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多数人都知道痴呆症——这一涵盖记忆、语言和思维能力衰退的多种疾病的统称——会严重影响日常生活。但痴呆症现已成为澳大利亚人的首要死因。
解决某些痴呆症风险因素有助于降低发病率。（图片：Shutterstock）
本月早些时候，澳大利亚卫生与福利研究所的数据显示，2023年有17400人死于痴呆症，占全年死亡总数的9.5%。但痴呆症也可能作为死亡的关联因素，导致2023年额外15000人死亡，这种情况被称为"患有痴呆症去世"。研究表明，痴呆症相关死亡人数可能更高，因为死亡证明上的漏报现象十分普遍。那么，痴呆症究竟是如何导致死亡的？
痴呆症的发展进程
痴呆症是一种神经退行性疾病，与脑内细胞进行性死亡相关。最常见形式是阿尔茨海默病，占所有病例的60%-70%。痴呆症患者会出现认知功能衰退，干扰日常生活，包括记忆丧失、沟通困难或思维障碍，还可能经历情绪、行为或性格的改变。
随着病情发展，脑细胞死亡会蔓延至全脑。最终，病变会波及脑干等控制呼吸和吞咽等生命功能的关键区域。在某些情况下，这些脑部损伤可直接致死，但也可能引发其他致命并发症。
继发性并发症的致命性
疾病晚期吞咽功能恶化时，会引发严重并发症。痴呆症患者可能意外将食物或液体吸入肺部，导致细菌感染，例如吸入性肺炎。2019年一项涵盖19项研究的综述发现，痴呆症患者死于肺炎的风险是未患病者的两倍。
肺炎导致了超过四分之一（29.69%）的痴呆症患者死亡。当死因通过尸检确认而非仅依据死亡证明记录时，这一比例高达二分之一（49.98%）。吞咽困难还会引发脱水、体重下降和营养不良，食欲减退会进一步加剧这些问题，导致健康状况恶化和免疫系统削弱。
正因如此，痴呆症晚期患者往往更难抵抗肺炎或流感等感染，且更易出现并发症。由于失禁和个人卫生维护困难，尿路感染风险也会上升。沟通障碍可能导致这些感染未被及时发现。
若未得到治疗，严重感染可能发展为败血症——这是机体对感染的极端反应，会攻击自身组织和器官，进而引发脓毒性休克、器官衰竭乃至死亡。除感染外，痴呆症还会增加身体虚弱程度并损害平衡与协调能力，使跌倒风险倍增：痴呆症患者跌倒概率是未患病者的两倍，且一旦跌倒，更易出现骨折、住院甚至死亡等严重后果。
年龄因素的关键作用
必须承认，年龄是痴呆症的最大风险因素。在30-59岁澳大利亚人中，仅千分之一患有痴呆症；而在85-89岁人群中，这一比例跃升至千分之210。老年人常伴有心脏病、糖尿病和高血压等年龄相关健康问题，痴呆症会使这些疾病的管理更加困难，进而引发中风或心脏病发作等并发症。当痴呆症是死亡促成因素而非主因时，通常被列为"患有痴呆症去世"。
2023年，死于痴呆症关联因素的人群中，主要死因包括：
- 心脏病（1900多例死亡）
- 中风或其他脑血管疾病（近1500例死亡）
- 新冠肺炎（约1200例死亡）
- 意外跌倒（近1100例死亡）
- 糖尿病（约1000例死亡）。
降低风险的可行途径
若无医学突破，澳大利亚痴呆症病例预计到2065年将攀升至100万以上，部分原因是老龄人口持续增长。但痴呆症并非不可避免，也不只是老化的正常现象。
为审查证据并提供管理及预防建议而成立的《柳叶刀》痴呆症委员会，已确定14项可修改的痴呆症风险因素：
- 教育水平低
- 听力损失
- 低密度脂蛋白（LDL）胆固醇偏高
- 抑郁症
- 创伤性脑损伤
- 身体活动不足
- 糖尿病
- 吸烟
- 高血压
- 肥胖
- 过量饮酒
- 社交孤立
- 空气污染暴露
- 视力丧失。
通过个人层面干预和政府政策双管齐下解决这些问题，预计可预防高达45%的痴呆症病例。这不仅有助于延长寿命，更能显著提升健康生活质量。
- 林赛·柯林斯-普雷诺（Lyndsey Collins-Praino）系阿德莱德大学生物医学学院副教授。
- 本文首发于《对话》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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