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4年12月,科学委员会完成为期两年的美国人膳食研究后得出结论:现有研究不足以支持推荐除脱脂或低脂牛奶外的其他牛奶类型。全脂牛奶含有大量饱和脂肪,研究证实这种脂肪会升高胆固醇水平,增加心血管问题风险。
但特朗普政府与部分科学家对此持不同意见。在其发布的《让美国更健康》(MAHA)战略报告中,政府明确计划"取消学校全脂牛奶销售限制",允许各学区提供全脂乳制品,并将在联邦营养项目中"消除对减脂乳制品的强制性要求"。
2025年9月9日的新闻发布会上,农业部长布罗克·罗林斯强调将彻底推翻膳食指南咨询委员会对牛奶的评估结果。该委员会由数十名专家组成,每五年更新一次膳食指南。罗林斯表示:"新指南将优先考虑全脂乳制品等完整健康食品"。
FDA专员马丁·马卡里在会上提出,政府不仅支持全脂乳制品,还要结束"持续50年的天然饱和脂肪战争"。他认为学校禁止全脂牛奶的政策"毫无道理",并批评现行营养指导"基于教条而非证据"。
科学界迅速作出反应。负责任医学协会立即要求MAHA委员会修改行动计划,警告"全脂牛奶可能损害儿童心血管健康"。该组织指出,已有越来越多儿童出现心脏疾病早期迹象和高胆固醇症状。协会主席尼尔·巴纳德医生强调:"联邦政府应当减少而非增加学校午餐中的饱和脂肪,可通过推广植物奶和植物性主菜实现这一目标。"
这种对立观点揭示了营养科学领域日益激烈的辩论。哈佛陈曾熙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学与营养学教授沃尔特·威利特指出,政府支持全脂牛奶的立场违背了数十年来的科学共识。他援引历史数据:上世纪50-60年代美国人大量消费全脂牛奶和红肉时,心脏病发病率是现在的4-5倍。"膳食指南委员会对倒退持谨慎态度,因为50-60年代并非黄金时代",威利特反驳了MAHA对过去的美化。
不过低脂牛奶也存在问题。威利特解释说,消费者可能用超加工食品或高糖高脂食品替代全脂牛奶减少的热量,某些低脂牛奶品牌甚至添加糖和调味剂来吸引儿童。相较之下,豆奶可能更优选择,其钙、蛋白、维生素A和D含量相当,且有研究显示可降低胆固醇和乳腺癌风险。哈佛营养学专家杰里德·曼德补充,植物奶对气候和乳糖不耐受者更友好。
全脂牛奶禁令源于2010年《健康、无饥饿儿童法案》,该法案要求学校仅提供脱脂或低脂牛奶。公共利益科学中心政策分析师格雷斯·钱伯林指出,现有科学依据并未改变:全脂和低脂牛奶营养成分相同,但前者饱和脂肪含量显著更高,风险显而易见。
但部分专家持不同观点。塔夫茨大学食品医学研究所所长达里乌什·莫扎法里安指出,最近的膳食指南委员会研究显示,低脂乳制品与全脂乳制品在健康影响方面差异有限。法国成年人研究更发现,全脂乳制品消费与心脑血管疾病风险无关,某些发酵乳制品甚至降低中风风险。另一项研究证实,无论脂肪含量如何,牛奶、酸奶和奶酪总体消费对心血管疾病风险无显著影响。
堪萨斯州共和党参议员罗杰·马歇尔支持全脂牛奶进校园,他强调全脂牛奶含有更多促进维生素A、D、E、K吸收的脂溶性维生素。在参议院关于《2025年健康儿童全脂牛奶法案》的听证会上,他指出:"MAHA运动主张完整食物,全脂牛奶正符合这一理念。"
这场争论涉及脂肪认知的演变。过去膳食指南建议减少脂肪摄入被证明过于宽泛。科学界普遍认同并非所有脂肪有害,但多数专家仍坚持饱和脂肪有害论。曼德批评MAHA将全脂与饱和脂肪概念混为一谈,强调"饱和脂肪的科学证据依然坚实"。威利特补充,用多不饱和脂肪或植物油替代饱和脂肪可显著降低心脏病风险。
值得注意的是乳制品行业的深远影响。全美牛奶生产商联合会CEO格雷格·道表示MAHA政策将为乳制品行业带来新机遇。前营养政策官员曼德揭露行业游说实力:在奥巴马政府更新食物金字塔时,乳制品行业成功在新版"我的餐盘"指南中保留专属位置,尽管科学依据不足。威利特指出,全球三分之二人口存在乳糖不耐症,且最低牛奶消费国反而骨折率最低,质疑牛奶在成人健康中的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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