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火已在加拿大部分地区肆虐，许多社区已笼罩在熟悉的浓重烟雾之中。山火的烟雾已经促使加拿大环境部对安大略省大部分地区发布空气质量警告。在多伦多，烟雾一度使该市成为全球空气质量最差的城市。
任何经历过山火烟雾的人都知道，它会让你喉咙发痒、眼睛刺痛，并对肺部造成影响。然而，烟雾的影响远不止于此，其中的微小空气污染物还可能增加中风、痴呆以及多发性硬化症（MS）等神经系统疾病恶化风险。
这些影响往往对老年人、残障人士、原住民以及生活在低收入社区的人群更为严重。这不仅仅是气候问题，更关乎公平性，而医疗卫生系统需要迎头赶上。
直接通往大脑的路径
除了有害气体和重金属外，山火烟雾中还含有被称为PM2.5的细颗粒物。这些微小颗粒可以深入肺部，渗入血液，甚至到达大脑。部分颗粒物甚至完全绕过肺部，通过鼻子直接进入大脑。
一旦进入大脑，这些毒素会引发炎症和压力，损伤神经细胞，并加速认知能力下降。研究表明，暴露于空气污染与中风和痴呆的风险增加有关。即使是在山火期间短期暴露于烟雾中，也会导致65岁以上人群因中风而前往急诊的激增。
2022年的一项实验让数千名成年人在烟雾条件下参与在线注意力测试。结果发现，仅三小时的细颗粒物浓度激增（通常发生在重度烟雾事件中），就会显著降低注意力得分。这与其他证据一致，表明吸入烟雾会使人们感到思维迟钝、健忘或疲惫。
山火烟雾、痴呆与多发性硬化症
2024年的一项研究发现，长期暴露于与山火相关的空气污染显著增加了患痴呆症的可能性。这种风险在低收入社区尤为明显，因为那里的人们往往缺乏获得清洁空气、医疗保健和防护措施的机会。
对于已经患有神经疾病（如多发性硬化症或帕金森病）的人来说，风险更高。暴露于细颗粒物污染已被证明与多发性硬化症复发导致的住院率增加相关，尤其是年轻患者。其他研究指出，在极端高温和空气污染条件下，癫痫症状和认知能力下降都会加剧。
尽管有这些日益增长的风险，但神经健康方面的考量在山火应急准备和公共卫生响应中却几乎被忽视。这种情况需要改变。
如果您想了解当地的烟雾暴露情况，像AQmap这样的工具可以帮助您实时跟踪加拿大各地的PM2.5水平。
影响不平等
一些人群受到山火烟雾的影响远大于其他人，包括老年人、已有健康状况的人、社会经济地位较低的人、原住民、偏远地区居民以及儿童。这是一个涉及健康公平性的医学问题。
这些群体在烟雾事件中面临独特且叠加的挑战。例如，老年人更容易受到烟雾对心血管和神经系统的危害。此外，他们获取过滤环境的能力也受到更多限制。
残疾人或慢性病患者（包括神经疾病患者）在烟雾事件中往往无法搬迁，而且可能依赖于气候紧急情况下容易失效的动力依赖型医疗设备。
低收入家庭更可能住在没有适当空气过滤或制冷设施的房屋中。这些社区基础神经疾病的发病率往往更高。
超过80%的原住民社区位于易发生火灾的地区附近，每年夏季都会面临反复的流离失所、护理中断和不成比例的烟雾暴露。
儿童和青少年对山火的有害神经影响特别敏感。由于他们的大脑仍在发育，且每单位体重呼吸的空气比成年人多，因此儿童对有害污染物尤为脆弱。
研究表明，生命早期接触细颗粒物与神经发育障碍风险增加、认知功能下降以及脑结构变化有关。
这些人群不仅面临更大的暴露风险，其应对资源也更加有限。
重新思考加拿大的卫生系统
认识到这些不公平现象后，我们正在为加拿大开发一个气候-健康公平框架，重点关注神经健康。我们的跨学科团队正在探讨：如何构建在气候紧急情况下保护脆弱大脑的卫生系统？
阿尔伯塔卫生服务局的卫生工作者设计了《气候适应性急性护理临床操作框架》。该框架支持医院变得更环保且更具韧性，确保在山火、洪水和极端高温事件期间仍能继续提供医疗服务。
重要的是，该框架还以权益优先群体的需求为中心，将气候适应融入紧急护理、供应链、人员配置和患者沟通之中。
那么，我们需要做出哪些改变？
- 公众意识必须超越呼吸系统健康。烟雾对神经的影响应纳入公共健康信息，特别是针对高风险群体。
- 卫生系统必须具备气候适应能力，配备洁净空气庇护所、疏散协议和满足神经病患者需求的服务。
- 社区需要支持，从为空气过滤提供资金到在烟雾事件期间协调外展工作。原住民主导的火灾管理及社区健康倡议应成为国家规划的一部分。支持原住民主导的火灾管理不仅加强了山火应对，还尊重了原住民主权和传统生态知识。
- 医务人员必须有能力应对气候相关的健康风险。环境健康培训（包括其对大脑的影响）变得越来越重要。
山火季节再次来临，随之而来的是迫切需要保护的不仅仅是我们的肺部。科学已经明确：吸入烟雾会影响我们的大脑，特别是那些已经面临健康和社会脆弱性的人群。
气候变化是一个脑健康问题。建设更健康、更公平的未来要求我们现在就将其视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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