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诺和泰（Ozempic）这样的药物在促进减重方面效果显著——但价格同样惊人。有人认为，这些药物通过降低肥胖相关疾病风险，最终可能为医疗系统节省开支。然而耶鲁管理学院杰森·阿巴卢克参与的一项新研究提醒需保持谨慎：除药物成本外，其他医疗支出在治疗初期几年可能实际增加。
在耶鲁管理学院健康经济学家杰森·阿巴卢克看来，司美格鲁肽（semaglutide）这类明星药物——更广为人知的商品名是诺和泰和韦格维——已接近"奇迹疗法"。阿巴卢克表示："在我见过的具有临床证据的药物中，这些药物改善健康的潜力最大。未来5至10年，预期寿命变化的主要驱动因素很可能是通过GLP-1受体激动剂及相关药物更好地治疗肥胖。"
鉴于这些糖尿病和减肥药物可能带来巨大健康效益，保险公司和医疗补助计划等政府项目是否应广泛覆盖其使用？毕竟肥胖常伴随治疗费用高昂的疾病。一种观点认为，通过降低终身医疗成本，"这些药物实际能节省大量资金"，阿巴卢克说。
为验证这点，阿巴卢克与大型研究团队追踪了23,522名成年患者的医疗结果和支出。他与合著者——包括耶鲁医学院的何远禄、金钟秀、罗汉·克伊拉、刘云天、徐华和哈兰·克鲁姆霍尔兹；前耶鲁研究员特迪·托托亚尼；以及弗吉尼亚森塔拉健康研究中心的约翰·布什——发现司美格鲁肽药物确实带来预期的健康改善，如体重减轻。但在开始治疗后的两年内，药物并未降低其他护理成本；非司美格鲁肽类医疗支出反而上升。
研究者无法确证药物直接导致成本上升；可能存在其他因素扭曲支出趋势。但阿巴卢克表示，"目前这是一记警示"。官员可能需要为成本激增做好准备，例如通过谈判降低药价来避免预算缺口。
阿巴卢克强调他仍主张广泛处方这些药物。"从我们的研究得出'因此肥胖者不应使用诺和泰，因其可能增加支出'的结论是错误的，"他说。
司美格鲁肽是一种模拟天然激素的分子。患者使用后会产生饱腹感且消化减缓。临床试验证实其为有效减肥手段，并能降低心脏病发作、中风风险及整体死亡率。
阿巴卢克团队旨在解答两个问题：首先，在脱离严格监管的临床试验环境后，患者使用药物的实际效果如何？"当人们在现实世界中使用这些药物时会发生什么？"他问道。例如，需注射的司美格鲁肽处方者可能因厌恶针头而漏用剂量。
其次，研究者需估算司美格鲁肽对医疗系统的整体成本。假设医疗补助计划协议以每年4,000美元价格支付司美格鲁肽费用，该项目能否通过其他支出节省超过4,000美元来抵消成本？若能实现，"这将是极好的，所有受益者都应使用它"；若患者健康改善但总成本大幅上升，则"存在权衡"。
研究追踪了2018至2025年间在耶鲁纽黑文医疗系统和森塔拉健康接受司美格鲁肽处方的23,522名成年患者。团队将背景相似（如年龄、性别、种族等）但处方时间不同的患者进行对比。例如患者A在2018年获处方，而患者B直到2020年才获取。
团队据此比较两组患者的减重、血压和胆固醇等医疗结果。例如，A在用药而B未用药期间，A比B多减重多少？
研究者无法直接查看医疗费用，但能观察已执行的服务项目。他们据此估算每项服务在联邦医疗保险下的费用，并汇总用药后24个月内（排除司美格鲁肽自身成本）的支出。
司美格鲁肽处方与所有医疗指标改善相关，但效果弱于临床试验。阿巴卢克认为这不意外，因患者可能未严格遵医嘱用药。
"这些是奇迹药物，推广更广泛应用是健康刚需。但你不能突然指望覆盖这些药物就能节省资金。"
非司美格鲁肽类支出小幅增加：治疗开始后的第二年每月多支出80美元，即年均约1,000美元。可能原因是处方促使患者更频繁就诊。在复诊中，患者可能提出其他健康问题——如慢性膝痛——否则他们可能不会专门预约。医生随后可能转诊至专科医生，引发更多治疗甚至膝关节手术。
阿巴卢克指出，这种情况下增加的治疗未必有益或有害，取决于额外治疗的有效性。
他提醒研究存在局限：其他未观测因素可能影响支出。例如司美格鲁肽处方可能源于其他健康问题：假设患者因胸痛初诊，医生将其纳入治疗方案。若无该药物，后续医疗支出或增3,000美元；用药后仅增1,000美元。此时"实际是司美格鲁肽帮了忙，但表面看来却有害"。
尽管如此，研究提示这些药物可能无法为保险公司和政府项目带来长期节省。为避免预算超支，联邦官员或需与药企谈判，降低州医疗补助计划支付价格。
"这些是奇迹药物，"阿巴卢克说，"推广更广泛应用是健康刚需。"但若运营预算紧张的机构，"你不能突然指望覆盖这些药物就能节省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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