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项最近发表在《JAMA Network Open》上的研究揭示了一个令人不安的事实：在限制生殖医疗保健政策和怀孕期间离婚法律障碍的州，孕妇面临更高的凶杀风险。研究发现，妊娠相关凶杀率（美国孕产妇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在无法在怀孕期间完成离婚程序以及生殖医疗保健受限的地区更高。该研究强调了法律和政策环境如何影响孕妇的安全和福祉。
凶杀是美国孕妇的主要死因之一，超过了子痫或出血等医疗并发症。研究人员长期观察到，亲密伴侣暴力在这些死亡中起着重要作用，年轻女性和非裔女性的风险最高。该研究的主要研究员凯特琳·博伊尔（Kaitlin Boyle）在了解到密苏里州禁止在怀孕期间完成离婚后，决定探讨州法律如何影响这些结果。
“我已经研究了多年针对女性的暴力行为，我知道凶杀是孕妇的主要死因之一，”南卡罗来纳大学犯罪学和刑事司法副教授博伊尔解释说。“然后，在2024年初，我看到几篇文章报道了密苏里州众议员艾希莉·奥恩（Ashley Aune）提出了一项法案，使密苏里州的孕妇更容易获得离婚。这让我开始思考全美范围内以及随时间变化的立法模式，这些立法限制了生殖护理的获取和离婚的法律障碍，以及女性在更严格的州是否更可能在怀孕期间被杀害或被伴侣杀害。”
博伊尔及其同事使用了国家暴力死亡报告系统的数据，该系统汇集了法医、执法机构和死亡证明提供的暴力死亡（包括凶杀）信息。研究人员分析了2018年至2021年间49个州和华盛顿特区的妊娠相关凶杀率，重点关注发生在怀孕期间或产后一年内的死亡。凶杀率计算涵盖了所有育龄妇女（15至49岁）和年轻女性（10至24岁），后者是高风险群体。
研究人员还考察了各州关于生殖医疗保健和离婚的政策。生殖医疗保健的障碍包括堕胎限制，如强制等待期、父母同意要求和公共资金限制。这些政策被量化为一个“生殖医疗保健获取指数”，分数越高表示获取越广泛。记录了像阿肯色州、密苏里州和得克萨斯州等禁止在怀孕期间完成离婚的法律。
研究证实，法律和医疗保健限制与更高的妊娠相关凶杀率之间存在显著关联。禁止在怀孕期间完成离婚的州，孕妇的凶杀率明显较高。这一趋势在年轻白人女性中尤为明显，但在所有种族和族裔群体中都有观察到。
此外，生殖医疗保健的获取（或缺乏）与凶杀率密切相关。堕胎限制较多的州，无论是亲密伴侣还是非伴侣导致的妊娠相关凶杀率都较高。这些发现与先前的研究一致，即生殖医疗保健获取有限会增加虐待关系中女性的脆弱性，并限制她们逃离危险情况的能力。
“离开暴力关系需要付出很多——女性可能在经济上依赖伴侣，她们可能与伴侣有孩子，而施虐者会孤立受害者，切断她们重要的社会、经济和情感支持系统，”博伊尔告诉PsyPost。“怀孕——以及怀孕期间无法离婚——加剧了这些障碍，因为怀孕和产后期间伴随着医学、心理和经济上的脆弱性。”
“处于虐待婚姻中的人们需要知道，即使在禁止怀孕期间离婚的州，他们也可以开始离婚程序并从暴力伴侣那里获得保护令。作为社会成员，我们需要支持医疗保健和家庭暴力服务，并帮助我们生活中需要帮助的人。”
种族和族裔差异在凶杀率方面也非常明显。年轻非裔女性面临最高的妊娠相关凶杀率，其次是年轻西班牙裔女性和年轻白人女性。研究发现，生殖医疗保健获取较多的州，黑人和西班牙裔女性的凶杀率较低，突显了这些政策的保护作用。
“人们认为怀孕和产后是一段特别脆弱的时间，女性需要得到更多的保护，所以当我说怀孕可能是暴力的结果并且也可能增加暴力时，人们往往会感到惊讶，”博伊尔说。“不幸的是，我的研究结果并不让我感到意外。相反，它们证实了我的担忧，即法律限制生殖护理获取会危及女性，尤其是年轻和非裔及西班牙裔女性，而无法在怀孕期间完成离婚的女性面临更高的致命暴力风险。”
遗憾的是，即使是标准化的报告系统，怀孕状态的数据也往往不完整，可能导致妊娠相关凶杀的低估。此外，研究依赖于州级数据，可能掩盖了地方政策执行和护理获取方面的差异。
“任何研究都会有局限性，我们的也不例外，”博伊尔指出。“例如，我们没有考虑到可能影响生殖胁迫、生殖护理获取和/或凶杀率的州级因素，如经济因素（例如贫困率）和总体医疗保健获取。州法律比这里测量的更为复杂，但这为我们了解全国范围内的妊娠相关凶杀模式提供了一个起点。”
未来的研究可以通过检查县级数据或探索城市、郊区和农村背景如何影响护理获取和安全来解决这些局限性。纵向研究可以调查州政策变化（如《罗诉韦德案》被推翻）如何随着时间推移影响妊娠相关凶杀率。
“我们研究的数据仅涵盖2018年至2021年，但在此期间前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博伊尔解释说。“许多在2022年推翻《罗诉韦德案》之前已经限制生殖护理获取的州，在其被推翻后实施了全面或几乎全面的禁令。研究表明，这导致了强奸相关怀孕和婴儿死亡率的增加，必须研究这些变化如何与妊娠相关暴力和凶杀相关联。”
“在2024年的选举中，一些州通过了增加生殖护理获取的法律和公投措施。了解这些立法变化是否以及如何影响妊娠相关凶杀率是我未来工作的目标。”
这项题为《2018-2021年州离婚法、生殖护理政策和妊娠相关凶杀率》的研究由凯特琳·M·博伊尔（Kaitlin M. Boyle）、温迪·雷戈奇齐（Wendy Regoeczi）和蔡斯·B·迈耶（Chase B. Meyer）共同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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