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生菌这个词出现在酸奶、泡菜、康普茶、苏打水和补充剂的包装上。如果你食用或饮用这些产品，有益细菌会进入你的肠道并帮助消化。对许多人来说，摄入益生菌等同于拥有良好的肠道健康——然而，我们对益生菌的定义并不完整。
益生菌不仅仅是肠道友好细菌的混合物。它们是一系列活的微生物，对身体有好处——不仅仅局限于消化道的健康。例如，皮肤、口腔、阴茎和阴道都有自己独特的微生物群。虽然目前还没有针对所有这些微生物群的商业益生菌，但确实存在阴道益生菌。它们在药店和超市的货架上占据主导地位，声称“阴道”益生菌可以像“肠道”益生菌改善肠道健康一样提升阴道健康。
阴道益生菌承诺通过植入“好”微生物来维持阴道的pH值和气味，并支持阴道和尿道的健康。然而，大多数这些声明缺乏科学证据的支持。一些小规模的临床试验测试了使用阴道微生物（益生菌）治疗细菌性、酵母性和性传播感染的效果，但没有一个证明其效果足以获得FDA批准和大规模市场推广。
尽管如此，未经严格科学验证的声明已经渗透到补充剂行业，阴道益生菌被宣传为具有所谓的健康益处。虽然制造商不能声称补充剂可以治疗疾病，但他们可以建议其产品具有健康益处而无需提供任何证据。因此，以口服药片和阴道栓剂形式销售的阴道益生菌给顾客营造了一种改善阴道健康的错觉。
随着对阴道微生物群组成及其导致失衡（即阴道微生态失调）条件的更好理解，阴道益生菌可能成为治疗方案。未来在阴道微生物群领域的更多研究将有助于制定策略，以提高阴道益生菌的有效性。
健康的阴道微生物群是什么样的？
阴道微生物群并不是静态的。微生物群落会随着生命的不同阶段发生变化，包括出生、青春期前、青春期和更年期。遗传、地理位置、种族和生活方式因素也会影响阴道微生物群的组成。
因此，定义无病的阴道状态是复杂的；但一般来说，阴道微生物群可以分为5种社区状态类型（CST）。这些CST可以被认为是育龄妇女阴道微生物群最可能出现的5种组合。
乳杆菌属物种主导阴道微生物群
在生育年龄期间，乳杆菌属物种约占健康阴道微生物群的70%，但阴道中的乳杆菌与肠道中的乳杆菌不同。事实上，虽然自然界中已知有250种乳杆菌，但在5种CST中有4种是由乳杆菌属物种主导的：L. crispatus、L. gasseri、L. iners和L. jensenii，这些物种通常以其保护特性而闻名。
例如，这些生物体将阴道壁中的糖转化为乳酸，生成一个略微酸性的环境，不利于病原体的入侵。此外，它们还产生抗菌肽，如细菌素，以杀死竞争性微生物，并且可以通过占据空间来防止病原体的建立。
CST-IV由少量L. iners和大量厌氧菌组成，通常与增加阴道感染的易感性有关。例如，在这种CST中常见的细菌与细菌性阴道病（BV）相关——一种以异常分泌物、鱼腥味和阴道不适为特征的阴道感染。
双歧杆菌在阴道健康中的保护作用
虽然乳杆菌主导着健康的阴道微生物群，但另一种能够释放乳酸的细菌——双歧杆菌——似乎也在阴道中发挥保护作用。这些细菌可以与乳杆菌共存。但报告发现，在5%至10%的健康育龄女性中，双歧杆菌占主导地位，这表明它们可能对应一个新的CST。
总体而言，乳杆菌和双歧杆菌是健康阴道微生物群的指标，但关于使用益生菌补充这些物种是否能改善阴道健康和缓解感染的数据有限。
什么使阴道微生物群不健康？
单一微生物不能定义健康的或无病的阴道，将微生物简单地归类为“好”或“坏”通常是误导性的。广义上讲，阴道感染是由于微生态失调引起的，这可能是由（或与）波动的激素水平、冲洗和性活动造成的。这一过程始于乳杆菌诱导的酸性环境被破坏，其他微生物开始在阴道内定居，最终导致感染。
导致细菌性阴道病的微生物
例如，兼性和专性厌氧菌，如加德纳菌、阿托比菌和普雷沃氏菌，可能导致BV。然而，并非所有携带加德纳菌和阿托比菌的育龄人群都会出现症状。研究还表明，加德纳菌可以与乳杆菌共存于健康的阴道中，模糊了健康和患病阴道状态之间的界限。
导致需氧性阴道炎的微生物
如果需氧菌，如B组链球菌、大肠杆菌和金黄色葡萄球菌在阴道内定植，结果可能是需氧性阴道炎（AV），其症状类似于BV。这些非典型微生物的存在会使阴道pH值超过4.5，扰乱非致病性和致病性微生物成员之间的平衡，并引发宿主炎症。
即使在AV患者中，乳杆菌物种（如L. gasseri）也可以占阴道微生物的25%，并且在严重的外阴阴道念珠菌病（VVC）真菌感染患者中观察到高比例的乳杆菌物种。这种复杂性表明需要理解整个微生物群落的动态，而不是仅仅关注几种微生物作为良好阴道健康的指标。
益生菌能否用于补充健康的阴道微生物群？
然而，目前销售的阴道益生菌依赖于这样的理念：更多的“好”微生物将转化为更好的健康，但它们未能将阴道微生物群转向健康状态。微生物群研究指出，可能需要适当剂量的多种有益微生物（而不仅仅是引入几种乳杆菌物种）才能将阴道从失衡状态转变为健康状态。益生菌能否在感染部位植入有益微生物并帮助去除病原体？
预防抗生素治疗后的高复发率
抗生素是治疗阴道感染的标准治疗方法，但它们只能提供暂时的缓解。例如，50%的女性在抗生素治疗后6个月内会出现BV的复发。高复发率与抗生素的作用方式有关；它们不仅消灭病原体，还会破坏健康的微生物群。
几项试验探索了使用益生菌预防BV患者的高复发率。然而，许多这些研究使用的益生菌配方是针对肠道微生物群的，而不是针对阴道微生物群的。
肠道和阴道乳杆菌物种的差异
一些科学家认为，治疗阴道感染效果的差异可能是由于使用了原本不属于阴道的肠道特异性乳杆菌。例如，在一项研究中，患有BV的孕妇被给予口服肠道益生菌L. rhamnosus GR-1和L. reuteri RC-14，其结果与安慰剂组进行了比较。
两组之间没有发现显著差异。在另一项研究中，L. rhamnosus GR-1和L. fermentum RC-14在健康女性中表现出有效性，与L. rhamnosus GG相比，能够恢复无症状BV的阴道菌群。
益生菌的递送方法：耐受或避免胃酸
部分原因在于，口服补充可能降低益生菌到达阴道的机会。并非所有乳杆菌物种都能耐受胃酸和胆盐。为了避免口服药片的缺点（即在胃肠道中的存活率有限），研究人员开始研究直接将益生菌引入阴道，甚至将其与抗生素疗法结合使用，以在清除病原体后重新定植。尽管这种方法很有前景，但其成功有限。
科学家们研究了L. rhamnosus和L. gasseri是否可以通过阴道应用在抗生素治疗后在BV患者中定植。他们在两个不同的人群中进行了这项研究，一个是来自斯堪的纳维亚的，另一个来自南非。
在这两个人群中，BV的治愈率不一致，表明阴道应用并不是治疗阴道感染的唯一决定因素。科学家们需要找到导致世界各地患者结果差异的原因。
最近，试验开始使用被认为对阴道健康最具保护作用的阴道乳杆菌物种L. crispatus。Lactin-V是一种含有L. crispatus的阴道栓剂益生菌，显示出减少复发性尿路感染（UTIs）和BV的效果。
尽管这些研究只涉及几百名参与者，但它们结合了抗生素和益生菌，并显示L. crispatus能够成功定植阴道。此外，另一种L. crispatus菌株被证明可以将BV的复发率减半，与安慰剂组相比。
使益生菌成为有效的阴道健康治疗手段需要什么？
评估益生菌作为短期或长期干预措施： 总的来说，迄今为止的研究表明，阴道益生菌在治疗一系列难以治疗的阴道感染方面具有潜力。益生菌可以定植阴道并提高恢复率，但确定益生菌如何长期保持有效是使其成为成功干预措施的关键。由于所使用的乳杆菌菌株、剂量、类型（口服或阴道）和干预时间的差异，很难确定多项研究成功或失败的原因。
FDA批准： 拥有FDA批准的阴道益生菌可能会是一个游戏规则改变者，不仅用于治疗阴道感染，还可以降低性传播感染、自发早产、盆腔炎性疾病和与失衡相关的妇科癌症的风险。在此之前，非处方阴道益生菌不能声称或期望有效地治疗阴道感染。
有效性和最佳剂量： 需要制定标准来测试阴道益生菌的有效性。制造商应确定不同阴道益生菌的最佳剂量，以定植阴道，无论是口服还是阴道插入。此外，还需要有证据表明，益生菌混合物中的微生物能够在一定时间内将阴道微生物群转移到健康状态，并治疗失衡。这些策略将提高现有益生菌补充剂的质量及其成为FDA批准的治疗手段的潜力。
最后，尽管制造商声称阴道益生菌可以“优化阴道健康”，但目前尚无确凿证据表明如何在健康个体中优化阴道生态位。对于微生物群如何从健康状态转变为疾病状态的理解仍存在差距。在了解更多之前，最好让阴道微生物保持自然平衡。虽然服用益生菌可能不会伤害阴道微生物群，但当前的补充剂不太可能带来显著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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