的一个早晨醒来时感到鼻塞和喘息。她的母亲特里斯塔·汉姆史密斯（Trista Hamsmith）带她去看儿科医生，医生怀疑是喉炎。直到第二天，经过一个万圣节夜晚，丽西仍然不适，她的母亲才发现遥控器上的纽扣电池不见了。
丽西接受了紧急手术，但即使在电池被取出后，损害仍在继续，烧穿了她的食道和气管，她的母亲说。在接下来的几周里，她接受了更多的手术、镇静和插管。在受伤不到两个月后，丽西去世了。
她当时一岁半。在她死后，“我再次抱起她，并向她承诺，我会尽我所能确保没有孩子再以这种方式死去，”特里斯塔·汉姆史密斯说。
这位来自卢博克的母亲成立了一个非营利组织“丽西的目的”（Reese’s Purpose），成功推动了联邦立法，对电池隔室、儿童防护包装和警告标签提出了新要求。汉姆史密斯很高兴看到这些规则生效，但遗憾的是，这些保护措施没有早些实施。
“我们经历的事情不应该是推动行动的必要条件，”她说。“肯定不应该需要像我这样的人在世界上尖叫。”
该组织还资助了研究，开发一种无需让儿童接受辐射就能检测到吞咽电池的医疗设备，汉姆史密斯希望这种设备能在儿童出现疑似症状时使用。它还与劲量公司合作开发了安全功能，包括一种在接触唾液时变蓝的警示染料。
“这里缺少的成分……是能够提醒看护者发生了什么的能力，”劲量公司的全球电池和照明类别负责人杰弗里·罗思（Jeffrey Roth）说。“这就是‘颜色警示’的作用——它给看护者通知，孩子可能把不该吃的东西放进了嘴里。”
然而，利托维茨警告说，由于并非所有电池都有蓝色染料，医生和家长不应假设如果没有看到这种颜色就没有吞下电池。
罗思表示，近年来，劲量公司在纽扣电池安全方面的研究和其他努力上投入了数千万美元。“我们相信有一天我们会解决这个问题，”他说。“但这肯定需要突破性的创新。”
兰兹唐实验室（Landsdowne Labs）的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劳利希特说，他的公司正在测试一种具有不同外壳的替代电池，旨在进入体内后关闭。他在测试中将电池夹在两片火腿之间，结果显示这种电池没有造成商业可用纽扣电池那样的损害。（劳利希特解释说，火腿是一种容易获得的人类胃肠道组织替代品。）
劳利希特说，他们面临的一个挑战是在进行这些改动后仍能保持相同的电池性能。但作为有年幼孩子的父亲，“我宁愿电池在货架上只能持续一年……但不会在孩子吞下后杀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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