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新冠疫情公共卫生紧急状态结束以来，医护人员的倦怠情况有所下降，但尚未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根据两项研究的结果显示，这一现象在不同医疗机构中普遍存在。
退伍军人健康管理局（VA）的一项调查每年收到超过10万名医护人员的回复，结果显示，初级保健医生、牙医和心理健康工作者的倦怠情况至少增加了10%。另一项针对7,000多名医生的调查显示，感到至少一种倦怠症状的人数与2017年相似，但未降至2020年的水平。
“我们仍然需要在减少疫情后的倦怠方面继续努力，”前退伍军人事务部卫生部副部长Shereef Elnahal博士对Healio表示。“许多工人反映，他们在疫情后没有机会真正回到基线状态，进行反思和休息，所以这仍然是一个问题。”
大规模倦怠评估
Healio此前曾报道过美国医护人员倦怠率上升的情况。2024年的一项针对1,500多名医生、住院医师和医学生的调查显示，六成受访者报告了倦怠感，高于2018年的四成。另一项针对300多名肿瘤学家的调查显示，该领域的倦怠率从2013年的45%上升到2023年的59%。
Elnahal及其同事有机会通过VA全体员工调查来更大规模地研究倦怠率。Elnahal在其担任副部长期间负责监督超过419,000名员工，包括278,000名医护人员。
“[这项调查]是我们用来跟踪倦怠等指标的重要工具，但也涉及更广泛的参与度和满意度，”他说。“我注意到它的响应率超过了50%，这在这些类型的调查中很难找到。它每年都能获得超过10万份关于倦怠重要问题的回复。”
研究人员评估了2018年至2023年间来自140个医疗中心的VA医护人员的年度调查。回复数量从2018年的123,271份到2023年的169,448份不等。主要终点是基于职业、远程工作状态和地理位置的倦怠趋势。
疫情后倦怠情况下降
倦怠情况在2018年（30.4%）和2020年（30.9%）保持稳定，但在2021年（35.4%）和2022年（39.8%）显著增加。2023年，在公共卫生紧急状态结束后，倦怠情况下降至35.4%（P < .001）。
2023年，初级保健医生的倦怠率最高（56.5%），而在2018年为46.2%。2018年至2023年间，精神科医生（33.3%至45%）、牙医（26.7%至41.7%）、心理学家（34.1%至47.6%）和营养师（26.3%至38.6%）的倦怠率也至少增加了10%。
验光师的倦怠率略有增加（36.9%至46.7%），听力学家的倦怠率从2020年的32.7%急剧上升到2023年的46.3%。
远程工作的员工在2018年和2022年的倦怠情况显著低于非远程工作的员工（P < .001）。与COVID-19相关的专业压力在2020年为32%，2021年降至26.9%，2022年升至29.2%，2023年又降至21.4%。
“有趣的是，尽管疫情在全国各地的影响不同，但地理差异并不明显，”Elnahal说。
研究人员承认研究的局限性，包括VA的结果可能与其他医疗环境不具可比性。
倦怠随时间的变化
斯坦福医学院首席健康官Tait D. Shanafelt博士及其同事在《梅奥诊所学报》上发表了另一项纵向调查的结果，进一步详细描述了倦怠感的下降。该调查包括7,643名医生受访者（中位年龄53岁；四分位范围43-62岁；58.6%为男性；74%为白人）。
研究人员发现，2023年有45.2%的调查对象经历了至少一种倦怠症状，显著低于2021年的62.8%（P < .001）。相比之下，2011年为45.5%，2014年为54.4%，2017年为43.9%，2020年为38.2%。
2023年与倦怠相关的因素包括女性（OR = 1.29；95% CI, 1.15-1.45）、每周工作时间更多（OR = 1.02每小时/周；95% CI, 1.02-1.02）以及从事急诊医学（OR = 3.01；95% CI, 2.26-4）、神经学（OR = 1.51；95% CI, 1.08-2.11）或普通内科（OR = 1.39；95% CI, 1.09-1.79）。
2023年与减少倦怠相关的因素包括65岁及以上（OR = 0.41与35岁以下相比；95% CI, 0.29-0.57）、已婚（OR = 0.71；95% CI, 0.6-0.84）、在学术机构工作（OR = 0.79；95% CI, 0.69-0.89）以及从事普通外科（OR = 0.71；95% CI, 0.56-0.9）。
2023年，更多医生对工作与生活整合的满意度（42.2%）高于2021年（30.3%；P < .001）。2011年至2020年间，工作与生活整合满意度介于2014年的40.9%和2011年的48.5%之间。
Shanafelt及其同事还发现，2023年的平均情绪耗竭和去人格化得分仍高于2020年，但低于2021年。2023年，更多受访者表示会再次选择成为医生（65.1%），高于2021年的57.1%。然而，这一数字仍低于2011年至2020年间的任何一年。
总体而言，医生经历倦怠的可能性高于美国劳动力（OR = 1.82；95% CI, 1.63-2.05），而对工作与生活整合的满意度较低（OR = 0.59；95% CI, 0.53-0.66）。
“进步不是通过口号或目标实现的，而是通过建立实现预期结果所需的结构和过程来实现的，”Shanafelt及其同事写道。
员工参与度和变化测量
Elnahal观察到VA内部在减少倦怠方面取得了一些改进，这些改进可能适用于其他机构。
“以真诚的方式让员工参与进来，让他们感觉自己是更大使命的一部分。我认为这很重要，”他说。“我们在VA看到的一致现象是，员工对使命的认同度超过了几乎任何其他医疗系统。大约三分之一的VA员工本身就是退伍军人，更多的人在生活中有退伍军人。他们将使命视为个人责任，我认为这对倦怠有影响。”
Elnahal希望未来的研究能够探讨员工参与度作为减少倦怠的方法。
“没有单一的剧本可以奏效，但我们正在逐步建立像VA全体员工调查这样的工具，”Elnahal说。“如果组织和研究机构投入时间和资源来研究这个问题，我认为我们可以找到一致有效并可持续减少倦怠的解决方案。”
在《JAMA Network Open》的附带评论中，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大卫·格芬医学院助理兼职教授Eric A. Apaydin博士进一步强调了组织在管理倦怠中的重要作用。他描述了每个机构测量倦怠的必要性，就像VA全体员工调查所做的那样。
“倦怠可能被视为我们后疫情世界中医疗保健的一个基本问题，但正如以往一样，你无法改变你无法测量的东西，”他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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