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们正在尝试一种革命性的新方法来治疗类风湿关节炎、多发性硬化症、狼疮和其他毁灭性的自身免疫疾病——通过重新编程患者失调的免疫系统。
当你的身体免疫细胞攻击你而不是保护你时，目前的治疗方法只是压制这种"友军火力"，但并不能解决根本原因。患者面临着终身服用昂贵的药片、注射或输液，这些治疗有一些严重的副作用——而且往往药物不足以控制他们的疾病。
"我们正进入一个新时代，"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风湿病学家马克斯米利安·科尼格博士说道，他正在研究一些可能的新治疗方法。这些方法提供了"以我们前所未见的方式控制疾病的机会。"
马克斯米利安·科尼格博士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风湿病学家，他于2025年5月13日星期二在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的实验室里为肖像照摆姿势，该实验室正在研究一些可能的自身免疫疾病新治疗方法。（美联社照片/大卫·戈德曼）
如何实现？研究人员正在以多种方式改变功能失调的免疫系统，而不仅仅是抑制它们，这些方法旨在比当前疗法更有效、更精确。
这些方法高度实验性，由于潜在的副作用，目前主要限于已经用尽现有治疗方法的患者。但进入早期阶段研究的人们正抓住希望。
"我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来自纽约的35岁米莱迪·冈萨雷斯回忆说，她因没有什么能缓解她日常的狼疮疼痛而感到沮丧并哭泣。
她在24岁时被诊断出患病，病情不断恶化，攻击她的肺部和肾脏。冈萨雷斯呼吸困难，需要帮助才能站立和行走，去年七月当她无法抱起3岁的儿子时，她在纽约大学朗格尼健康中心的医生建议她参加医院使用从癌症治疗中改编的疗法的研究。冈萨雷斯从未听说过CAR-T疗法，但决定说："我将信任你。"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她慢慢恢复了精力和力量。
"我实际上可以跑步了，可以追我的孩子，"冈萨雷斯说，她现在无痛且无需服药。"我已经忘记了做回自己的感觉。"
"活体药物"重置失控的免疫系统
CAR-T最初是为了消灭难以治疗的血液癌症而开发的。但在白血病和淋巴瘤中出问题的细胞——称为B细胞的免疫细胞——在许多自身免疫疾病中以不同的方式出现故障。
一些美国在小鼠身上的研究表明CAR-T疗法可能有助于治疗这些疾病。随后在德国，埃尔朗根-纽伦堡大学的乔治·谢特博士将其用于一位对其他狼疮治疗无效的重病年轻女性。自2021年3月以来，经过一次输注后，她一直处于缓解状态——无需其他药物。
贾斯汀·邝博士是一位研究研究员，他引导人类干细胞生长成参与自身免疫疾病的某种免疫细胞，于2025年1月21日星期二在马里兰州贝塞斯达的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实验室工作。（美联社照片/大卫·戈德曼）
上个月，谢特在一个美国风湿病学会会议上讲述了他如何逐步治疗了更多数十名患者，包括肌炎和硬皮病等其他疾病——到目前为止很少有复发。
霍普金斯大学的科尼格回忆说，这些早期结果"令人震惊"。
这些结果导致美国及海外针对越来越多自身免疫疾病测试CAR-T疗法的临床试验激增。
工作原理：被称为T细胞的免疫士兵从患者的血液中过滤出来并送到实验室，在那里它们被编程去摧毁它们的B细胞亲属。在进行一些化疗以清除额外的免疫细胞后，这些"活体药物"的数百万份拷贝被重新输注回患者体内。
虽然自身免疫药物可以针对某些B细胞，但专家表示它们无法清除那些隐藏在体内的B细胞。CAR-T疗法同时针对问题B细胞和可能最终失控的健康B细胞。谢特理论认为，深度清除会重置免疫系统，因此当新的B细胞最终形成时，它们是健康的。
重新编程失控细胞的其他方法
CAR-T疗法是艰苦的、耗时的且昂贵的，部分原因是它是定制的。一次CAR-T癌症治疗可能花费50万美元。现在一些公司正在测试现货版本，这些版本使用健康捐赠者的细胞预先制作。
另一种方法使用了今年诺贝尔奖的核心——"和平卫士"细胞。调节性T细胞是T细胞的一个稀有子集，它们抑制炎症并帮助阻止其他错误攻击健康组织的细胞。一些生物技术公司正在对类风湿关节炎和其他疾病的患者细胞进行工程改造，不像CAR-T那样进行攻击，而是平息自身免疫反应。
科学家们还正在重新利用另一种癌症治疗药物，称为T细胞结合剂，这些药物不需要定制工程。这些实验室制造的抗体就像媒人一样。埃尔朗根的里卡多·格里斯哈伯-布耶博士说，它们重新引导身体现有的T细胞去靶向产生抗体的B细胞，格里斯哈伯-布耶与谢特合作，也研究CAR-T的可能替代方案。
上个月，格里斯哈伯-布耶报告说，给10名患有多种疾病的患者（包括干燥综合征、肌炎和系统性硬化症）使用了teclistamab药物疗程。除一人外，其他人都显著改善，六人进入了无药物缓解期。
下一代精准选择
霍普金斯大学的科尼格的目标是更加精准，而不是清除大范围的免疫系统，他针对"真正造成损害的那极小部分失控细胞"。
科尼格说，B细胞有标识符，就像生物条形码，表明它们可以产生有缺陷的抗体。他实验室的研究人员正在尝试设计T细胞结合剂，只标记"坏"B细胞进行破坏，留下健康的B细胞来对抗感染。
在霍普金斯大学的另一个实验室里，生物医学工程师乔丹·格林正在设计一种方法，让免疫系统在信使RNA（mRNA）的帮助下自我重新编程，mRNA是用于新冠疫苗的遗传密码。
生物医学工程师乔丹·格林于2025年5月13日星期二在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办公室里摆姿势拍照，他的团队正在设计一种方法，让免疫系统在信使RNA（mRNA）的帮助下自我重新编程，mRNA是用于新冠疫苗的遗传密码。（美联社照片/大卫·戈德曼）
在格林的实验室里，电脑屏幕上闪烁着明亮的彩色点，看起来像一个星系。这是一个生物地图，显示了小鼠胰腺中产生胰岛素的细胞。红色标记摧毁胰岛素生产的失控T细胞。黄色表示那些和平卫士调节性T细胞——它们数量较少。
格林的团队旨在使用mRNA来指示某些免疫"将军"抑制坏的T细胞并派入更多和平卫士。他们将mRNA包装在可生物降解的纳米颗粒中，可以像药物一样注射。格林说，当正确的免疫细胞接收到信息时，希望它们会"分裂、分裂、分裂，并形成一支健康的细胞大军，然后帮助治疗疾病"。
研究人员将知道它是否有效，如果那个星系般的地图显示红色减少而黄色增多。在人体上的研究还需要几年时间。
你能预测自身免疫疾病——并延迟或预防它们吗？
科罗拉多大学安舒茨医学院的凯文·迪恩博士说，一种用于1型糖尿病的药物"正在开辟道路"。
1型糖尿病逐渐发展，血液测试可以发现正在发展该病的人。一种teplizumab药物疗程已被批准用于延迟首次症状，调节失控的T细胞并延长胰岛素生产。
迪恩研究类风湿关节炎，并希望找到类似的方法来阻断这种破坏关节的疾病。
大约30%血液中含有某种自反应抗体的人最终会发展成类风湿关节炎（RA）。一项新研究追踪了其中一些人七年，绘制了导致疾病发展的免疫变化，这远在关节肿胀或疼痛之前。
迪恩说，这些变化是潜在的药物靶点。在研究人员寻找可能测试的化合物的同时，他正在领导另一项名为StopRA: National的研究，以发现并了解更多的高风险人群。
在所有这些方面，还有大量的研究要做——而且没有保证。关于CAR-T的安全性及其效果持续时间存在疑问，但它的测试进展最远。
来自佛罗里达州博卡拉顿的60岁艾莉·鲁宾花了三十年时间与狼疮作斗争，包括当疾病攻击她的脊髓时可怕的住院经历。但当她也患上淋巴瘤时，她符合CAR-T治疗的条件——虽然严重的副作用延迟了她的恢复，但下个月将标志着她既没有癌症也没有狼疮的迹象已达两年。
"我只记得有一天醒来，我想，'哦天哪，我不再感到生病了，'"她说。
这种结果让研究人员感到乐观。
"我们从未如此接近——我们不喜欢说这个词——潜在的治愈，"霍普金斯大学的科尼格说。"我认为未来10年将彻底改变我们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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