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发现，高花粉日自杀死亡率上升幅度高达7.4%。Grace Cary/Moment via Getty Images
季节性过敏——由花粉引发——似乎增加了自杀死亡的可能性。我们发表在《健康经济学杂志》上的研究结果表明，此前被认为不会立即触发自杀的轻度身体疾病（如季节性过敏），实际上是一种风险因素。
为评估季节性过敏与自杀之间的关联，我和合著者整合了美国34个大都市区的每日花粉测量数据与每日自杀统计数量。
由于花粉和自杀均受天气条件影响，我们仔细考量了温度、降雨和风力因素。同时，我们控制了地区性气候与植物种类的差异（因为花粉水平因区域而异），并排除了可能掩盖结果的季节性平均值影响。这使我们得以在同一县内比较异常高花粉日与低花粉日的自杀数量。
结果令人震惊。相较于无花粉或低花粉日，花粉水平中等时自杀死亡率上升5.5%，高水平时上升7.4%。在有已知心理健康问题或接受治疗的人群中，增幅更为显著。我们还发现，高花粉日受影响地区的居民抑郁症状和疲劳感明显增加。
我们的分析表明，过敏会加剧现有心理脆弱性，将部分人群推向危机边缘。我们推测睡眠中断是连接过敏与自杀率的关键纽带。
为何重要
每年有超过8000万美国人遭受季节性过敏困扰。
症状包括打喷嚏、鼻塞、眼睛发痒和喉咙干痒。经历这些症状的大多数人白天感到疲惫，夜间睡眠质量差。然而过敏患者可能未意识到，这些症状会降低警觉性和认知功能——这些因素可能恶化心理健康，并增加自杀意念与行为的脆弱性。
过去二十年间，自杀率持续攀升，2000年至2018年间增长37%。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数据，2022年超过49,000名美国人死于自杀，逾616,000人因自残伤害前往急诊室。
尽管社会经济和人口因素是自杀的最主要预测指标，但对其短期触发因素的研究甚少。本研究补充了日益增多的证据，表明环境因素——包括花粉这类自然物质——可能影响心理健康风险。
随着气候变化，此问题可能愈发紧迫。气温上升延长花粉季节并增加花粉总量。过去二十年间，花粉季节的强度和持续时间均有所增长，预测显示其将继续恶化。
这意味着将有更多人经历更严重的过敏症状，其连锁效应不仅影响身体健康，还会波及睡眠、情绪和心理健康。
气候变化导致的高温使花粉季期间空气中花粉浓度更高、持续时间更长。Christoph Burgstedt/iStock via Getty Images Plus
尚存疑问
尽管问题规模庞大，美国目前缺乏全国性系统来持续监测和发布花粉水平。多数社区缺少可靠预报和预警系统，使脆弱人群无法采取预防措施。这一缺口制约了预防工作和后续研究。
本研究聚焦于花粉数据和死亡统计可获取的大都市区，尚不能推广至农村地区。这令人担忧，因为农村社区常面临更严重的精神卫生服务短缺和药房获取困难——且过去十年自杀率持续上升。
后续行动
对于正在接受精神卫生保健的人群，识别和治疗季节性过敏是自我护理的关键环节。非处方药物在缓解症状方面可高度有效。
更广泛而言，公众应意识到过敏高峰期可能出现的警觉性下降、睡眠中断和情绪波动，除过敏症状外，这些因素将给心理健康带来额外负担。
在政策层面，改善花粉监测和公共信息传播可帮助人们预判高风险日期。此类基础设施还将支持进一步研究，尤其在当前数据匮乏的农村地区。在获得美国自杀预防基金会支持后，我们的下一步是探究花粉对农村社区的影响。
《研究简报》是对有趣学术成果的简明解读。
本文转载自非营利独立新闻机构《对话》，该机构提供事实与可信分析，助您理解复杂世界。作者：舒山·达纳古利安（Shooshan Danagoulian），韦恩州立大学
舒山·达纳古利安获得美国自杀预防基金会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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